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鏗鏘有力,但楚今安并未離開。
相反,他給衡月涂藥的作甚是溫,還帶了些小心翼翼。
衡月有些不好意思,想躲卻不敢,只能徒勞道“讓華云來給奴婢涂就是了……”
“說起這個,華云伺候你,你覺得可還行?”楚今安溫聲與商量道。
衡月一頓,有些不知所措“這,奴婢與華云姑姑同為宮,何來伺候不伺候之說……”
說著說著,訕訕地止住話頭,實在也是楚今安的眼神帶著戲謔看過來。
話不必說,衡月的未來大家心知肚明。
“這以后便是你的人,你如何覺得,便如何說與朕聽。”楚今安道。
衡月也想著確實是這般,便也鼓起勇氣,小聲問道“那……小梅和青尋……”
“青尋怕是一時調不過來,小梅可以。”楚今安點頭,想一想,又道,“明年青尋應該就可以。”
他竟這般好說話!
衡月忍不住有些驚訝地看著楚今安,楚今安察覺到的緒,亦是有些驚訝地看過來“怎麼了?”
“奴婢……”衡月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和楚今安提要求?
楚今安卻還是在那般看著,溫地看著,看得衡月簡直以為,自己可以再任一點,再提一點要求。
于是便小聲將自己最近最掛念的事問了出來。
問出之后,衡月便自覺失態,恨不得馬上從楚今安眼前消失才好……
是什麼份啊?
竟敢去問楚今安,有沒有心儀的皇后人選……
一定是瘋了,竟不自量力到這般地步,竟真的敢開口問這樣的問題……
楚今安會怎麼想,怎麼看?
他現在都未回答,是不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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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月低著頭,完全不敢去看楚今安的表。
只是在胡思想時,楚今安嘆了口氣“此事朕也頭疼得很,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
連他說的容都沒聽清,衡月便驚訝地抬頭去看他“皇上?”
“嗯?這麼奇怪麼?”楚今安微微挑眉,繼而又笑起,“說起來也確實有些奇怪,滿京城、甚至全大盛的貴隨朕選,朕竟選不出一個合適的皇后。”
家世合適的,楚今安總瞧著帶著些不好相的味道,怕對方進宮后為難衡月母子三人;
合適的,家世上略孫一籌也無妨,但相貌瞧著寡淡的,也不是楚今安喜歡的類型;
當然,相貌也并不是必須的,但楚今安卻始終無法選定。
既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子,是他要攜手一生的人,為何他不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呢?
抱著這般態度,幾日過去,貴畫像看了幾十張,楚今安竟連個合適的人選也未得出。
邱首輔,以及他的幾個心腹都有所建議,但楚今安左瞧右瞧,依舊覺得不合適。
到底哪里不合適,他也說不出來,反正就是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好。
禮部尚書焦頭爛額,簡直恨不得問問楚今安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他去找!他去挨家挨戶給他找難道還找不到?
邱首輔也忍不住勸過楚今安,說如今朝政全在楚今安手中掌握,對皇后人選要求,也不必非得是如何世家大族。
這話實在說到了楚今安心坎兒上。
若他需要妻族的協助,當初也不必那般費力扳倒端親王了。
他只需要好好哄著愉妃,將手中權柄讓出去一些給林家也就是了。
但楚今安就是忍不了有人在旁指手畫腳!
這是他的皇位,他的大盛,為何要與旁人來分?
這會兒衡月一問,楚今安便如實答了,卻沒想到,換來小宮一個驚喜的笑容。
他微微挑眉,倒是又想起從前將關在側殿時的心了。
那會兒他用蘇太后要給他立后的事來刺激衡月,就想看醋意橫飛的模樣。
但當時的衡月始終沒有表示,誰知道,今天的衡月竟似乎帶了幾分這般意思。
楚今安思索片刻,笑道“你想說什麼,便說吧。”
“如今這寢殿只你我二人,旁邊還有我們的孩子,便是你說錯了什麼,朕也不會怪你。”楚今安哄一般的說道。
他也是發現,這小人生完孩子之后似乎膽子大了那麼一點點。
或者是,獨立生活這一年,到底還是有什麼東西在上改變了。
讓衡月意識到,誰也不必依靠,也能獨立地活著。
所以的膽子才終于大了一點,也敢稍微表達自己的想法。
對此,楚今安很是欣。
他鼓勵地看著衡月“你說呢?”
“奴婢……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衡月小小聲說道。
“那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楚今安聲音放得越發溫和。
衡月抬頭看了他一眼,看清楚今安的表后,輕輕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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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片刻,才終于開口說道“奴婢……奴婢想,若真尋不到合適的人選,便、便等過完年、再、再仔細甄選也、也來得急……”
這話實在說得奇怪。
年后算是迫在眉睫的事,楚今安既尋不到合適的人選,自然是越早開始越好。
若年后再選,還選不到合適的怎麼辦?
但楚今安卻笑了起來。
他抬手,了衡月通紅的耳朵,又了小巧的下頜,語氣的前所未有的溫“好。”
他竟答應了!
這般奇怪的要求,他竟答應了!
衡月這次是真的不敢置信了,抬頭看楚今安的表傻極了。
楚今安卻是真心愉悅地笑了出來。
就是這般,他要的,就是這般!
給衡月上完藥后,楚今安心一直都很不錯的樣子。
廖忠還以為他是遇到什麼喜事,拐著彎地拍了個馬屁,卻將楚今安拍得更加高興。
也無人可分,楚今安便干脆與廖忠說起此事“……朕是沒想到,此生還能從口中聽到這種話。”
在看到廖忠一臉言又止的表時,楚今安笑道“怎麼了?”
“這……奴才淺薄,還是覺得,子應以端莊大度為重。”廖忠試探著說道。
卻喚來楚今安更大的笑意。
他擺擺手“又不是正宮,一個后妃而已,拈酸吃醋不過趣,你又懂什麼?”
他的很呢。
而衡月在說出那般話之后惴惴不安了許久,但看楚今安卻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還很高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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