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的路很遠很遠,但因為有傅辭跟著,還每日幫薑晚把脈檢查,一路上倒也沒出問題。
這時,薑晚徹底相信了雙生子的言論。
他們真的很不一樣。
傅辭會的東西太多,不管做什麽事都是遊刃有餘。
和兩年前的他很像,又有所不同。
一個生,一個老練。
薑晚不由得想,這些本事難道是他這兩年學的?
想到,便也問出了口。
傅辭眼裏含笑,肯定了的說法。
“那個人一直在傷害你,我心裏有愧,卻又不能對你說明況,隻能多學點東西,以後也好照顧你,補償你。”
末了還誇一句,“晚晚真聰明,都被你猜到了。”
薑晚:“……”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你們是雙生子,而且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那你離開了京城,不會有麻煩嗎?”
傅辭眼底戾氣橫生,“如果有人敢來破壞我們的生活,那他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怕嚇到薑晚,瞬間斂去了上的氣勢。
除了敵人,最了解自己的莫過於他本人。
現在的【傅辭】還了點,不足為懼。
不知過了幾日,京城裏派來了人快馬加鞭給他們傳信。
傅大人和雲小姐要親了,特地給薑姨娘送賞賜。
薑晚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出。
一言不發收下了所謂的賞賜,是一套價值不菲的頭麵。
路過城池之時,便被賣給了當鋪,換了一千兩銀子。
既然決定離開,多點銀子傍總歸是好的,薑晚這般想。
於是,把上的首飾全部賣了,包括那隻被視若珍寶的白玉鐲。
願意和現在的傅辭走,不代表的心結已經消失。
薑晚心想,自己被他們戲耍了那麽久,現在把傅辭當免費的護衛,這是他的報應。
當著他的麵,把定時的鐲子賣了,也是報應的一環。
傅辭心複雜,想到上輩子自己送給的東西,被帶在上的,應該也是賣了換銀子了。
若不是白玉鐲碎了,還被宇文晏用來假造蹤跡迷他,估計最後也逃不過被變賣的結局。
心複雜之餘,又為薑晚到高興。
至不會為了賭氣,而虧待自己。
見薑晚時不時用餘打量他,傅辭配合地出失落的表。
故作輕鬆,道:“過去的東西我們都不要了,以後我會給你送新的,我們重新開始。”
薑晚睨著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見已經走出鋪子,傅辭連忙跟上。
……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逝。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鑼鼓聲織在一起,喜氣洋洋的氣氛籠罩著傅雲兩家。
【傅辭】站在院子裏,朝南而立,目注視著遠方。
他娶妻的事,薑晚不可能不知道。
畢竟雲嫣然派人給送賞賜,這事他是知道的。
或者說,這是他有意引導的結果。
【傅辭】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明明時辰已到,但他還是不想去迎親。
甚至還想見薑晚一麵,看看是何反應。
會不會又像以前那般突然裝病,隻為了留住他,不讓他娶別的人?
若真是這樣,他肯定要教訓薑晚一番,讓知道說謊是不對的。
更不能用裝病這種事來嚇唬他。
【傅辭】呼了一口氣,如果薑晚在府裏,他大概就不會反常了吧。
“大人,吉時已到,該出門了。”管家得了命令,親自來請人。
“薑姨娘回來了嗎?”
管家一愣,薑姨娘不是被送去莊子上了嗎,怎麽會回來?
難道是大人又改變主意,通知薑姨娘可以回來了?
搖了搖頭,“小的沒有見到薑姨娘。”
【傅辭】負手而立,神有一瞬間的失落。
“讓人去城門口等著,若是回來……就把人帶回家吧。”
“是,小的這就命人去城門口等著。”
著新郎服的人嗯了一聲,麵無表地大步離去。
上氣息沉,完全沒有新婚之人的喜悅。
管家更不著頭腦了,大人不是很厭惡薑姨娘,為了讓未來的主母舒心,還把人趕去外地了嗎?
怎麽這會兒張口閉口都是薑姨娘?
