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為他們主持公道。

如果繼續留在這里，也會是這個下場。

不想死，要想辦法找到顧明淵。

——

三皇子死了三個伴讀的事兒沒有掀起一點風波，清早上沈清煙依然被送上馬車，趕往皇城。

沈清煙在出門前將的小包袱里帶來的服全部穿在上，孫晏生前給的那瓶藥也被揣進了香囊里。

自從上了馬車，沈清煙一直掀開車簾的一角朝外看，這里是正門，是朝臣上朝時的必經之路。

三皇子每日去書堂的時辰，正好同他們下朝重合。

盯著那宮門，看著那些朝陸陸續續走出來，在其中找尋著顧明淵的影，很快就見到他行走在老臣們的后面，間或有人與他攀談，他都很耐心的聽人說話，白玉似的面龐淡然若水。

沈清煙先前氣他這副樣子，現時在見他，卻已熱淚盈眶。

拉開車門，在車夫阻攔時一頭跳下馬車，不顧摔在地上的有多疼，一瘸一拐的拖著傷奔到顧明淵前，委屈在這一瞬發，沖顧明淵哭起來，“表兄，你帶我回去，我再也不會不聽你的話了……”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上一張的紅包明天下午六點發！到時候統一發哈，大家早點睡！！mua！

第三十七章

周圍都是大臣, 這般落魄狼狽的出現在人前，立刻引得所有人觀。

顧明淵的袖被抓，本來想抱住他的胳膊, 但是在人前, 也知道這會讓顧明淵丟臉，抓他的袖, 只是怕他甩開自己, 這次是豁出去跳了馬車，如果再被三皇子抓回去。

大抵活不了。

顧明淵凝眸在面上，像是瘦了一圈, 以前的臉澄白如雪，哭泣或生氣都帶著蓬朝氣, 面頰的恍若能掐出水, 那頭長發濃黑順, 他曾在手中, 任那些發從他的指中溜走。

現在這張臉慘白, 眼下一片暗沉, 最是潤的上也皸裂起皮，摔在地上時, 鬢發也了，這副極惹眼勾人的皮囊在這時已再無力。

離開靜水居時趾高氣揚, 揚言要飛黃通達，讓他等著瞧，這會兒哭著回來乞求他救自己。

他完全可以視而不見，拂袖而去。

那頭的馬車停了, 三皇子跟前侍奉的太監帶著人過來, 當先朝顧明淵拱了拱手, “顧大人看了笑話。”

他揮手讓人過來拉走沈清煙。

沈清煙還是揪著顧明淵，不停的哭，除了哭不知道能做什麼，只是一遍遍的著表兄，除了他沒有人能救，不想被抓回去，不想像孫晏他們那樣，死在那間小屋子里。

想活著，想回到以前在靜水居的時候，哪怕知道會被顧明淵再次困住，也要回去。

那些人快要抓到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極慘的聲，“表兄！我錯了！我錯了！”

一把抱住顧明淵的腰，抬著臉又怯聲道，“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那太監已經很不耐煩，催著那些人把從顧明淵上拽下來。

“快點兒，別耽擱了三皇子的課。”

幾只手直要把沈清煙從顧明淵上拉下來，顧明淵明顯覺到怕的要暈厥，渾都在栗。

顧明淵微微抬起了手。

他旁邊徐遠昭霍然按住他，溫溫道，“景略，小表弟是三皇子的伴讀，總要問清緣由。”

沈清煙張著顧明淵，顧明淵也低了頭跟對，啞著聲噎道，“跟我一起的幾個伴讀都死了……”

還想往下說。

那太監厲聲道，“快把他的堵上！”

幾只手終于逮上沈清煙，隨即要用布堵。

顧明淵猝然一手，將那幾只手隔開，手一撥，把沈清煙撥到了后，沈清煙已然要站不穩腳，幾乎要倒地上。

徐遠昭適時扶了一把，“小表弟當心。”

沈清煙心對他激，但已笑不出來，一味的仰視著顧明淵的背影，高大寬闊，讓在這片刻間獲得了息。

有顧明淵擋在前面，太監不敢上前捉人，只陪著笑請他讓開。

顧明淵孤冷的乜著他，在他后面徐遠昭問沈清煙，“那幾個伴讀怎麼死的？”

沈清煙驟然憤怒，“自殺的，三皇子每夜……”

顧明淵突然截斷的話，對太監微笑容，“我這學生的斷了，需要告假將養，還請公公轉達給三皇子。”

那太監忌憚的看過他，沒法看到他背后的沈清煙，這里大庭廣眾，剛剛沈清煙那幾聲已經吸引了許多朝臣圍觀，如果他強行將沈清煙帶走，沈清煙破罐子破摔，勢必會抖落出三皇子殘暴死伴讀，雖說這事兒沒個證據，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說出來。

到底影響不好，沒得傳到圣人耳朵里，又是一番責罵，只得放走，待回去后，還得將那幾個死了的伴讀家中安住，免得生事端。

他又了徐遠昭，今兒這一出要說不是東宮授意，實在人難信。

太監朝顧明淵作好揖，帶人離開。

大臣們也散走了。

顧明淵轉過步子往英國公府的馬車走。

沈清煙的特別疼，眼看他上了馬車，完全不顧，更是難至極，徐遠昭很好心的攙著，道，“要我送小表弟回永康伯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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