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咕嚕——
車軲轆碾路邊石子,玉京金闕馬車沿著繞山山路,向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
路上,衆人也大致瞭解到晉安和清曦真人在小間裡的經歷,當聽到清曦真人一直昏迷至今,臉上都是浮現憂。
聽到清曦真人後來病穩定,生命徵穩住,又集大鬆一口氣。
短時間裡,心境大起大落兩回。
“看來這次的間枷鎖打破,不只是林叔修爲突破,赤元真人修爲也突破到第四境界,玉京金闕再添一尊神道強者。”晉安這時多看一眼赤元真人。
馬車裡的赤元真人等人都是微微愣神,隨後流出比晉安更吃驚的表。
赤元真人喜說道:“晉安道長能看穿本真人真實底細,看來晉安道長被困的這幾年裡,還有許多細節未,晉安道長修爲也突破到第四境界了!”
晉安雙手抱拳說道:“赤元真人太擡舉我了,用不起。我的確小有所突破,不過距離第四境界還有一定差距。”
玄雷真人嗓門最大,驚訝說道:“記得晉安道長在進道家黃庭景地時,就已經是武道人仙后境,修爲有突破,但不是第四境界,那就是僞第四境界了!”
晉安笑而不語,算是一種默認了。
馬車衆人都是呼吸一滯,隨後紛紛朝晉安賀喜。
玄雷真人發出一聲長嘆:“我與晉安道長第一次相遇,是在江南的江州府。”
“那時候的晉安道長還是初武道人仙,而我已是元神日遊多年的三境中期。”
“不過半年時間爾爾,晉安道長已是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境界突破到僞第四境界,距離第四境界僅剩半步差距。而我還在三境後期打磨,沒有那麼快突破。”
玄雷真人的歲數,都可以作晉安的爺爺輩了,如今卻被一個二十來歲小後輩迎頭追趕上,心中有萬千慨也是正常。
“看來本真人斬孔雀佛母爲晉安道長證道是做對了。”赤元真人忽然話鋒一轉。
這回把晉安聽愣神住:“孔雀佛母死了?”
赤元真人臉一黑:“還沒來得及。”
一旁的玄雷真人,講起事詳細經過。
間枷鎖剛破封,隊伍的僞第四境界至強者們,集迎來原地舉霞突破,事出突然,就近找地方閉關突破。
爲了保證閉關安全,謹防在關鍵時刻遭人襲,主要是爲了提防同行的天竺人和羅剎人這些異族人,選擇的閉關地方非常蔽,是挖空了山,一直開闢到地下深。
後面發生的事不難猜想。
當他們出關時,發現自己在地下地宮,外面的道家黃庭景地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黃泉河化戈壁,山陵化沙丘,小間變極世界。
若非他們距離小間通道位置近,與留守在通道附近的玉京金闕衆長老有應,他們也不可能那麼順利找到通道。
而間通道經過起初襲的混,隨著多方勢力反應過來,局勢被很快穩住,重新建立起間與間通道。
只是當大家返回間後,才發現晉安和清曦真人都沒有回來,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兩人。
後來發生一件大事,衆人被召回京城。
由於斷天絕地四象局破封,山神從幽中撥天地詭雲,天下盪,各地鬼門大開,兵借道的事屢見不鮮,各地命案奏章如飛雪一樣送到玉京金闕、鎮國寺、天師府,他們被召回京城,參與剿魔大戰,重新扶正天下乾坤。
經過一兩個月剿魔,隨著乾坤初定,衆人重回京城,得知晉安和清曦真人還沒有返回間,關心則的赤元真人就想斬孔雀佛母爲晉安證道,拿孔雀佛母祭天,爲晉安祈福保平安。
不過,赤元真人三過五臟道觀門口,都沒能功斬殺孔雀佛母幫晉安證道上岸。
因爲恰逢天下紛,民間急切尋找心靈信仰,偏偏在民間擁有大量香火的晉安不在五臟道觀,在民間同樣擁有大量香火的尋子神千眼道君神像也不在五臟道觀,五臟道觀的香火信徒們最後拜起被書生士子們比作宮闕仙子的孔雀佛母,祈求風調雨順,驅邪避兇。
士農工商,讀書人自古以來都是高人一等,能到京城書生士子們追捧爲仙子下凡,民間百姓也就跟風拜起孔雀佛母。
赤元真人雖然已經是第四境界,但是也不能逆天下大流,胡作非爲,所以三過五臟道觀門口都是空手而歸。
聽到孔雀佛母上還有這麼一段曲折經歷,晉安不搖頭失笑。
隨後,晉安問起湛木道人、清風道人行蹤,怎麼沒有見到這兩位前輩?