看樣子,還打算讓薑姨娘重新回傅家。
歎了一口氣。
既然舍不得薑姨娘,之前為什麽要把話說那麽死,還把事做得這麽絕。
要是薑姨娘死心了,不願意回來怎麽辦?
不管心裏怎麽想,管家還是照著主子的吩咐,派人去了城門口守著。
一旦發現薑姨娘進城,立馬把人帶回來!
家裏要進新人,老太君心舒暢,聽說了這事也沒被影響心。
就算薑晚回來又怎麽樣,還敢鬧婚不?
心裏莫名生出一快意,若是薑晚回來才好呢。
讓親眼看著辭哥兒和嫣然拜堂親,房花燭,也好認清楚自己是個什麽玩意。
一個妾室而已,居然敢一次又一次地阻撓辭哥兒娶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發賣了都是傅家仁慈,不恩戴德也就算了,還想鬧幺蛾子。
落到現在的結局,是薑晚自己活該。
婚禮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老太君懸著的心漸漸落地。
親眼看著新人手牽紅綢進來,眼裏滿是笑意。
哪怕辭哥兒反悔,也來不及了。
【傅辭】心思不在婚禮上,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就像行走一般走著流程。
腦子裏一直在想,薑晚這次居然能沉得住氣。
再不回來,日後再找他鬧也沒用了。
手裏的紅綢被扯了一下,傅辭看到雲嫣然已經彎腰對拜。
而他,在意識還沒回籠之時,已經照著禮的指引彎下了腰。
“禮!送房!”
【傅辭】腦子空空,賓客的道賀聲如水一般湧進耳裏。
繃的那弦好像突然斷了。
隻有一個念頭不停地盤旋,他真的娶了薑晚以外的人。
如果又發病,又不理他,這次他該用什麽方法哄好?
原本還想晾薑晚個三年五載,現在卻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想見,想到心髒泛起了不適。
至於見到麵以後說什麽,做什麽,【傅辭】不知道。
隻要能見到薑晚就好。
腦子裏一片混,回到西院以後沒有第一時間掀蓋頭。
派人喚來管家,“回來了嗎?”
管家搖頭,“守在城門口的人沒發現薑姨娘回城。”
【傅辭】捂了捂心口,喃喃自語,“不該是這樣的,應該迫不及待趕回來破壞婚禮才對,這不像的做事風格。”
之前還沒辦婚禮,的反應就那麽大,鬧得家宅不寧,人心不安。
今日他都和別的人宴客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算算時間,如果從收到賞賜時就返程,哪怕路上再怎麽耽擱,今日也該回來了。
可,為什麽沒出現?
心裏湧上了一陣恐慌,他想起了薑晚離開時的樣子。
從始至終,一次都沒回頭。
【傅辭】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還是傳到了雲嫣然的耳朵裏。
坐在大紅的喜床上,這是最高興的時刻。
正等著新郎揭開蓋頭,和共飲合巹酒,卻沒想到傅辭居然還在惦記薑晚!
換任何一個人,都不了這種屈辱。
雲嫣然心裏委屈,眼中也蘊起了淚。
明明這是大喜的日子,為什麽還要提那個掃興的人?
就不能讓快快樂樂地過完這一天嗎?
為什麽非要在最快樂的時候,給當頭一棒?
眼淚落在嫁上,暈染出一片水痕。
陪嫁丫鬟自然是向著自家小姐的,大著膽子道:“姑爺,小姐還在等您。”
思緒被打斷,【傅辭】的臉黑沉沉的。
看到那道著嫁的影,隻覺得自己背叛了薑晚。
背叛了曾經的自己。
也背叛那些不離不棄的海誓山盟。
心裏一陣窒息,久違的愧疚破土而出,【傅辭】臉上盡失。
“我還有事,你自便。”
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走了。
新房裏了不人,都是來鬧房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麵麵相覷的同時,眼裏閃爍著興的芒。
還以為雲嫣然要得償所願了,現在看來,傅大人本就不在乎啊。
嘖嘖嘖。
新婚之夜新郎連蓋頭都沒揭開就走人了,這可真是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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