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樂嗬嗬的聽荷立馬晴轉:“你去告訴我父王,讓他回菡萏院陪王妃去,跑來我的北苑不像樣!”
紅雲和桃夭互相丟了一個眼,婢也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麽回話。
紅雲勸道:“公主,王爺這麽早來看您,是真心疼您這個兒。這話要真被他聽見了,該多傷心啊!”
那婢道:“姐姐說得正是呢!王爺昨晚還特意叮囑廚房,今早一定要給您準備荷花,說您最吃!”
紅雲扶起聽荷:“公主,奴家陪您去!把您的不滿放肚子裏統統倒給我,王爺麵前你就乖一點好不好?”
雖然公主長大了,可在紅雲眼裏,公主還是從前那個小小的小團子,總是哄著勸著,有用不完的耐心和疼。
聽荷雖然脾氣急躁,但紅雲說話到底能聽進去幾分。
忍著愁悶,好歹和父親坐到了一張桌上。
崔嵬溫和地把荷花挪到兒麵前,雖一語不發,可那慈的模樣統統都落進了紅雲眼裏。
隻可惜聽荷一直低著頭啃荷花。
崔嵬舀了一碗湯:“你慢點吃,別噎著。”
荷花都堵在嚨確實很難,聽荷端著碗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暢快多了!
紅雲笑道:“公主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是個小可。”
聽荷撅著:“紅雲你別拐彎抹角,我知道你說我稚呢!”
紅雲接話道:“不僅小可,還聰明!”
聽荷一下子被逗笑。
一直惦記著紅雲,也是因為紅雲實在心,比紫薇神殿那些呆瓜不知好了多倍。
可惜地府有這樣伶俐的丫頭,偏生虞紫薇的神殿沒有。
不過現在紅雲也算是的啦!
兒開心,崔嵬也跟著高興:“紅雲你回來真好,家裏都沒人管得住這個小鬼了!”
紅雲道:“王爺是萬鬼之王,公主便是小鬼頭子,我們就是鬼嘍囉,聽憑主人吩咐!”
張的氣氛一下子被紅雲緩解,聽荷的怨氣也頓消。
正吃著,蘇錦娘的陪嫁丫鬟綠翹端著一盤珍珠翡翠湯過來,道:“奴婢給王爺和公主請安,這是王妃讓我送過來的,說能養胃,最適合早膳食用。”
綠翹放下湯盤矮再次施禮:“奴婢告退!”
“別忙!”聽荷啪嗒把筷子拍在桌麵,“我吃飽了,你把王爺和這湯一起帶到王妃那裏去!”
崔嵬蹙眉:“聽荷,你又是鬧的哪門子脾氣?”
“我沒有生氣,我這是祝福父王和王妃夫妻恩呢!”
扔下這句話,聽荷轉出門:“小黑、小白,走了!”
兩位無常君驚懼地瞅了瞅屋,連忙跟了上去。
綠翹左右難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還是紅雲眼尖,立即給王爺盛了一碗珍珠翡翠湯。
崔嵬從善如流吃下,對著綠翹道:“回去代我多謝王妃。”
言罷,崔嵬起帶著麒麟上朝去了。
眼瞅著公主和王爺憋氣,紅雲搖頭歎氣,可並沒有時間閑著。
昨晚公主匆匆來了北苑,好多東西都不齊備,在桃夭的幫助下,紅雲很快認識了府裏的各位管事和下人。
有條不紊指揮著這些人灑掃、搬東西,重新布置。
下人私下裏都在談論,這位新來的漂亮姑娘一點也不認生,還把北苑上上下下歸置得井井有條,頗有主人的派頭。
他們不知道王爺和公主的喜好和習慣,紅雲心裏門清,那是多年服侍的默契。
這些閑話被綠翹聽了去,綠翹又回稟了王妃。
蘇錦娘聽了蹙眉,一旁的老嬤嬤道:“王妃,我看這個紅雲不是普通子。人長得太過漂亮,做事也頗有手段。您得提防著點。”
這老嬤嬤姓孫,是蘇錦娘出嫁前太後特意撥來伺候的,說是怕一個人在王府寂寞,有事也沒個主意。
孫嬤嬤見多了後宅子間的紛爭,有心眼也有手段,也是太後安在蘇錦娘邊的一個眼線。
蘇錦娘道:“孫嬤嬤,那是王爺在蜀中的舊人,侍候慣了王爺和公主,所以做事伶俐些。”
孫嬤嬤道:“正因為是舊人王妃才要提防呢!您瞧那桃夭長得也很出眾,卻沒甚心眼,白天裏公主不在,不是在府裏吃喝,就是出府去玩耍,對府中之事一概不理睬。但您看那個紅雲,才剛來就端起了總管的架子,指揮這個指揮那個。
我猜想紅雲從前多半是王爺的通房丫頭,不然這麽久了都還念念不忘要接到京城來?王妃您年輕又善良,小心那紅雲日後指揮到咱們頭上!”
綠翹也附和道:“王妃,奴婢覺得嬤嬤說得對。從前咱們在侯爺府,那些小妾不敢興風作浪全賴夫人有氣勢,得住們。您現在是王府的主人,也該學著老夫人管好家裏的眷,切不可讓王爺寵妾滅妻!”
寵妾滅妻!
這四個字猶如重錘捶打在蘇錦娘的心坎上。
未出閣前,也曾同許多眷郊遊踏青,那時就聽說誰家府上寵妾滅妻,搞得正妻忍氣吞聲,反倒妾室掌管府。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樣的難題。
蘇錦娘好歹穩得住:“嬤嬤別急,那紅雲暫時隻是個丫頭,王爺並未提及要收了做妾室。我們且先看看。”
******
朝廷給崔嵬放了半月的婚假,可他不願休息,新婚第二天就去早朝,結果被皇帝又給攆了回來。
回家後,崔嵬沒去看王妃,也沒去書房,甚至沒有結界修煉,隻是坐在後院的荷花池邊,若有所思。
不僅如此,他還吩咐麒麟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麒麟擔心,但又不知該如何安,隻好找到了紅雲。
畢竟那丫頭心較比幹多一竅,一定能哄得王爺舒眉展。
來到北苑,麒麟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從前的北苑很是簡陋,現在家、花卉、各擺設是樣樣不缺,還有那些盆景、書畫、瓷瓶看起來不僅不俗,還相得益彰。
“紅雲,這都是你布置的?”
紅雲笑著矮施禮:“奴婢見過神君。這些都不是我布置的,是府裏大家夥齊心協力的結果!”
麒麟慨:“幸虧是你回來了,我們也不用那隻野鶴的窩囊氣!”
紅雲掩口直笑:“我們?難道還有無常君?”
“可不是!那丫頭脾氣就跟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誰要是惹了,保管不是罵就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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