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嘆口氣，道無妨, “能理解。”

這下換做醫有些心虛了, 夾在中間顯得里外不是人，遲疑地看一眼：“姑娘真沒事？”

阿朝搖搖頭，“我真沒事，您別在丫鬟跟前說就。”

醫頷首應下。

阿朝總算松了口氣，這若是幾針扎下去, 不不住, 謝閣老可能想殺人。

難得邊只有醫, 阿朝琢磨著想問點什麼，畢竟共之與癥候息息相關，可又怕自己不聰明，多說多錯，引人猜疑與哥哥有點什麼，此事攸關命，不敢對外胡言。

醫見言又止的模樣，不溫聲一笑：“姑娘想問什麼？”

阿朝糾結許久，紅著臉悄悄開了口：“我問您的話，您莫要對外半分。”

醫：“這是自然。”

阿朝有些難以啟齒，“我就想問……倘若年男子長期得不到紓解，但那方面需求又格外旺盛，如此可會傷？”

從前聽春娘說是會傷的，但不知傷在何、傷到何種程度，哥哥如今二十有四，卻從未有過人，這些年日日清晨都要此折磨，與在一起后……那魚泡更是時時不消停，真怕哥哥要憋出病來。

醫怔忡一瞬，察覺自己的失態，趕忙斟酌著回道：“是會對房事上有所影響，但還需診過脈才知道，不過倘若長期抑，人的也易變得沉扭曲。”

治病救人、診脈答疑是醫的職責所在，既收了診金，自當對患者知無不言。

盡管心中震驚不已，面上也要表現出一派從容淡定。

姑娘口中的得不到紓解的年男子，除了謝閣老，醫想不出第二人。

上回姑娘為熏香所害，醫是親眼看著謝閣老進屋的，又是親眼見他衫齊整地出來，外人都傳他冷心，可不是麼？男未婚未嫁，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床上煎熬地喚他，謝閣老居然能忍住不，這樣的自制力，實乃聞所未聞，也難怪京中高門主母私下懷疑他患疾。

但，醫也很快捕捉到姑娘話中的重點——

長期不得解決，這人人都能看出來，畢竟以謝閣老的年歲，無妻妾通房，又不拈花惹草，在京中怕都是忍抑的頭一人。

可這需求格外旺盛，姑娘又是如何瞧出來的呢？

阿朝見醫思緒不知飄向何方，小臉一紅，“可有辦法緩解？”

醫聞言，當即掐斷了腦海中不該有的念頭，“其實姑娘不必擔心，便是沒有人，男子也可自行紓解，再有便是飲食上，食諸如鹿、牛羊、秋葵、山藥一類助食材。”

阿朝子忽的一震，雙目瞪圓：“你是說，鹿、秋葵都是助之？”

醫點點頭：“是的，大人若是一時半會不打算親，膳食上可盡量減這幾樣食材……”

一道錯愕的眼神傳來，醫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民口誤！民的意思是，姑娘口中的那名男子……”

阿朝滿臉通紅，想起鹿酒那一回之后，哥哥就讓膳房給列了張食單，里頭就提到這幾樣，原來是哥哥自己要吃，因為共，才變的忌。

又不想到田莊那日，還大喇喇地將滿盤秋葵倒進他碗里，難怪那佃戶看的眼神意味深長……

阿朝一時又又燥，恨不得將臉埋進地里，最好這輩子別再見人。

謝府地牢。

與溽暑的悶熱不同，地牢常年籠罩著一蕭森肅殺之氣，冷的墻壁上掛著珠，還有些陳年的褐斑跡，地面石磚上還未來得及沖刷的碎在冷的空氣中散發出新鮮與陳腐織的濃稠腥氣。

刑架前一排鮮淋漓的犯人，都是昨夜留下活口的刺客，滿口牙敲碎，取出藏在里面的毒囊，也免得他們不住酷刑，咬舌自盡。

施刑者用的都是布滿棘刺的長鞭，一鞭甩下去立刻就是慘烈的哀嚎，飛濺的碎眼可見。

謝昶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喝茶。

謝府的地牢與詔獄不同，詔獄置的犯人多為朝中員，是生是死，最后總要給皇帝一個代，但在謝府的地牢，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謝昶比了個手勢，讓他們先停下，淡淡抬眼道：“謝府的地牢可不是請你們來喝茶的，再不肯說，可就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無門了。”

耳邊只有刑者慘痛的嗚-咽和此起彼伏的-息。

謝昶笑了下，目在案桌的刑上掃過一眼，信手指了一樣，“你們大概沒見過排刺？”

說罷便有施刑者將一件布滿銳利鋼針的刑從案桌上取下。

刑架上的人頭也不抬，謝昶只好耐心地解釋一遍，“與你們見過的馬刷很像，不多不，九九八十一鋼針錯落，在你們背上這麼一掃，算算，得撕下多條完整的皮下來？”

他才說完，刑架上立刻有一人猛地下子。

謝昶斂眸一笑，沒拿他開刀，而是抬手指向左側第一人，“從這個開始吧。”

施刑者得了吩咐，排刺從那人后脖下刺，當即就是鋼針沒皮的悶響，那人痛得大汗淋漓，間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施刑者看向謝昶，后者慢悠悠地掀起眼眸，“再不說，這排刺整個刷下來，本可不能保證你上還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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