赤元真人、玄雷真人、林叔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說出一個驚人消息。
林叔神鄭重:“這事由我來說吧,那個時候你們都還在道家黃庭景地裡,都還沒有出來。”
“這次斷天絕地四象局破封,不只是影響到修行界,就連世俗朝堂也發生大的震。”
“朝廷打算舉行祭祖大典,在這場天災人禍前,爲蒼天百姓祈福,祈求上蒼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但祭祖大典不能缺國師,在原國師還沒有下落的時候,康昭帝忽然下旨,命新國師即刻上任,全權主持祭祖大典。”
晉安眉梢一挑,詢問新國師是誰?
林叔繼續鄭重說道:“此人自稱踏仙,在風水卜卦、奇門遁甲上的造詣之高深莫測,通曉許多早已失的大道古經,連天師府僅存的八景門三元老,都視其爲天師府座上貴賓,賜其供奉長老,掛名天師府名下。”
“而就在新國師天當上國師的當天,就有不老山殘部造畜老人與無頭和尚,接新國師招安,並獻上不老山詳細地圖和所有藏寶地名錄,作爲投名狀。”
“幾位師叔伯,再加上天師府、鎮國寺,與新國師一同前往不老山,探索不老山還未被髮掘的。”
聽到造畜老人和無頭和尚竟主投誠康定國,晉安臉上表明顯一怔,隨後面沉下去。
“我與這兩個壽元魔打過道,都是生兇殘,殺人不眨眼之輩,造畜老人拿人造畜爲樂,無頭和尚擅於蠱人心,都不是心慈的人。”
“這兩人爲什麼會無故投誠康定國朝廷,這新上任的國師,也不是易於之輩。”
晉安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正值多事之秋,妖孽頻出,事出反常必有妖……
咕嚕咕嚕——
車軸著路邊石子,時不時跳下,馬車正沿著山路上坡。
林叔擡手佈下一個結界,謹防隔壁有耳,然後肅穆道:“幾位師叔伯與晉安道長都是心存一樣顧慮,所以打算冒險深虎,看看造畜老人和無頭和尚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
“也是想間接試探新國師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能先後折服康昭帝、不老山殘部,並試探出新國師的門路,師出何門。”
晉安皺眉沉好一會,再次開口詢問:“祭祖大典,朝堂如何議論?”
“各部大臣先後上書,讚頌康昭帝勵圖治,國力強盛,此次用兵如神,驅虎吞狼,滅了草原汗國,完歷史上幾個王朝都未能完的宏圖偉業,打出漢人威風,護國邊疆千年太平。此功績是開歷史之先河,載歷史之傳奇,每天都懇請康昭帝早日舉行祭祖大典,告列祖列宗在天有靈,繼續保康定國千秋萬代太平。”
“今天是戶部大臣上書懇請舉行祭祖大典,向天下人昭告康定國之威武,康昭帝之雄才偉略。”
“明天是禮部大臣上書懇請舉行祭祖大典……”
“後天是史府的史大夫上書懇請舉行祭祖大典……”
……
晉安:“康昭帝又是如何表態的?”
林叔:“都是以‘功績尚薄,難宗廟’爲由,退回奏書。”
晉安心頭冷笑。
上說著不想貪圖功績,可實際行上,老國師還下落不明,就已經急不可耐冊封新國師上任。
看來康昭帝是急著想給自己在皇室宗廟裡立金,把自己的功偉績寫進宗譜裡了。
“聽林叔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想會一會這新國師了。”
晉安:“大食國大長老在離開前,有留下原國師嗎?”
