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推開, 是灌滿屋子的海風,空氣夾著咸又清新的味道,冰涼的風讓君熹剛剛悲傷的緒被吹散了些, 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明了不。
應晨書看小姑娘進了屋后眼珠子四轉,在看屋子里的布局,看得很認真。
似乎很喜歡這里。
他帶往樓上走, “今天晚上在這里休息吧, 熹熹,明天要不再請個假?”
“我一個新人,總是請假公司會不爽的。”跟在他邊走, 寸步不離。
“這不才兩天。”應晨書邁上臺階,語氣隨意道, “不然就辭職吧,考個研, 這期間我養你。”
“……”
君熹差點踩空, 腳從上一個臺階打往下的那一瞬被邊的男人眼疾手快撈住。
扶起, 他輕笑, “我說真的,你要是不喜歡這工作, 就辭職認真準備考研,養你才幾個錢,你應先生, 不差這點。”
君熹低著頭, 小心地踏著實木地板往上走, 里不高不低地嘀咕:“被人知道了, 我什麼了?”
“什麼了?”應晨書不以為意, 邊走邊說, “不用被人知道,做自己開心的事,不要被人左右,人不用活在別人的眼下。”
“意思是,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什麼都不用管,自己開心就好。”
“前提是,你別犯法。”
“……”
君熹莞爾,“我看著像在法律邊緣游走的人嗎?”心里想,你又沒結婚沒對象,我連道德都沒有冒犯。
應晨書上最后一個臺階,聲音泛著一抹慵懶的味道:“你啊,我總覺得一離開我的視線,你就不乖了。”
“也沒有……”拖長了尾音,可道,“年輕人嘛,偶爾出去通個宵,喝個酒,正常的。”
“我老了?不理解你了?”
“我才沒這麼說呢,我們家應先生,宇宙第一好。”忽然抱上他的手臂撒。
應晨書哼笑一聲,說了一句油舌,末了穿過走廊給打開一扇房門。
君熹看進去,這別墅的裝潢很現代化,低調簡約,澤飽和度很淡雅,和四合院的錦繡繁華完全不一樣。
應晨書指著臥室里:“里面什麼都有,洗漱一下早點休息。明天要上班的話,讓楊叔來這里接你。”
“好。”
應是應了,但可能是今天晚上的事太過突發了,君熹上了床后怎麼也睡不著。
外面雨雖停了,但是雷聲不斷。綿的轟隆聲伴隨著磅礴的海浪聲,讓君熹的心口一直在加速跳,安定不下來。
潛意識里覺得應晨書應該也沒有睡,所以凌晨兩點,君熹爬起來出了房門。
很意外,外面有聲音。
不止一個人。
以為他沒睡覺也應該在臥室的。
君熹赤腳踩著地板到了二樓樓梯口轉角,悄悄探頭往下看。
順著旋轉樓梯,視線飄過了半個房子到了客廳。會客區坐了幾個人,大概是趙高啟他們,那邊只開了兩盞壁燈,清清淡淡如霧氣,在夜里模糊朧朧,起不到特別的照明作用,君熹看不清他們的臉,是靠聲音分辨出趙高啟,和蘇元的。
另一個大抵就是曾山了。
屋子外海水撞擊巖石的聲音太大,他們的話君熹偶爾聽到,偶爾也聽不到。也沒想去仔細聽,只是在一個孤夜難眠的時候,看到應晨書坐在屋里喝著茶,從心底深發出來一安心的覺。
君熹坐下,抱著膝蓋,腦袋靠在圍欄上,偶爾看看天花板想想應晨書晚上說的那話,到底要繼續工作好還是考研,考研的話,真得靠他養活了。
偶爾也歪頭去看樓下。
應晨書坐在主位長沙發,邊上還有曾山,趙高啟在單人沙發,恰好背著,對面的沙發是蘇元。
應晨書說話比較,大部分時間是趙高啟和蘇元在說,看得出他們倆格相近,曾山的格和應晨書是一掛的,溫文爾雅的一類人。
話雖然聽不清,但是君熹從依稀的兩句話里還是能揣測出他們談的就是今晚的事,還有,和這事有關的練安父親的事。
能讓他們這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世家子弟都這麼焦慮的事,能想象到這事真的非常大,非常不好解決。
惆悵地閉了閉眼,又很想他,就扭頭繼續看下去。
隔著一層樓,很大的廳,君熹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眼眸的視線。
沒反應過來,還在琢磨他看這里做什麼,不可能看到吧?在暗,且距離這麼遠,這麼高。
很快他收回視線,端起茶杯輕呷一口。
沒多久那幾個人便起了,慵懶地著腰陸陸續續出去。
君熹發現的時候,人已經都走出大門,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該回去休息了。
正要扶著圍欄站起來,忽然樓下傳來一記磁的男聲在喊的名字。
“熹熹,睡不著麼?”
君熹怔住,一下子坐在那兒沒,坐久了腳也有些麻了。
腳步聲順著樓梯往上傳來,愈來愈近,愈來愈近,君熹回神時一雙長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看著抱膝坐在樓梯口的孩子,應晨書彎下腰,半屈下在面前和平視起來,“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在這里?”
“沒,就是睡不著,想找你,你們在說話,就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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