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記得咬在哪里了，總之試了不地方……這得咬啥樣子，才會牙疼啊！

救命……

怎會如此！

阿朝恨不得將自己一頭悶死在被褥里。

崖香已經進來了，連喚了兩聲“姑娘”，阿朝才不不愿地將腦袋從薄被里探出來，滿臉赧地看向來人，“昨夜我……”

崖香拿手背了額頭，終于不再如昨夜那般滾燙，皺起的眉心也慢慢放松下來，吁了口氣道：“姑娘還記得昨日制的香麼？”

阿朝約知道自己的子是在燃了那香之后出的問題，“那合香都是我在庫房找的。”

崖香也有些難為道：“赤骨花與丁香不能混用，否則……就類似于房中助興的香，好在姑娘昨日燃得不多，否則……若無男子相合，也是不的。”

阿朝滿臉通紅：“那哥哥就進來了？”

崖香無奈地嘆了口氣：“您昨夜一直喊著難，要大人陪在邊，大人擔心您的子，陪了您整整一夜，待到今早卯時前才離開。”

阿朝再次震驚，下意識蜷起了，好像……不太疼，除了下腹那片紅痕，上難的地方大多停留在皮表面，比如肩膀、鎖骨和小月牙的位置，一就疼，還有……梅花尖尖，袖拂過時也有些不對勁。

其他，倒也還好。

但……哥哥有沒有難的地方，阿朝就不知道了。

阿朝琢磨著問道：“他今早離開時，看上去……緒可還穩定？”ͿŠĠ

崖香不太好說，寅時過半，天還未大亮，黎明的風微冷，在廊下只看到男人沉熾的面，那雙漆黑的眼瞳深有暗流涌，相比往日，的確多了幾分散不開的。

一直守在廊下，能聽到里頭一兩分的靜，知道姑娘昨夜是如何胡鬧，好在大人也一直縱容，可那種境下，再克己自制之人也不住這般折磨，大人的面又能好到哪里呢？

崖香出一個“誰也幫不了您”的表，“您還是等大人回府，親自同大人解釋一番為好。”

“……”

阿朝簡直哭無淚。

第57章 ◇

◎齒痕◎

文淵閣。

幾位員聚在一起商議今夏以來湖廣兩地的旱災, 但戶部與一位監察史間出了些齟齬，意見不合，各有各的道理, 卻又不敢揚聲議論——

今日首輔大人的面屬實不大好。

算不上戾深濃, 畢竟以往出了那等貪墨大案時，謝閣老深眉如薄刃, 眼底帶著狠戾的殺意, 仿佛一抬眼就是手起刀落, 那時候座下個個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今日卻是眉心蹙，眸中布滿淡淡紅，整個人看上去有種異于往常的躁郁和疲憊。

座下都是有家室的員，也不乏幾位時常出煙花巷陌的, 見此狀免不得浮想聯翩，或許這個比喻不恰當，但謝閣老看上去的確像連番夜數之后力不從心的疲乏。

當然也只是像, 誰都知道謝閣老不近。

就說上回松鶴樓的那孌姑娘，被謝閣老那麼一嚇，當晚就抱病在床, 連著大半月沒有出來接客。

座下仍舊小聲議論不休, 上首倏忽“啪”一聲響，謝昶手中的茶盞落下案面，方才還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當即噤了聲，殿立時沉寂下來。

謝昶緩慢抬眼，指節叩在桌案, 深邃的眉宇間尚有揮散不去的郁, “戶部立刻調配資前往湖廣賑災, 讓地方監察史號召當地富商捐銀施粥，愿意施藥的醫館藥鋪，朝廷一律嘉獎，嚴查克扣、冒領賑濟資者，一經發現嚴懲不貸，可有異議？”

聲線低沉，卻足夠讓每一個人聽清，他一開口，眾人立刻有了主心骨，當即俯領命。

謝昶再道：“至于湖廣今夏的賦稅徭役，我會奏請陛下適度減免，至于災后重建工作，傳令當地府效仿去年河南招徠流民督耕勸墾的辦法，避免-流民為盜生，盡快恢復生產。”

眾人頷首應下，心中皆大為嘆服。

這若是旁人神消沉地往這一坐，腦海中哪還有國家大事，獨獨謝閣老，哪怕眸中約幾分沉郁頹然之，一張口卻能將一團麻的差事頃刻安排妥當。

朝堂上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想問題要麼是走一步看一步，要麼是只會紙上談兵，策論寫得極其漂亮，等到實施時便手忙腳、瞻前顧后，可這位謝閣老年紀輕輕智謀深遠，手腕鐵，當機立斷，連一些在朝多年的老臣都自嘆不如。

出了衙署，謝昶打算去一趟尚書房，戶部侍郎恰好與之同行，無意間瞥見謝閣老脖頸下一微紅的、類似咬痕的印記，不由得多瞧了兩眼。

在六部一眾老臣之中，戶部侍郎而立出頭，已是有的年輕俊朗，更是京中風月場所的常客，因此一見他那脖下約的紅痕，當即猜到幾分。

都是年輕人，下了值也不比旁人那般保持距離，戶部侍郎上前一笑，指了指謝昶的襟：“首輔大人今日瞧著有些疲乏，難不是昨夜幽會佳人了？”

謝昶垂眸瞧見襟下的紅痕，面倒不似素日那般生人勿進，角竟是微不可察地一，“家里的小貓胡鬧，撓起人來下手不輕。”

戶部侍郎好奇：“謝閣老養貓？”

謝昶抿不語。

戶部侍郎意味深長地一笑，怕不是哪個黏人的通房丫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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