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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今晚沒心思吃東西,隨便找了個路邊的館子,點了碗混沌墊肚子。
“飽了麼?走吧。”杭敬承剛跟老板結了賬,握著手機走過來。
陸敏點頭,撐著桌子站起。
見站穩,杭敬承收了護在后的胳膊,讓開位置讓走在前面。
這個時間老街附近人很多,最后幾排板房坐落在高樓大廈樓群中,堅守這座城市關于上個世紀的最后記憶。
杭敬承要往街里走,陸敏納悶,“車,不管了嗎?”
汽車還在后的停車場里。
“先放這兒。走走。等有空再回來提。”
“哦。”陸敏點頭,將手里的紙巾丟進門口垃圾桶。
街上每個小攤上都有盞燈,吊在竹竿頭或是掛樹上,晃晃悠悠照亮整條石板路上的裂痕紋路。
人頭攢,生意紅火。
陸敏一個人時不大出門逛街,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合,跟杭敬承并排走在擁人群中,漫無目的逛著。
“今天真是從地鐵站走到金泰的?”杭敬承忽然問。
陸敏的目被路邊五塊錢一個的新鮮火龍果吸引,抬頭看他,他輕抬下頜,陸敏立即彎腰挑火龍果。
“本來想掃個小黃車,但是一輛都沒找到,就走過去了。”把挑好的水果放到老板撐開的塑料袋里,拿手機付了錢。
兩個人重新朝前走。
“車呢,怎麼找到車的。”
“就隨便逛逛,沒多久就找到了。我記得你的車牌。”
杭敬承嗯了一聲,偏頭看,眉眼清雋懶怠,帶了些促狹。
陸敏躲開視線,將手背到后,袋子里的火龍果著膝窩,每走一步都要被輕輕打一下。
“不是很像我的生日嘛,就記下來了。”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個,顯得很自作多,非要把人家的東西往自己上套。
陸敏吸了下鼻子,抿一條直線。
啊。杭敬承微訝,隨后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陸敏想別看,目流轉在攤位間。
“我今天在路上看到好多廣告牌,嬈嬈的,活得真漂亮啊,讀書的時候總跟我抱怨不知道以后干嘛來著。”
杭敬承說:“人生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誰知道這個世界下一刻會變什麼樣。”
“嗯,是的吧。”
街頭人如織,各種聲音喧雜,有人在直播唱歌。
“杭敬承。”
“嗯?”
“你說我去直播好不好?”陸敏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路旁正在直播的一對年輕人。
男生生并排坐著,男生懷里還抱了個吉他,一起對著鏡頭唱歌。
“可以。”杭敬承先應了,又問:“直播什麼?”
“不行。”陸敏搖頭,喃喃說:“我做不到在鏡頭面前正常說話。”
杭敬承:“那就不做。”
陸敏點頭。
反應過來,忽覺自己跟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下意識咬,中途忍住,手指悄悄絞住擺。
好在杭敬承沒有注意到的小作。
離開夜市,眼前豁然開朗。
初夏的潤的夜風撲面而來,陸敏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奇怪的是,以為自己會在今晚崩潰,但好像并沒有。傷口忽然自愈了嗎,否則為什麼這麼平靜,覺察不到疼痛。
“我以為你那會兒多得掉幾顆金豆豆。”
杭敬承懶散隨意的聲音響在旁,陸敏睫了。
是在說幾小時前來找他的時候吧。
“沒有呀。”小聲。
現在很流淚了。
“嗯,你只是面無表。”杭敬承似乎嘆了口氣,“冷靜得讓人心碎。”
嘆息飄散在風中。
停下來,仰頭看著他。
杭敬承站在路燈底下,昏黃的源使他的頭發泛著金,廓和,臂間挽著兩件外套,一件是的,剛才走熱了下來的。
神明有千張面孔。寡冷淡的臉,會在些瞬間變得溫。
陸敏鼻尖有點酸。
好像難過時不想哭,只是被他看到難過才會想哭。
別開臉,吸了吸鼻子,“回家吧,二九還沒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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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沒來得及照顧二九,早上留那點糧不知道夠不夠,陸敏急匆匆換鞋進門,遠遠看見小家伙掛在籠子一側,心下一,趕跑過去。
“二九,二九?”手忙腳拆籠門,喊著二九的名字,后者腳爪抓著橫桿,彎彎的喙擱在鐵上,一不,陸敏越拆越急,手指抖,回頭找杭敬承求助。
杭敬承剛把外套掛架上,走過來給鳥籠一腳。
“噶~”
二九幽幽睜開眼睛。
杭敬承點頭,斷言:“睡著了。”
俯用兩指并住發夾,中指利落地撣開籠門。
二九隨即撲棱著飛出來。
陸敏:.......
杭敬承輕車路翻出鳥糧,倒了點出來,二九自覺走到他邊,吃得很得意,開始唱藍靈。
陸敏站在一邊,反而無所事事。
用手背蹭了下鼻尖,看到桌上的火龍果,提起袋子問杭敬承:“明天吃吧?我先放冰箱里。”
杭敬承點頭。
“不早了,今晚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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