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詢問:“十郎,你當真非要這個子?”
聽荷瞥向蕭衍:“衍兒,紅雲我非要不可!”
蕭衍沉聲道:“既然小姑姑想要,衍兒必當全力支持!”
言罷,蕭衍又對鴇母道:“黃金萬兩換花魁,若是不肯,就剁了你的腦袋!”
鴇母何曾見過這般強勢的客人,況還有長劍抵著嚨,鴇母眼珠一轉,立即換了笑臉:“好說好說,隻別傷人命!既是故人,十郎又這般深義重,奴家也有人之。”
聽荷收回長劍:“王媽媽是個聰明人!你放心,十郎我不會黑心人,九郎許給你的錢財明日就送來,一分都不會!”
聽荷和紅雲有許多話要說,經過這一番鬧騰,更是心焦。
把蕭衍留下善後,自己則帶著紅雲飛快回到了王府。
聽荷居。
臥房門閉,裏邊隻有聽荷、紅雲和桃夭三人。
桃夭見到紅雲既驚訝又歡喜,兩人擁抱了好一會才放開。
桃夭問:“紅雲姐姐,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紅雲想起凡塵的這段經曆,不淚眼盈盈,把遭遇細細說來。
原來生在一個小富之家,本打算十五歲時就離家去尋周毅,誰知父親忽然病倒,親戚攛掇母親把嫁出去衝喜。
一心隻有周毅的紅雲,抵死不從,於是母親就命人把鎖在閨房之中。
好在時,紅雲機緣下遇到一個道人,道人看出與常人有異,給了一顆保命的丹藥。
這丹藥吃了能假死一日,凡人本不能分辨。
到了婚那日,紅雲就在花轎中吃了丹藥,等到婆家下轎時,已經是氣絕。
婆家嫌棄晦氣,又把紅雲的送回了娘家。
紅雲半夜醒來,才逃走。
可是天大地大,一個孩家又沒有法傍,找周毅簡直是天方夜譚。
最後就落進了歹人手裏,歹人見貌,就買到了勾欄院,幾經轉手才到了葳蕤閣。
葳蕤閣的鴇母很兇悍,隻要不從,不是就是打,吃了不苦。
說到最後,紅雲已經是淚如雨下,就連桃夭也跟著垂淚。
聽荷安:“紅雲姐姐,以後我就在我邊,再也沒人敢傷害你!”
桃夭接話道:“帝君和公主如今都在人間,紅雲姐姐你也有棲之所了。”
紅雲強忍住淚:“帝君和公主怎會在人間?剛才進門時,發現匾額上寫著蜀王府,這不是八賢王的府邸嗎?”
這個問題說來慚愧,聽荷正要開口解釋,就有婢來敲門:“公主殿下,王爺請你去他書房。”
聽荷隔著門問:“父王可說有什麽事?”
婢回答:“奴家不知,隻是王爺說事急,必請公主莫要耽擱。”
聽荷無法,隻得囑咐桃夭把事原委給紅雲講一遍,自己則起去見父親。
通幽齋,崔嵬的書房。
聽荷敲了敲門,聽得“進來”二字,才推門而。
“父王,您找我?散學時我們才見過嗎?現在又有什麽急事?”
崔嵬直直盯著兒:“你方才去哪兒了?”
聽荷心一,但麵上一點不慌:“我不是和您說過了嘛,我和衍兒他們有約,但父王您擔心,所以早早就回來了呀!”
“是嗎?”
崔嵬在人榻上反問,聲音很沉。
聽荷心虛,低頭看著腳尖,心想父親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萬一他炸自己呢?
索一條道走到黑,來個死不認賬。
“是啊!我就是和同窗們聚會,頂多喝了一點點酒而已。”
見兒,崔嵬氣結:“剛才我從宮裏回來,路上遇見了衛將軍,他說有一個年形很像你,同樣穿著墨綠長袍,束著腰,頭上還帶著雲紋冠,同劉家二郎、張家五郎一起進了葳蕤閣。”
聽荷還在狡辯:“父王,葳蕤閣那種地方,我一個孩子怎麽可能去?再說了,這世上莫說形了,就是長相相似的也不,或許衛將軍看錯了。”
崔嵬盯著兒,就是不說話。
聽荷分明心虛還在強撐,可不想被父親知道不僅去了勾欄院,還搶了花魁回家。
“父王,您在天界就說過,不相信自己兒,難道相信外人?那人拿著折扇,可是您知道我從未這樣的習慣。”
崔嵬像任何一個心又警覺的父親:“我剛才可沒說那人手拿折扇,你如何得知?”
聽荷微張,十分懊惱。
活了幾萬年,直來直去慣了,說謊還真不太會,就這幾年說得多。
結果這次一慌就給餡了。
“父王我······我就是好奇跟著劉二郎他們去瞧一瞧!”
崔嵬氣急:“你要長見識,世上多的是地方去,怎生偏偏要去葳蕤閣和那些花花公子同坐一?你要記得你是公主,是兒家!你還拿著折扇幹什麽?”
聽荷鼓著腮幫子:“我那不是學父王您嗎?我見您時常拿著折扇,儒雅矜貴,我便學著您的模樣,心想這樣就更像男兒郎。”
崔嵬聽見真是哭笑不得:“你說你去葳蕤閣裏做什麽了?”
已經全部穿幫了,聽荷也知道瞞不住父親,連忙上前扯著父親的袖撒求饒:“爹爹定已經派人去葳蕤閣問過了,兒知道錯了,您消消氣!”
崔嵬是真頭疼,兒的子太野,比男孩子尤甚,將來可如何是好?
“必安回來說你搶走了葳蕤閣的花魁,那花魁現在何?”
聽荷蹙著眉,一臉可憐的模樣:“在聽荷居。”
“你把一個風塵子弄到王府來做什麽?幸虧你是兒,否則別人定以為你是個放浪之徒!”
崔嵬越發生氣,咳嗽又急切而來。
聽荷很是心疼,連忙替父親背順氣:“爹爹,您別怒,那花魁不是別人,是紅雲姐姐。當初被葳蕤閣的老妖婦拿在手裏,您了解我的,我肯定不會棄紅雲姐姐不顧啊!”
崔嵬半晌止住咳,也有幾分吃驚:“紅雲?”
聽荷點點頭,把剛才紅雲說的遭遇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
崔嵬幽幽歎氣。
知道兒一直對紅雲有愧疚,找到了興許是好事。
“罷了!紅雲也伺候我八百年,你去把來。”
聽荷湊近父親:“爹爹,您不生我的氣了吧?”
崔嵬點了點兒的眉心:“你呀!總是不讓人省心。我知你不喜王妃,但答應爹爹,和好好相。”
仿佛喝了冰水,聽荷是涼到了心裏。
爹爹張口閉口都是王妃,生怕自己會欺負似的。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那個滴滴的王妃生氣流淚。我今晚就搬去北苑,見著王妃,也就不會惹生氣了。”
聽荷一邊說一邊憤憤出了門。
崔嵬暗自擔憂,那丫頭裏說著知道,但還是很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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