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戰北不說話，易昉急了，不顧上的傷憤怒地道：“他們是傷了我，但是絕對沒有強辱我，我說的是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他們。”

戰北神郁，“有什麼好問？還嫌不夠丟人嗎？”

易昉聽得這話心都寒了，大打擊，“你不信我？”

戰北凄惶一笑，“信你？你對我說過半句真話嗎？我問你凌關的事，你每一次都以北冥王即將上戰場為由，所以蘇蘭基退兵回去和你簽訂條約，你連這麼大的事都瞞我，你讓我怎麼再相信你？”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喜，你一路上，”易昉顯得很暴躁，整個人都抓狂了，“你一路上一直跟我說不傷兩國百姓，但是我分明看到他們是躲進了民居，我們既然攻了鹿奔兒城，就一定要有所收獲，我不過是殺了些村民，可西京人殺了我們多士兵？”

戰北深呼吸幾口，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我們進鹿奔兒城的目的是什麼？”

“燒糧倉。”易昉口而出。

“我去燒糧倉，讓你負責后援，但你卻去追那什麼小將，你想沒想過，如果我們燒糧倉的時候，有西京士兵趕來，而你沒有能及時通知我，后果將是如何？”

“但事實上，我就是立了功。”易昉搖頭，覺得臉很痛很痛，不想再和他爭吵，“算了，我和你想法不一致，你不認同我，我也不認同你，這件事再爭執下去只會傷，何必為了幾個西京百姓傷害我們的夫妻？不說了，好嗎？”

戰北滿心的失，說了這麼多，始終認為那只是幾條西京平民的命，在眼里，那只是螻蟻而已。

他亦不想說。

在轉出去之前，他苦笑，緩緩地說：“真可笑，為了你，我拋棄了惜惜，我真的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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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昉倒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后悔了？”

戰北轉慢慢地走了出去，外邊的天被篝火照得通亮，又下雪了，但天氣再冷，冷不過他的心。

彼時，宋惜惜在帥營里坐著。

熱茶奉上，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

面條什麼都不加，連個蛋都沒有。

卻是宋惜惜上戰場之后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以前從來不覺得面條這麼好吃。

謝如墨見吃得香，不問道：“一碗夠不夠？”

“不夠，還有嗎？”宋惜惜邊吃邊抬頭問。

“沒有！”

“……”那不多余問嗎？

謝如墨笑了，凝眸看著，這狼吞虎咽的，哪里還有貴家小姐的風范？

等吃完，謝如墨才告知，其實他和蘇蘭基在戰前就已經互通了信。

“他的目的是易昉和那些曾經參與屠殺的士兵，本帥早就知道，本帥曾試過安排在后方，但自己攻了上去。”

宋惜惜道：“元帥算是護過易昉了。”

“架不住自己想死。”謝如墨俊攏起，給取了一方手帕，“易昉是一個毫無底線的人，蘇蘭基對沒下死手，是覺得會不堪辱自盡，你覺得易昉會自盡嗎？”

宋惜惜接過手帕，手帕上的刺繡東倒西歪，繡工真差，但還干凈的，元帥竟然會藏著一方這麼丑的手帕。

在軍中也沒那麼講究，宋惜惜用手帕了，道：“難說，此番辱，嗯……”

屎尿之類就不說了，因為還想要把面湯喝了，“而且這麼多人看見沒穿子，這事在軍中也遮瞞不住，軍中瞞不住，那麼京城想來也會知道，就看扛不扛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