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痛減輕，謝昶才慢慢轉過來，“有沒有撞到你？”

阿朝皺著眉頭，實在沒想通方才這一出，也許就是突如其來的神經痛吧，現在已經沒有太多覺了，便搖搖頭：“無事，哥哥你被那孩子撞疼了嗎？”

謝昶微微一頓，“沒有。”

其實兩人走到這一步，已經無需瞞了，可他還未想好如何開口，尤其是如何解釋里時常出現的……漲熱。

他嘆口氣，到大婚那一晚，該明白的總歸會明白。

阿朝還想說奇怪，一道突如其來的老邁聲音打斷了的思緒：“姑娘又與哥哥來逛人橋了？”

阿朝一抬頭，竟然是上元節的那位阿婆。

阿婆手里挽著十幾個荷花燈，朝笑出了滿臉褶，畢竟這般郎才貌的登對模樣世間罕有，阿婆今日再見也一眼認出了他們，今晚兩人未戴面，雙手亦是十指相扣，甜甜，賞心悅目。

“姑娘今日可還放燈？”

阿朝臉一紅，謝昶已經遞了塊碎銀過去，“不用找了。”

說起來像做夢一樣，一眨眼大半年過去，哥哥真了哥哥。

阿朝將手里的荷花燈緩緩推向水面，閉上眼睛，心里默念了幾句話。

謝昶想起在冬至日放天燈時的發言，不笑道：“有什麼愿，說出來讓哥哥也聽聽，哥哥幫你實現。”

小姑娘睜開眼睛，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眸里倒映著萬千燈火，“你說的？”

謝昶含笑頷首。

阿朝看著他，眼眶微微泛了紅，一字一句認真道：“那你要答應我——

我想要我的寶貝哥哥，一輩子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生生世世都與阿朝在一起。”

夜風輕輕拂過，打泛紅的眼眶。

謝昶靜靜看了很久，才笑：“這麼好的機會，不為你自己求一求？”

阿朝轉頭看向滿河的星點，嚨哽咽，角卻是輕輕地揚起：“我從小到大擁有的太多了，有爹娘疼，有哥哥寵著，最難最難的那幾年，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就這麼稀里糊涂地過了。上天待我不薄，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只想讓老天爺也偏心偏心哥哥。”

謝昶含笑斂眸，天地不仁，卻把這世上最好的姑娘留給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不敢再有所求。

唯愿這共之，給他們帶來的是福，而非災禍，倘若必有一日反噬己，一切沖著他來就好。

他的小姑娘，這輩子都要安安穩穩的啊。

在外面待得差不多了，才起，倏忽一陣涼風襲過背脊，燈火簇亮的城河忽然黯下一瞬，謝昶眉心一凜，當即起握住邊人的掌心，目猶如寒刃般銳利地掃過河面。

沿河兩岸漆黑的草叢倏忽飛出幾道鬼魅影，手中銀刀劃破溫燥的夜空，凜冽的寒從阿朝面前一閃而過，驚得后退兩步。

橋上橋下方才還盡興賞玩的百姓瞬間慌作一團，在擁的人里四逃竄。

伏在暗的宿酈見狀當即吩咐手下暗衛出手，兩伙人在河邊打起來，那群黑人個個招式凌厲，刀刀直沖要害，兵撞的聲響不斷刺激著耳。

浮躁的空氣里開始有濃烈的腥味傳來，阿朝臉微微蒼白，只覺得手中那雙溫熱大掌了又，難道就是沖他們來的？

好在那伙人在宿酈手下沒落到什麼好，謝昶養的這群暗衛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對方很快落了下風，死傷慘重。

謝昶握阿朝的手：“先上馬車吧。”

阿朝點點頭，在這里反而是添，哥哥和他的手下自有應對之方。

可才一轉，埋伏在暗的兩名黑人立刻從左右包抄，揮著銀刀直直殺來。

阿朝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腰驟然一，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一只大掌帶離地面，下一息，竟見哥哥從腰間出一把劍，銀寒的劍在眼前彈閃，直接從一名黑人頸邊劃過，那人躲閃不及，當即死于劍下，阿朝才松口氣，轉頭卻見另一名黑人舉著長劍直向謝昶前刺來。JŠĠ

阿朝腦中幾乎一瞬間空白，想也沒想，直接抱住他腰，拿自己的后背去擋，隨即卻被人一把推開，只聽“哐當”一聲劍鳴，劇烈的疼痛霍然從手臂襲來。

阿朝疼得悶哼一聲，鼻尖嗅到腥氣，煞白著臉，怔怔轉過，看到謝昶戾沸騰的眉眼，腳下是那黑人的尸首。

而他的手臂正汩汩往外滴。

“阿朝，疼不疼？”

阿朝整個人懵在原地，手臂與他同樣的位置，疼痛如同水般迅疾涌上。

第61章 ◇

◎今日的債還沒還呢◎

直到被人護送回府, 阿朝還不知一切都是如何發生的，腦海中一片迷惘，那種迷惘甚至讓幾乎忘記手臂的疼痛。

澄音堂。

大夫給謝昶左臂包扎完傷口, 便拎著藥箱退了下去。

宿酈那邊也活捉了幾人, 眼下正在暗牢審，他一頓, 抬眼向自家主子手臂的傷口, 撲通一聲跪下：“屬下護主不力, 讓大人傷，還讓姑娘到驚嚇，還請大人責罰！”

阿朝的確是了驚嚇，目落在謝昶手臂的傷，眼珠子都像是不會了。

謝昶眸沉, 沉良久，卻只道：“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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