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暗巷，鍾馗還未走遠就被一個萌的聲音住。

回一看，居然是小公主，他黃不跌叩拜：“臣參見公主殿下！”

小荷花神兮兮靠近：“天師，你不必這般客氣。為了找尋沉淵真是辛苦你了。”

大半夜被小公主這麽一通誇，鍾馗很不自在：“公主殿下有何事找微臣，但說不妨。”

小荷花出討好的笑容：“天師，我父帝給你統天下城隍之職，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鍾馗躬：“公主太客氣，隻要您一聲命令，微臣莫敢不從！”

小荷花很滿意，這鍾馗很上道啊！

“是這樣的，我的婢紅雲投胎到了人間。可是天大地大，我和失去了聯係，想煩請天師幫我找一找。”

紅雲的事鍾馗也有聽說。

小公主徇了私放了宮裏的婢。

事倒不難，隻是怕帝君怪罪。

小公主深夜找來，必定是瞞著帝君的。

見鍾馗猶疑，小荷花道：“不必擔憂我父帝。當初紅雲投胎後，爹爹已經默許。如今我也來到人間，想見故人也有可原，就是爹爹也不會有意見。”

鍾馗低頭思忖片刻，帝君對兒的人人皆知。

不過一個婢，想必沒什麽要。

寬了心，鍾馗才點頭答應：“微臣明白，如有紅雲的消息一定立馬回稟公主！”

小荷花負手而立，暗探首領果然名副其實，不像祝融和麒麟那樣不開竅！

和鍾馗約定好，小荷花才氣定神閑回到王府。

見父親書房的燈還亮著，又躡手躡腳走了過去。

書房，崔嵬的筆停在半空中，摹寫沒寫完紙上卻滴了一滴墨跡，前功盡棄。

他擱下筆，從懷裏掏出一個珊瑚項鏈。

崔嵬瞅著珊瑚項鏈，喃喃道：“虞紫薇，你就當真那樣討厭我？”

門外，小荷花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得到父親的應允後，才推門而。

小荷花走到父親麵前：“爹爹我見到鍾馗了，是不是有了沉淵的消息？”

和沉淵是宿敵，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因而急切地想知道消息。

崔嵬道：“沉淵險狡詐，他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沒那麽容易被抓住。”

小荷花垂眸，赫然發現了書桌上的珊瑚項鏈。

咦？這不是的東西嗎？

那珊瑚項鏈是盤古隕落之前送給虞紫薇的，說是能帶給好運。

其後數萬年，虞紫薇也沒見著項鏈帶給什麽好運，就和普通的首飾沒什麽兩樣，既沒有神通也沒有靈力。

奇怪的是，這項鏈在虞紫薇一次屠殺妖怪之時失了，怎麽會出現這崔嵬的手裏？

崔嵬見兒對著珊瑚項鏈目不轉睛，道：“小團子，怎麽了？”

小荷花收回視線，掩飾著：“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項鏈好看的。”

崔嵬問：“你喜歡麽？”

“喜歡。”小荷花點頭，“爹爹可以送給我麽？”

好歹是盤古送給的，小荷花還是想要回來。

崔嵬愣了片刻，手兒的臉蛋。

恍惚中，虞紫薇的臉和兒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小荷花不明白父親為什麽會用這麽古怪的目盯著自己：“爹爹，您怎麽了？”

崔嵬出一抹笑容：“爹爹隻是太喜歡這串珊瑚了。既然你喜歡，爹爹就送給你。”

反正隻要是兒想要的，他都舍得。

崔嵬拿起珊瑚項鏈，親自戴在了兒的脖子上。

小荷花不像其他孩子，喜歡把項鏈掛在外邊。

把項鏈塞進了領裏藏起來。

崔嵬有一剎那的失神：“小團子，你這是做什麽？”

小荷花隨口編了一個謊話：“爹爹的禮太珍貴，我得把它藏起來呀！萬一被小惦記上了該怎麽辦？”

兒笑如花，就像一縷春風吹進崔嵬心裏。

罷了，這漫長的人生有兒就夠了。

******

新年即將到來，整個大梁國都張燈結彩。

除夕的夜晚，皇帝宴請百，宮中十分熱鬧。

小荷花也隨父親一同進宮賀歲。

人群中，崔嵬父總是那麽耀眼，能讓人毫不費力就能找尋到他們的存在。

眷們躲在高臺後遠遠著八賢王的瑰麗姿。

八賢王喪妻，有多子都夢想為他的繼室。

有掌事嬤嬤來請，說要帶小公主去庭同孩子們一起玩耍，可是小荷花才不願理那群小混蛋呢！

抱著父親的脖子不肯離開。

崔嵬溫和請嬤嬤轉達歉意，說兒就在自己邊。

前庭，滿朝文武，隻得八賢王一個人帶著兒。

雖沒有先例，但大家卻並不忍心苛責，仿佛那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八賢王太好看，無論他做什麽都能得到別人的理解。

盡管都說心靈比外貌更重要，可好看的容得到的眷顧就是很多。

小荷花拿出錦帕，往裏邊裝了不點心。

崔嵬問：“小團子，你這是做什麽？”

小荷花瞅著大殿的員：“爹爹，和大人在一起實在是太無聊了。我溜去清涼閣找小九兒一起過新年。”

崔嵬蹙著眉頭：“你呀，心裏總是惦記著衍兒！”

小荷花揚起笑臉：“爹爹，我在人間就隻得小九兒一個朋友。難道您沒聽過，千金易得，朋友難尋這句話？”

崔嵬失笑：“你這個小鬼靈。可別忘了，我們一會兒還有要事呢！”

小荷花用錦帕包起點心塞進懷裏，湊近父親耳邊：“爹爹放心，忘不了！我還讓桃夭去天界請了貴客來呢！”

清涼閣。

雖沒有宮中別的隆重，但也布置得十分溫馨淡雅。

金人早就準備好了酒菜，就等小客人的到來。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蕭衍歡快地跳起來：“娘親，一定是小姑姑來了！”

金人笑道：“那你還不快去開門！”

厚重的朱漆門被打開，蕭衍看見了披鬥篷的小丫頭。

小丫頭伶俐，頭上的絨花發飾更是襯地白裏紅，宛若盛開的桃花。

“聽荷，你真好看！”

失神間，蕭衍竟忘了眼前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小丫頭是長輩的事實。

小荷花歪著腦袋，拍了蕭衍一下：“小九兒，可不能沒大沒小！”

蕭衍尷尬地笑著：“小姑姑，是衍兒失禮！”

小荷花才沒空呢，一扭就鑽進了殿。

桌上滿是好吃的，小爐子還煮著花茶，香氣四溢。

“嫂嫂，新年好！”

小荷花一邊招呼一邊不客氣地坐在桌邊。

金人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

在這個宮裏一直活得小心翼翼，這份愜意和輕鬆是如此難得。

“公主殿下新年好！這些菜肴雖不名貴，但每一道都是我和衍兒親自做的。您嚐嚐！”

“衍兒？”

小荷花問。

金人點頭：“是啊！衍兒說要給我打下手。對了，這道魚丸還是他讓我教他，都不讓我手，說要親自做給您吃呢！”

“是嗎？”

小荷花驚喜極了，夾了一個魚丸放裏，魚的清香滿口四溢。

蕭衍張地注視著小姑姑的每一個細微的表，直到小姑姑說了一句“太棒了”，他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