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首輔大人不愿明說，他也不敢刨問底，樂呵呵地一笑：“能把謝閣老折騰到這個份上，這小貓也忒不懂事，貓同人一樣，得教聽話，不能寵得太過……”

謝昶冷冷瞥過去，打斷道：“戶部侍郎若是太閑，不若這湖廣賑災一事就由侍郎前往？”

見他已有不耐之，戶部侍郎一拍腦袋：“您瞧我這記，現審還有樁田房爭訟的案子沒結，下還得去趟刑部，這就告辭了！”

人一走，耳子清凈不，謝昶垂眼掠過那咬痕，心道這怕是他全上下最淺的一道印子了，這紅痕往下……慘不忍睹。

好在昨日摁著腦袋，沒讓人在脖頸上胡來，否則袍也遮不住他這一春，人瞧見，他這輩子的名節和威嚴通通掃地。

了尚書房，照例將先前的策論發放下去。

他的課向來無廢話，也從不閑聊，往往直奔主題，開門見山，與往日沒什麼不同，可就連太子也發現了，今日殿氛圍有種說不出的抑，但離奇的是，他拿著乙等的題卷，卻并沒有被批評。

謝閣老面上有種“懶得說，你自己明白就好”的神，難道謝閣老已經對他徹底失了？

太子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陸修文秋闈在即，這幾個月更加刻苦，利用家世與職責之便，時常出宮外談論時事的書館聽講，向一些學識過人的學者、員與已致仕的老翰林請教，頗有些心得，也難得在謝閣老手下得了回甲等。

不過看講桌前的男人，面的確有些沉郁，嗓音沉而低啞，宛如深夜燭火下，墨錠摻了冷水在硯臺上研磨的低低聲響，舉手投足間有種矜貴的倦靡。

至在尚書房這幾年，他從未見過謝閣老這樣的狀態，陸修文不由得多瞧了幾眼。

夏日天熱，謝昶一邊講學，一邊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襟，那一枚小小的紅痕就這麼猝不及防撞進了陸修文的眼中。

陸修文原本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瞧了兩眼，瞳孔幾乎是微微一震。

絕非普通的蚊蟲叮咬，那枚紅痕上甚至有淺淺的齒印。

這些年，陸修文可從未聽過他邊有什麼人，秦樓楚館這樣的地方更是從無涉足，有個念頭在心底生發芽，難不是……

陸修文再次抬眼，猛然與那雙笑意淺淡的漆眸對上，男人與他對視一眼，隨即松懶地垂眸，“陸小公爺此次的答卷，觀點明確，分析徹，值得嘉獎。”

太子聞言，案面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陸修文暗暗咬牙，死死攥指間的狼毫。

他分明知道自己在看他，恐怕連整理襟都是故意為之。

上回說那番話，是想宣告主權，告訴他不必癡心妄想，即便秋闈中舉也拿不下他謝府的敲門磚。

這一回呢，故意想讓他看見這道齒痕，徹底斷了求娶的心思？

他與阿朝，難不已經……

陸修文冷冷抬頭向上首，襟微微攏起，遮擋住方才那道旖旎，男人邊笑意不減，面云淡風輕，夾雜一兩分聲消沉。

謝府。

阿朝懨懨地起床，胡用了兩口羹湯便吃不下了，剛醒那會腦海中仍舊迷迷糊糊的，待冷靜下來之后，又回憶起許多不堪目的細節，一閉上眼睛，昨夜種種一幕幕在腦海中放映。

纏著哥哥又親又抱，目所及幾乎都親了個遍，還要哥哥也這麼親。

不僅如此，還將他結當彈珠在指尖把玩，說要在他的鎖骨養魚，后來這條魚變了的小舌頭，在里面游啊游……

想起自己在他上胡嚙咬，咬不出小月牙就換地方，直到發現了他的梅花尖尖和的小月牙差不多……后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比昨夜更難熬的，是一分不落地回憶起種種細節時的-恥尷尬。

現在每每想起，頭頂就有一道驚雷劈下，給腦門炸開個窟窿，現在人已經七竅生煙。

謝閣老那般朗朗如日月、巖巖若孤松，凜然一正氣之人，怎麼就被給侵-犯了呢。

阿朝滿臉灰敗地搗鼓石臼中的香料，崖香張地盯著一舉一，每添一種香料，都要反復核實，不敢再出差錯。

見心低落，崖香只能寬著：“大人若是厭了您，昨日就該將您扔在屋子里一走了之，既愿陪在您邊，又能在大婚之前忍住不您，咱們過去這些年，何曾遇到過這樣的男子啊。”

大婚……

阿朝聽到這句，手里的作頓了頓，還從未想過那般長遠，如今與哥哥在一起，只覺得安穩快樂，除了比從前多了許多人間的親近，似乎還同從前一樣，還喚他哥哥。

至于嫁給他，卻是從未想過的。

現在甚至覺得哥哥有可能會反悔。

昨晚雖說有熏香的作用，但也從側面證明了在那方面是何等-暴。

做兄妹的時候胡攪蠻纏也就罷了，是甩不掉的小拖油瓶，哥哥是家人，再怎麼都會縱容。可一旦了伴，磨合一段時日后發現不合適，沒到最后一步當然可以及時止損，總不能一輩子相看兩厭。

何況他們現在也只是嘗試在一起的階段，即便是先心的人，也可以率先提出結束這段，畢竟誰能想到在這方面令人失，平日里赧矜持做足姿態，到床-上卻比誰都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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