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心里暖暖的，這才松了松脖，在崖香的幫助下，將發髻上最重的金冠摘了下來，喝口茶潤，又用了兩塊桂花糖，便讓瑞春伺候沐浴了。

謝昶素來不喜應酬，匆匆應付完幾桌人，再與崔兆和說了會話，很快就回來了。

凈室里傳來水聲，大紅喜燭靜靜地燃燒著，謝昶掃一圈屋，滿眼耀目的紅，仿佛也是有溫度的。

從前他不喜紅，總讓他想起那些暗腥的過去，如今倒覺得紅也很漂亮，一臉時石榴籽般的耳垂，走起路來會輕輕晃的玉髓耳珰，窗格上的囍字，拔步床上繡著龍呈祥的喜被，拜天地時一大紅的嫁……他從未奢過有這一日，心之人就在邊，他與也能有秋夜作春宵的一天，一切都好像不真實。

阿朝沐浴完，崖香正替絞頭發。

佟嬤嬤看準時機進來凈室，叮囑穿上那條綢，阿朝難為極了，終究還是逃不過去，在佟嬤嬤的關切目下扭地穿上，又在外頭穿了件銀朱的寢。

下擺空空的，凈室熱的水汽蒸得面頰紅得滴水。

回到主屋，坐在紫檀木桌前的男人聽到靜，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眸，阿朝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雙月退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熱氣席卷在四肢百骸，空的那卻泛起涼意，仿佛有風竄過。

沐浴后的一雙清澈烏亮的杏眼，燭火下泛起瀲滟的水波，的墨發還帶著縷縷的水意，的綢緞般披散下來，銀朱的寢襯得白得干凈明，而寢覆蓋不到的地方，每一寸雪都出驚心魄的。

阿朝沒想到他已經過來了，竟然就坐在這里等，一時打結，不知說些什麼好。

謝昶嚨微微滾下，起道：“我去沐浴。”

阿朝咬了咬下，腦袋一熱就說道：“你……要我服侍你沐浴更嗎？”

好像嫁了人是要伺候丈夫起居的。

謝昶似是愣了下，隨即才揚起角，在耳邊輕輕說道：“今日就罷了，你累了整日，先歇著吧，你若實在想要服侍我沐浴……”

阿朝這才反應過來，當即紅了臉：“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昶垂首在飽滿水潤的瓣上吻了一下，了的發頂：“在這等我。”

阿朝坐到床邊，越想越是赧，方才只是作為新婚妻子客氣地一問，沒想到被他理解另一種意思，仿佛是什麼曖-昧的邀約，顯得迫不及待似的。

很快便聽到凈室的水聲，滴滴答答仿佛敲打在心口，待他沐浴完，可就要圓房了？下意識地了小腹，那里似乎一直熱熱的沒能消停。

要不就像佟嬤嬤說的那樣，同他好好通？他們來日方長，也不急于此時，可又穿了這件綢，心思真是昭然若揭……就不該穿的……現在后悔也晚了。

阿朝咬咬牙，干脆直接鉆進被窩里閉眼假寐。

等他回來，瞧見已經睡著，那事兒是不是就能緩緩了？

果然人還是著床裹著被子才安心，阿朝靜靜地完自我催眠，眼皮子一蓋，睡意就慢慢攏了上來。

謝昶從凈室回來，看到的就是燭火下安靜的睡，拔步床兩邊龍燭燒得噼啪作響，在面上落下一層和金黃的影，聽說這對紅燭是要留一夜的，若能同時燃盡，夫妻便能白頭到老。

掀開喜被，指尖傳來的溫，他呼吸微微一重，躺下來，緩緩出滾燙的大手，將躲在床的人一把攬進自己的懷中。

第70章 ◇

◎且把秋夜作春宵◎

這麼大的靜, 再裝睡就顯得太刻意了。

其實在他進門時，阿朝就已經醒了，倒不是聽到門框響聲才醒, 而是……肚里的魚泡實在繃得厲害, 撐得睡意全無，房花燭夜, 便是想睡也睡不了。

“哥哥, 你回來了？”

嚨哽了哽, 顯然是沒話找話說。

謝昶撥開鬢邊的碎發，在額角吻了吻，沉冽的木質香氣散鼻端，隨即便聽到他從月匈腔里傳來聲音：“嗯。”

咬咬，試圖換個話題：“你累不累？”

熱的輕吻落在面頰, 似含著淡淡的笑意：“你希我累嗎？”

阿朝臉都紅了。

被窩里多了個人，熱氣幾乎立刻蒸騰上來，躺在床上被他實手臂按在懷中還是頭一回, 素日里無比悉的男人氣息也出幾分陌生的味道，尤其那只滾熱的大手覆在腰，阿朝只覺得渾局促, 不知所措。

雖然答應過他, 新婚夜要乖乖還債，可真到這一步，一顆心被懸在半空，迫切的與難抑的惶恐在冰火兩重天，的子著他, 甚至都在輕微地抖。

“阿朝, 別怕。”

謝昶沒想到能張這樣, 來時幾乎制不住的-只能暫時抑，先慢慢安的緒。

溫熱的大掌纏烏發，淡淡的茉莉香氣縈繞鼻尖，他指尖挲在細膩的后頸，在額頭吻了吻，慢慢挪移至眼尾、鼻尖，又吻的臉頰。

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但依舊是帶著輕微的的，里有他的征，如何能做到平靜無瀾。

阿朝見他沒有再往下作，才敢輕輕回抱住他腰，只是總被他這麼瞧，總覺得，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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