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駛回老宅的中途,陳明修接到一個消息。
他立馬轉告訴厲聞舟:“三爺,喻淺小姐胃病犯了,大爺已經把送去醫院。”
厲聞舟按眉心的指尖一頓,抬眸問:“什麽時候。”
陳明喜:“十來分鍾前。”
厲聞舟放下手,臉似覆了沉沉烏雲:“去醫院。”
瑞清醫院離老宅有七公裏,厲應樓隻好將喻淺送去了離老宅最近的醫院,路程三公裏左右,很快就到了醫院。
喻淺清楚自己的狀況,如果不是疼得太厲害且緩解得慢,沒想來醫院,想著熬過去就好,可沒想到厲應樓剛好來了。
他聽說沒吃晚飯,特意過來給送宵夜。
然後就看到疼得蜷在地上的一幕。
被送到醫院,喻淺沒做進一步檢查,靜脈輸能最快緩解的疼痛。
此刻厲應樓靜靜守在病床邊,他目時不時看一眼吊瓶裏的,手卻握著輸管,試圖讓流進喻淺上的沒那麽涼。
“覺好些了沒?還痛嗎?”
見喻淺睜眼,厲應樓張地問道。
喻淺搖頭,然後說:“我想喝水。”
“好,我這就去給你倒水來。“厲應樓鬆開輸管,連忙起去倒水。
喻淺是真的口,厲應樓倒來的一杯水一口氣全喝掉了,可能是喝太急,角溢出了一些,不等放下水杯自己,厲應樓已經用手給拭掉。
他沒用紙巾,是用的手指,作溫,且半點沒嫌棄。
恰好這時病門推開,厲聞舟一進來便看見這‘溫馨’又‘紮眼’的一幕。
“三叔…怎麽來了。”
厲應樓倏地站起,下意識想用軀擋住路,不讓他靠近喻淺。
喻淺在看見厲聞舟出現後,立馬偏頭轉側向另一邊,對他視而不見。
這回避的反應剛好落進厲聞舟眼裏,他繞過厲應樓,繞過床尾,到了病床的另一邊。
“路過,來看看。”
他居高臨下站在病床邊,目鎖在喻淺臉上,閉著眼,不想看見他。
厲應樓以為等厲聞舟知道喻淺住院的消息,怎麽也是明早了。退一步說,就算今晚知道,厲聞舟也不可能過來,因為厲應樓從來沒覺得喻淺在厲聞舟那裏有多重要,包括強迫霸占喻淺都是見起意行為。
但是此刻,厲聞舟來了,真真切切就站在他麵前!
他是擔心喻淺?
“淺淺已經沒事了,輸完這瓶就可以回去,三叔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在,我會守著淺淺輸完送回家。”
厲應樓迫不及待說道。
厲聞舟完全無視厲應樓的存在,微微俯,朝喻淺出手。
越來越近,指尖快到喻淺的臉時,厲應樓當即製止:“三叔!”
厲聞舟手停住,眼底劃過一抹不悅。
“三叔,淺淺剛才疼得滿頭大汗,現在好不容易緩解能休息,三叔,請你不要打擾。”
厲應樓盡量心平氣和說話,他不想惹怒厲聞舟。
閉著眼裝睡的喻淺已經快裝不下去了,厲聞舟就在麵前,後是厲應樓,好怕他們起衝突。
就在不知道還能裝多久時,聽見厲聞舟說:“喻淺,睜開眼,做個選擇。”
“……”
厲聞舟直起,手在口袋裏,淡淡的語氣卻說著威脅十足的話:“我和他隻能留一個人,你選一個吧。”
“……”
一旁的厲應樓眼裏出一抹詫異,他沒想到厲聞舟竟然會讓喻淺做選擇。
這還用問嗎,喻淺當然會選他留下裏,怎麽可能選厲聞舟!
“淺淺,你別怕他,這裏是醫院,我會一直守在你邊。”
周圍沒有其他人,厲應樓不再自稱哥哥,而是很堅定的自稱我。
喻淺緩緩睜開眼,目是厲聞舟冷峻的臉,與他四目相對,覺隨時會被那雙深邃的眸子吸深淵。
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坐起,厲應樓手來扶,喻淺連忙說:“我自己可以。”
說完,看向厲應樓,衝他溫地笑了一下:“大哥,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厲應樓眼裏出疑:“你讓我走?”
喻淺點了下頭:“大哥你先回去吧。”
厲應樓很快反應過來:“是不是他威脅……”
“大哥!”
喻淺打斷厲應樓的話,生怕他再往下說就激怒了厲聞舟。
厲應樓自然理解為喻淺擔心他,才不得不向厲聞舟妥協,他也不想看到喻淺陷兩難的境地還要記掛他。
“好,我先回去,有什麽事馬上給我打電話。”厲應樓不放心說道。
喻淺點頭,目送厲應樓離開病房。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喻淺臉上僅剩的笑容消失得幹幹淨淨。
仰頭向厲聞舟:“三叔現在不應該是在梁小姐的溫鄉裏嗎,怎麽會順路來看我?嗬嗬……我沒事,老病犯了而已,現在已經不疼了,謝謝三叔記掛,請回吧。”
厲聞舟靜看了片刻,就著床邊坐下:“較什麽勁。”
喻淺想起電話裏的聲音,口堵得慌:“我哪裏較勁了,我是好心提醒三叔……”
“我是去見了梁愉音。”
避免說一堆僅靠胡思想出來的話,他直接打斷,掐了那些七八糟的猜想。
喻淺聽見他說去見了梁愉音,心頭更堵了,撇過頭不說話。
一時沒注意,手背撐過了,管曲折,水輸不進來,有點回。
厲聞舟拿起的手平,喻淺不想他自己,回手掙紮,他按住肩膀:“別。”
“你不要這麽總對我這麽強勢!”
“回了。”
“……”
低頭看,輸針果然回了,還有一截紅沒退回去,待手放平後,針管裏才沒。
悻悻放下時,聽見男人的聲音,像是不不慢在敘述:“洗澡、過夜,是有意說給你聽的,我沒在那待很久,代完事就走了。”
喻淺聽得一臉莫名:“三叔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厲聞舟:“你不是吃醋嗎。”
“吃醋?三叔想多了吧,我又不在意,吃什麽醋。”喻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不自覺偏移開,不跟他對視。
厲聞舟掰過下,迫使轉過頭來看著他:“那就是我在意,我想跟你說清楚,嗎。“
喻淺心跳了一拍。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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