林叔點頭:“大長老以五臟道觀之名,已把老國師給家屬安葬。”
晉安點頭:“死得安息,這樣也算是個善終了。”
新國師的事暫且揭過,晉安又打聽起天福地廢墟的事。
林叔撤回結界,這次由赤元真人回答:“此天福地疑似藏有神的,裡面散落著一種仙玉碎片,這仙玉碎片裡凝結有上古天道法則,最早探索天福地的人,每人都從仙玉碎片獲得突破第四境界之法。”
“但這種仙玉碎片數量極其稀,越到後面越難尋找,距離上次有人找到仙玉碎片,已經過去月餘了。”
“但是依舊吸引天下各方勢力聚集京城,一個個趨之若鶩,都一步登天的爲第四境界強者。”
赤元真人見晉安看著自己,他苦笑說道:“晉安道長不用看我,我們出來時,仙玉碎片早已經被瓜分乾淨,一共就不到十枚仙玉碎片。”
“不過天福地廢墟里除了仙玉碎片,還散落著一些天材地寶殘片,吸引天下人趨之若鶩涌來。”
當聽到天材地寶殘片,晉安想到了他在墳道場裡撿拾到的那件石桿拂塵法寶。
當他拿出此法寶時,引起赤元真人幾人的嘖嘖稱奇傳看,最後又傳回到晉安手裡。
“晉安道長收好此寶,你得此異寶,或許在天福地廢墟下次開啓通道時,你可以走出更遠,如果有幸得到仙玉碎片,你就第四境界的機緣就有了。”赤元真人鄭重說道。
接下來的一路,幾人訴說著間間事,分彼此報,也讓晉安了解到了間更多事。 ωωω¸ttkan¸¢ Ο
比如說間枷鎖剛打破,天地法則還未完全補全,天福地廢墟是時而開啓時而關閉,還不穩定。晉安一直被困在小間裡不覺有什麼,間許多人是想進卻進不去。
……
……
說談間,時間過得很快,玉京金闕馬車已經出了大山,進京郊。
出了大山後,這一路上見到的村莊數量開始多起來,時隔五年,人間繁華再現人前。
晉安神恍惚了一下,心生再世爲人的嘆,還是間熱鬧,間好。
忽然馬車被附近村莊出來的哭喪出殯隊伍擋住,馬車主停下讓行。
晉安掀開窗布簾看到,看到哭喪隊伍是帶著一口黑棺進山下葬,哭喪隊伍裡還有位鄉下神婆一路撒香灰做法事。
橫死之人葬黑棺。
並且還有鄉下神婆做法。
看來棺材裡的人死得有些不太平。
“京城這邊還好,並未盪多大,很快就被平息。而且還得謝天福地的雙日同天異象,盛衰,祟邪祀並不如別的地方那麼猖獗。”林叔說道。
晉安點頭,沉默不語。
……
京城。
晉安被正在翻修的京城城牆吸引目,京城城頭坍塌了一大段,新的青磚與周圍歲月沉澱青磚,形明顯廓,帶著格格不的突兀。
搭腳手架,組建車,攪拌石灰,搬運木材…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的忙碌著,爭取儘早完城牆修繕。
似是看出晉安目中訝,嗓門最大的玄雷真人已經解釋起來:“草原汗國那幾個大巫尊,見伏殺玉京金闕、天師府高手不,就想趁著斷天絕地四象局被破的混時機殺京城,攪國之本,這些就是那日鬥法的痕跡。”
“可恨那幾個大巫尊都了第四境界,不是那麼好殺,一路追殺出康定國,最後消失在茫茫大草原深。”
看著還在修繕的城牆,晉安目幾分沉與恍然。
看來康昭帝拖延祭祖大典,還有另一個原因,估計是想等城牆修繕完畢,纔有臉進宗廟見皇室列祖列宗……
正在打量城牆思索的晉安,忽然警覺:“有殺氣!”
話音剛落,突然地山搖,轟隆隆,大地震,並伴隨著京城百姓驚呼躲避聲。
一頭大如牛,長得比豬還胖的山羊,四蹄轟隆隆的眼紅奔來。
在羊的背後,追著一條人模狗樣的老狗,狗繩後面拖著一名老道士,那老道士雙手死死抓著狗繩,臉朝地的被狠狠拖行,生死未知。
而在被拖行的老道士後,手忙腳追著一大羣刑察司,想著去抓狗繩,解救被一路拖行的老道士。
一羊一狗一老道士所過之,都在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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