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明淵問有沒有學會，耍賴般的依著他，臉躲在他臂彎里，嘰咕咕著，“……好難，表兄我學不會。”

顧明淵便又多教幾遍，不僅沒學會還有點困倦了，打著哈欠要睡著。

顧明淵遂停手，讓回去睡了。

次日，顧明淵休沐，他去學堂授了半日課。

沈清煙起來時，聽掃墨說，那荀琮緣著昨兒下水，生起病來，被他哥哥先帶回去養病了。

沈清煙暗暗的得意，肯定是顧明淵給出氣，荀琮回家免不了要挨罵！

下午時，顧明淵從學堂回來，沈清煙又被去學算盤，學的手都有點筋了，也學不進去，哭喪著臉和顧明淵求道，“表兄，我手疼，能不能不學了……”

顧明淵凝視著躺在手里的那五泛紅手指頭，輕輕了。

之后小算盤被他人送去給院里的賬房。

后幾日沈清煙就沒再學這磨人的算盤了。

又清閑起來，日子過得越發懶待。

這日清早，外院的小廝來傳話，說沈宿在英國公府外等著出來。

沈清煙不大想見他，小廝找個借口打發了。

可小廝沒一會回來，直說沈宿這次來，是為大姐姐。

沈清煙想念大姐姐，但又不敢出去見他，怕再被他帶回去見三皇子，掃墨便自作主張讓小廝把沈宿領到茶廳那頭。

父子倆坐在茶廳里，沈宿面頹敗，眼瞪著，“到底是你把三皇子得罪了，且不說我如今仕途艱難，再無晉升可能，你大姐姐也你拖累了。”

沈清煙的心一下子揪起來，“大姐姐怎麼了？”

“你還有臉問！”沈宿一時氣，但在人英國公府里，也不好發作，沒好氣道，“你大姐姐前些日子有了孕，這本是喜事，可沒保住胎，這小月子原該安生將養，現下三皇子因你之故遷怒咱們家，你大姐夫才把送回家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接回去。”

沈清煙眼眸發沉，原來真是拖累了大姐姐。

沈宿凝重著神嘆一聲，“三皇子還等著你認錯，你想通了就回去給他磕個頭，陪他玩兒幾日，你大姐姐也能回夫家了。”

他撂了話，便沒再逗留，起離開。

自他走后，沈清煙就一直坐臥難安，永康伯府里，大姐姐對是真的好，若真是因為，大姐姐還在坐小月子就被送回娘家，那真的難辭其咎。

可是三皇子太可怕了，不想死。

這麼糾結了一天，顧明淵回來時，才像是有了主心骨，跟他說了大姐姐的事。

顧明淵默了一陣子，讓慶俞往外跑一趟，等他再回來，卻是帶了個刀疤臉的漢子，沈清煙瞧著他臉，一時想不起來。

那漢子跪地上給他們磕頭，抖抖擻擻道，“小、小的見過小公爺。”

顧明淵問他，“鎮遠侯府的王公子是你們賭坊的常客，你應該知道些他家中事，他夫人被送回娘家去了，為的什麼緣由？”

“這事兒小的清楚，王公子向來對他夫人頗有微詞，嫌棄是伯爵府出，娘家沒給ᴶˢᴳᴮᴮ他在仕途上出力，前些天他想納他在外面包的花娘為妾，他夫人不同意，懷著孕挨了他一頓打，這孩子就打沒了，王公子前兒晚在賭坊跟人說，就是給他夫人一個教訓，他想納誰為妾就納誰，他夫人管不著，等他夫人想明白了，自然準回來，”漢子道。

顧明淵過慶俞，慶俞手拿一袋銀子遞給漢子，互相面上都懂，漢子收了銀子就走了。

沈清煙有些坐不住，吶吶著，“我以為我大姐夫是好人……”

當初沈玉容高嫁，永康伯府的姑娘們個個兒都羨慕，誰會知曉，嫁的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绔子弟。

大姐姐向前說大姐夫對好，是騙的。

在鎮遠侯府一定過得很慘。

沈清煙又想起沈宿來時說的話，他編了這樣的謊話，想把騙去找三皇子，他哪里是心疼大姐姐，他是心疼自己的仕途，大姐姐和都沒有他的仕途重要！

沈清煙六神無主，問顧明淵，“表兄，你能救救我大姐姐嗎？”

向來遇著事都會找顧明淵，可顧明淵能照拂可以說是他的學生，再不能手大姐姐的家事。

顧明淵抿過，回，“鞭長莫及。”

沈清煙明白，心下自己安自己，大姐姐如今在家中養，父親也不會對有多差的。

但也惆悵，大姐姐那樣賢惠溫婉都沒嫁對人，就更難找到如意夫君了。

面龐愁苦。

顧明淵轉出了茶廳，也跟在顧明淵后頭，兩人一起進房里，顧明淵停在十錦槅子邊，自里面取出一個紅漆木刻金小盒子給。

沈清煙打開盒子，即見這盒子里放著一本小賬簿，賬簿上寫著“城南香鋪子”，拿起賬簿，下面是張鋪面買賣契紙，不是多大的鋪子。

沈清煙哎呀一聲，沖他彎著眼笑起來，“表兄這個是給我的嗎？”

顧明淵道，“會記賬才能給你。”

沈清煙立時拳掌，很有一番要學出本事的架勢，“表兄教我，我指定能做個極好的賬房先生！”

顧明淵勾了勾，進隔房教盤賬。

只是只有小片刻熱，正經學起來，又是科打諢，一會兒說了，一會兒又說困了，眼見顧明淵不為所，又腦袋趴到他上，臉往他懷里藏，直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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