陳異揚眉:“除了洗浴城還能哪?見過馬仔開BBA背泡妞麼?”他舌尖抵住上顎,出個含糊笑意,“我那時候只是泊車小弟,半夜三點蹲洗浴城門口打瞌睡,做夢都想要這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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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凱迪拉克就停在臺球廳招牌下,往下延展的樓梯閃著彩霓虹燈,臺球廳在地下室,八張桌子,一張喬氏鋼庫做賽臺,其余是中低檔的星牌和健英,也有供應飲料零食的吧臺,麻將室,飛鏢和吊娃娃機。
球房平時來玩的男生多,陳異找了兩個漂亮的生兼職陪打,他自己也玩,打比賽或者教慕名而來的小生,有俊男養眼,平價休閑消遣,這家臺球廳生意一向不錯。
晚上苗靖回家稍晚,家里空黑漆漆的,沒說清楚的那扇窗戶鎖扣已經修好,但茶幾一角煙煙灰堆,沙發上還搭著陳異換下來的臟服。
黑速干T恤,廉價的版型和料子,被他的健碩魄撐出型和棱角,煙草味汗味濃郁,苗靖先洗澡,換下的外和他的服混攪在一起,倒洗領口袖,再放洗機洗,最后水抖開,男人和人的服一并晾曬在臺上,散發著洗的清香。
第二天晚上,陳異把臉從臺球館出來,去了一片居民區,在路邊找了家天快餐店吃飯,而后坐在紅塑料凳上煙等人。
周康安換便服下班回家,路過街邊小店買點鹵菜回家下面條,正瞧旁邊坐了個黑青年,深俯著,手肘撐在大,刺刺的寸頭下一道英眉。
“回來了?”
“回來了。”陳異遞過去一煙,拍了拍邊一個塑料袋,“通行證的事,謝您幫忙。”
兩條外煙,陳異從云南帶回來的。
周康安也是個老煙槍,刑警隊加班熬夜多,不是香煙就是紅牛,接過陳異的煙一口,挑眉嚯了聲。
“混小子,你這夾帶私貨可不行啊,哪來的渠道?帶了多煙回來?”
陳異咧出一口白牙,爽朗道:“周隊,非法經營金額五萬起,我這連非法經營都夠不上,香蕉地里買了幾條,自己,順帶分點給朋友,您別審了。”
周康安和他有私,也不推:“惹事。”
“我都從良多年了,還能惹什麼事。”陳異似笑非笑,“我那臺球廳多虧您照顧。”
“滾,來這套。”周康安含笑,“再有人舉報賭球,你就自己滾到局里來。”
“那都是比賽,我有分寸。”陳異拇指頂了頂下,“我妹回來了,也用不著您出手,頭一個不饒我。”
“喲,苗靖回來了?”周康安想起往事,有些啼笑皆非,“大學畢業了吧?”
年輕人眉眼里有深藏的得意:“早畢業了,找了個不錯的公司上班。”
“那就好,你兄妹倆……還是好好過日子。”
兩人在夜里聊幾句,也沒多說,陳異邁著兩條長,扭頭走了,路口停住,想了想,回了趟家。
家里黑的,苗靖不知道去哪還沒回來,擰開燈,還是清清爽爽的一個家,茶幾干凈锃亮,洗手間他的子和扔在兩個盆里——老規矩,苗靖不洗他的,也不讓他扔進洗機,必須手洗。
晚上八點半,手機有電話進來。
聲音輕飄綿:“哥,有空來接我一下嗎?”
陳異盯著墻上時鐘,皺眉:“在哪?”
“跟同事吃飯,喝了點酒,馬上要散了。”苗靖報了個地址,在新開發區的一家湘菜館,離市區遠,這個點公已經停運,附近出租車也。
苗靖這幾天去新公司職。
苗靖只是外表冷清纖巧,骨子里毫沒有傷春悲秋的文藝氣質,還有些違和的金屬酷——是工科生,大學讀的是機械工程學院,能進車間掄扳手,也能CAD畫圖建模,大學四年表現相當出,畢業校招進了車企,了一名汽車工程師,混跡在生產車間和數據試驗廠。
藤城雖然是小地方,但經濟還算不錯,當地有鋰電池產業,這幾年車企紛紛轉投新能源,藤城就有車企落戶,某品牌的整車制造工廠和實驗中心,生產線已經開始投產,苗靖看到新聞,找了中間關系,聯系人事部談了薪資和崗位,順利跳槽回藤城。
廠區地址偏僻,好在有班車接送到市區,苗靖進單位,辦理職手續,對接部門,汽車行業以男為主,有的工程師,苗靖從飄逸裝換寬大的藍白工裝,高扎馬尾,清麗之外有罕見的干脆利落。
第一周是新員工培訓和團拓展活,新廠區,職的員工不,有不都是新招的應屆畢業生,苗靖比他們大兩歲,卻一點也不顯,混跡在一群男生堆里,格外惹眼又關照,下班后大家一起聚餐培養,苗靖也跟著去,和同事打一片。
飯桌上也是男生多,零星幾個生,大家都是同齡人,聊得熱火朝天,在座大都不是本地人,有人問及角落的苗靖,旁人的目都匯聚在上,聲說自己是Z省人,以前在藤城念過幾年書,恰逢機會回來工作,再論起部門,苗靖在結構工程部,包廂有好幾個同部門同專業的學弟,其中有個青愣的男生跳出來,也是Z省人,自我介紹自己盧正思,第一個拿到了苗靖的微信。
新同事初來都住公司宿舍,只有苗靖住市里,酒席將散,同伴說要送回去,苗靖擺手,客氣說有朋友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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