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那魯鈍的腦袋便又折回到沈潯上，訕訕問他，“我五哥哥會有事嗎？”

顧明淵沒理，又說回徐遠昭，“他說起傅表妹，你怎麼想的？”

沈清煙聽不來他的彎彎繞繞，想半天才想明白他說的是徐遠昭，便笑呵呵道，“徐世子為人善良，就連表姑娘瘦了，他都能觀察到，真是世間有的心細之人。”

一腦兒說完，卻見顧明淵的乜，一頭霧水，哪里說錯了？他為何又這副神？

不待想通，顧明淵彎腰把從桌底下抱出來，一直抱上了梨花小榻，他松手要走，支起往他懷里趴，散的頭發悉數垂落，掛到他臂彎上，很恥道，“我最喜歡表兄，要表兄疼我……、我呢。”

說完沒等到他親自己，正惴惴不安時。

顧明淵輕聲道，“要我怎麼疼你？”

沈清煙腦子里一瞬間閃過許多風月記上的圖，以及顧明淵那可怕的件兒，之前給他踩，原是沒有想的，可那地方能是什麼，怎麼會有男人喜歡別人踩他。

紅了臉，愣是說不出話，他不知道是人，疼不了，也不給他疼！

他都不幫徐世子，不就問了兩句沈潯，還跟甩臉子，就不給他疼！

顧明淵面無表道，“撒謊不配得到信任。”

沈清煙立時被嚇住，趕道，“我想看你就是了……”

他不就是耿耿于懷那晚不想看他嗎？看不看又不會如何？真拿他沒辦法！

“這是你的真心話？”他聲音平靜無波。

當然不是真心話了，看過一回就一直揮之不去那印象，再看，怕長針眼。

“……嗯。”

可顧明淵顯然不怕長針眼，還就著摟的姿勢，攥住的手拉開腰帶，衫松開，壯的骨顯，他凝視著。

沈清煙瞬息嗅到危險，想從他懷里跑開，他卻不容移半分，握著那只手沉落。

書房里頃刻發出一聲嚎哭，哭的慘極了。

慶俞在門外都有些不忍，雪茗也聽見哭聲，從廂房那邊過來，急問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慶俞安了幾句，左不過是沈清煙犯了錯，顧明淵在教訓。

雪茗是知道沈清煙這常做錯事的笨兒，擔心私下勾搭徐遠昭被顧明淵知道了，現今都跟顧明淵同床共枕了，哪個男人能容許自己人想別的男人，估著是在里面挨罵，就怕顧明淵暴怒下要是打人就完了。

雪茗忐忑的在門口候著。

過了近半個時辰，顧明淵開門出來，面容沉靜中有一些不易看出的饜足。

雪茗等他出來，才敢進書房，就見沈清煙呆坐在榻上，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手。

雪茗近前打量，沒見手傷著，才問是不是被顧明淵發現了跟徐遠昭私底下來往。

誰知沈清煙搖著頭，倏然大哭道，“我的手臟了！”

喊的大聲，門外都聽得見，慶俞低頭裝死，顧明淵那舒展的眉一瞬擰起，神郁至極。

沈清煙哭了好一會兒，催著雪茗給洗手，洗了好幾遍，還不停的，直把手紅了，眼看著皮都給破了，才被雪茗制止，廚房那頭又送來時興的點心果子，經雪茗哄兩句，才慢慢把這事兒給放下了。

下午又愁眉苦臉的跟著顧明淵一起上值去了。

這般給顧明淵又做了十來天小廝，期間也聽到過關于三叔作弊的只言片語，倒沒影響到沈潯，沈潯原本在考場也被搜查找，沒發現異樣，他的西席又是當年的稟生，給沈潯做了擔保，才讓沈潯把試給考完了。

沈清煙不羨慕他有個好先生，那西席當初對和沈澤是直接放養，隨他們課上課下玩耍逗樂，哪怕課上睡覺，西席都不會苛責一句。

父親原先是想換一個西席，可被祖母攔下，父親眼看著日復一日的沒用，才想方設法的把送進英國公府的族塾。

這西席原來也沒把當學生，倒是真心實意的栽培沈潯。

沈潯的命真好。

待到春暖花開，族塾開課了，彼時沈清煙已習慣跟著顧明淵去署衙，倒聽慶俞說起那族塾里換了批學生，現今的教法和以前不同了，試得考到五月份才結束，族塾這邊還有部分學生要考八月份的秋闈，周塾師還為著這事兒來找顧明淵商議過，后面敲定ᴶˢᴳᴮᴮ，那些新進來三年后考試的學生另請大儒來執教，周塾師則專心給那幾個要考舉人的秀才授課。

周塾師還為荀琮可惜了幾聲，只嘆他去給三皇子做了伴讀，不然專心讀書，秋闈說不準還可能角逐解元。

不過這些什麼考試也同沈清煙無關了，沈清煙每日里要跟在顧明淵邊，想懶休息都不，更別提想著見徐遠昭了，幾乎是寸步不離，就沒機會和徐遠昭再單獨談談心。

直到有一回徐遠昭去署衙找顧明淵，沈清煙就站在顧明淵邊給他磨墨，想給徐遠昭打聲招呼都不行，就這麼看著他們說話，過程中徐遠昭倒和笑了笑，沈清煙心花怒放，只恨自己沒帶帕子出門。

將好顧明淵去理政堂和其他大人議談，徐遠昭告辭走了。

沈清煙一看顧明淵不在了，膽兒也，找由頭和慶俞說要去如廁，慶俞想攔，仗著慶俞不敢真對手，溜出了廨房，一路往署衙外跑去，直見徐遠昭要上馬車，喊了聲徐世子，徐遠昭瞧見了，笑道，“小表弟怎出來了？是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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