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邊悄悄往香囊里塞幾塊點心，等到肚子差不多飽了，外頭太監來人，指名讓和周二公子進書房。

沈清煙和周二公子互視一眼，相顧不對付的哼一聲，一前一后進了書堂。

書堂坐著十來個皇子，那居中的正是在會茗居見過的貴人，原來他真是太子李軒。

沈清煙看過他就趕低下頭，知道不能隨意直視皇族。

跟周二公子并肩站在墻邊，那案桌前坐著的老先生道，“老夫聽說你們一個在那英國公府的族塾里課藝拿了上佳，一個拿了末等，今兒你們湊一起，為著太子殿下和三皇子的學業，我不得要一起考考你們。”

沈清煙登時吃，就是個半吊子，遇到這種有學問的老學究哪里能過得去。

只是旁邊是周二公子，周二公子可是倒數第一，有他襯托，就是差些，也不至于丟三皇子的人。

那老先生直接在手中書本里摘取了一段文章，問他們見解。

可巧那這段文章正好幾日前顧明淵給講解過，沒記得多，但也能勉強答出來，老先生夸獎，“能有如此見解，來年科考必能高中，你可要好生陪輔三皇子，讓他的學業別落下。”

沈清煙有點驚奇，原來三皇子竟是個讀書不行的，那也不行，想陪輔三皇子，好像太難了些。

到周二公子來答，周二公子竟答不上來，氣的老先生罵他，“不中用！太子殿下聰慧，怎的你這般魯鈍。”

他搖了搖頭，讓他們退下。

沈清煙幸災樂禍走出來，那周二公子沖冷笑一聲，一轉進了抱廈，繼續抱著書。

沈清煙坐下后，心里難免得意，今兒算是給三皇子掙了臉面，到時候三皇子必定要給獎賞。

待到散課，沈清煙又如來時般，和其他三人一起乘馬車回了十王府。

在小屋子沒待多久，太監過來帶去見三皇子。

沈清煙這一路都歡欣雀躍，直到了三皇子的臥房，后屋門驟時關上。

沈清煙輕著步子往里走，過了琉璃燈架，就見三皇子李玥坐在椅上，面帶著笑看。

沈清煙先給他行禮，“學生見過三皇子。”

李玥挑著眉睨，“你今兒出了好大風頭。”

沈清煙忍著欣喜道一句不敢。

李玥道，“你有這樣的好本事，想來甚會做功課。”

他指著旁邊書桌上壘高的書，“你替本皇子把這些都做了。”

沈清煙有點傻眼，過來是領賞的，怎麼三皇子不給賞賜，反倒讓做功課，的功課都是顧明淵手把手教的，怎麼可能會做功課。

李玥翹著二郎，抬起了下，“你不想做？”

沈清煙到他的威，不敢拒絕，只好要坐過去。

李玥腳踢過椅子，“去你屋里做，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沈清煙心里有抱怨，那個小屋子烏漆麻黑的，只有一盞油燈，要是在那里做功課，眼睛都能熬瞎。

可看出來李玥兒不好，沒敢說出來，只好抱著書退出去。

不一會兒聽那屋里李玥吩咐太監，“你去把那三個伴讀來，陪我玩兒會。”

沈清煙愈加憋屈，憑什麼那三人可以陪他玩兒，只有做功課的份。

沈清煙再憋屈也只能忍著，回屋后開始做那些功課，皇子學的課題和在族塾里學的不太一樣，里頭還參雜著一些朝政理事，沈清煙本不會做。

又不能不做。

只能憑著自己覺寫，直寫到月上梢頭，燈油耗盡，才將私藏在香囊里的糕點拿出來吃，冷掉的糕點不好吃了，但沒得吃。

邊吃著糕點邊流眼淚，抬袖子抹一下臉，自己打水洗漱。

正見窗外孫晏等人回來，他們一個個都像是累壞了，走路都打，沈清煙納悶，他們到底玩什麼了？怎的累這樣？

再累也比強。

沈清煙收回目，把窗戶關上躺下了。

第二日還是如常的跟去書堂再回府里。

不多時太監過來。

沈清煙只當是三皇子讓去拿功課做，可是也想不通為何不讓太監直接送來。

甫一進那間房，房門驟時合上。

沈清煙的心突然一跳，沒來由的后頸生涼，往里邊兒走了幾步，還是見李玥坐在昨天的那張椅上，只是這回他不笑了，他吊兒郎當的拿著鞭子轉悠，沖嗤的一笑，“你小子還有膽兒。”

沈清煙瞧他神不對，沒敢上前，小聲問道，“不、不知學生……啊！”

鞭子猛地揮到腳邊，哆嗦著幾到，嚇得魂不附。

李玥輕蔑的看著，眼里有怒火，“你敢把我的功課做那副德行，害的我被先生教訓，當眾丟臉，你倒真是有能耐。”

沈清煙膽寒，是他讓做功課，做壞了卻要找麻煩，以為他是個好相與的，卻沒想到他竟如此暴戾。

李玥再度揚起鞭子要照著的打過去，誰知子一，整個人當場攤到地上，畏畏的哭出來，“求、求您饒了學生，學生下次不敢了……”

哭起來后，臉上泛起了一層水汽，浸的慢慢出，眼睫不停抖著，猶如蝶翼翻飛，眼底漾著碎碎水波，整張臉弱的仿佛一下都要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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