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忍著啜泣，肩膀抖，嗚咽罵“他們仗勢欺人，恃強凌弱，以權謀私，趨炎附勢，專橫無禮！”

顧崢已經坐不住，繞過餐桌，拉開覆在臉上的手。

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有些圓潤，更顯楚楚人。

仰看著他，問“我是不是很蠢？”

顧崢心生一種從未有過的緒。

他還未理清緒，作快一步，握著肩膀，摟進懷里“你……”

他頓了一下，道了一句很寵溺的話“你只是還沒長大。”

安雯噎一聲，荑環住顧崢的腰，繼續委屈“我每天鬧鐘一響，一個鯉魚打就起床了，一點都沒賴床。一開始，我還每天化妝，搭配漂亮的服，我現在每天噴個水，抹個華就出門了，嗚嗚嗚~我服也沒搭配，每天都很丑，嗚嗚嗚~”

顧崢合上眼皮，有些被打敗了“很漂亮，你很漂亮。”

但不講理，手掌無賴地拍他后腰“我可以更漂亮！！”

“是。”

安雯這才滿意，摟了些，眼淚全在他服上，帶著哭腔“我耶！我可是老板娘耶！他們怎麼敢耍我？！”

哭著，也傲“但我不告訴他們！我才不要跟他們一樣，用份地位去欺別人！我不屑這樣！我不屑！”

他輕腦袋，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嗯，老板娘。”

安雯應該是醉了，沒有顧忌地說了很多委屈。

從中，顧崢了解到安雯整個在職期間，沒參與跟進任何項目，全是做零碎瑣事，甚至包括買咖啡訂餐食。

而得知自己被耍是在兩天前。

所以昨天，他見，笑瞇瞇給他塞了一顆牛軋糖時，就已經知道了。

安雯越生氣，把顧崢的腰抱得越“除了第一天遲到了，我想不出我犯過什麼錯！他們！他們沒人！他們毀了一個對職場的期待！毀了一個的夢想！”

有些語無倫次。

顧崢連著嘆了兩口氣，寬地輕拍后背。

過了會兒，安雯眼淚停了。

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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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的勁，荑只是輕輕地掛在他腰上，抬起頭，下抵在他堅的小腹上。

頭發稍顯凌，眼睛鼻尖都是紅的，說話時偶爾不控地泣一聲“你說…你說我倒是可以不在乎這份工作，可以以牙還牙還回去，但其他人呢？那些…那些初職場，沒背景、沒后盾的年輕人，他們是不是…是不是就只能忍氣吞聲，白白被欺負？”

顧崢想說，這樣的事發生在這世界的每個角落。

不止職場。

但他咽回去了，輕耳垂，音如玉“不會。”

安雯搖頭，不吃這套“你騙人！”

閉上眼睛，臉頰在他小腹上，隔著襯衫地蹭了蹭“說不定…說不定他們也像我一樣懷揣著對職場的期待，卻被現實重重一擊，而他們能怎麼辦？只能熬著，等熬出頭的那一天，或者像我一樣為了吐一口氣走人，沒其他選擇了。可明明錯的，不是我們~”

“嗯。”顧崢沉氣，順著的話，“不是你們。”

安雯默了一會兒，小聲道“顧崢，公司是不是應該有更完善的管理機制？來預防和解決這類似的問題？”

話題突然變得正經，仿佛糯的醉意都消失了。

安雯松開顧崢的腰，抓著他手臂借力站起。

仰著小臉，眼睫潤的粘連在一起“我給你做一份完善管理機制的企劃書好不好？”

顧崢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摟著搖搖墜的子。

安雯杏眼圓溜“顧崢，我們的公司，不要這樣的事發生，讓我這樣的經歷，為公司最后一個。”

還是醉的，站都站不穩，視線也不明朗，打著圈的想要看清什麼。

但說的話，卻那麼真誠、認真。

顧崢很難忍，低頭，輕啄瓣。

的很，夾雜著酒香氣。

他說“好。”

下一秒，安雯笑了，笑得眉眼彎彎，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靠在他懷里，聲音很輕“其實我也不是一無所獲。”

顧崢沒聽清，微微頷首“什麼？”

安雯閉著眼睛，斷斷續續表達“雖然他們耍我，但我也不虧，我自己接，自己學習，自己總結，你看…看…營銷策略…數字營銷…部門結構…項目流程……嗯，學到很多，還有…公司…公司部門工作通流程復雜繁瑣，你等我…等我做一份總結，我給你優化…優化……”

音調漸弱，變聽不清的嘟囔。

顧崢很難形容心里的覺，只覺很難不容，因為懷里有個寶貝。

預料之外的寶貝。

又討喜的寶貝。

他低頭，憐惜地吻了吻發。

不夠。

又埋頭到耳廓，吻了吻圓潤的耳垂。

懷里的人，雖然意識不清，卻輕輕栗，肩膀往他上更。

顧崢勾起角，彎腰抱起安雯，離開。

安雯虛開眼睛，是因為一劑鳴笛聲。

眼睫。

在車上，在顧崢懷里。

安雯口干舌燥，扯著領口“去哪里？”

今天穿了一件的系扣針織衫，被一扯，頂端扣子就掉了兩顆，還渾然不知。

顧崢拉開安雯危險的手，把人攏了攏，聲音比今晚的夜輕“送你回家。”

“回家…”安雯醉了，有種懵態，乖巧的重復一遍，頓了幾秒，突然開始掙扎，“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

掙扎得太厲害，是真怕撞到哪里。

顧崢抓住安雯手腕叉在前，反手把人控制在懷里，語氣低了很多“安雯，你乖一點。”

安雯手不了，只能搖頭“不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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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突然就失控，‘哇哇哇’大哭起來“我不要回家！哇——我會被掛起來！哇哇哇——我不要回家！！”

哭得很兇，就一瞬間的事。

顧崢立即松了手，還檢查手腕，確認沒抓傷。

他拉了一把的服，遮住白皙的腰間皮，把人抱進懷里，哄“乖，不哭了。”

安雯小手抓著顧崢料，小臉往他脖頸鉆，全是潤。

緩和了些，噎重復著“我不要回家，我會被掛起來！會被掛起來！！”

顧崢聽不清，又或者是聽清了但不明白意思。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耐心道“乖一點，不哭了。”

安雯著氣抬起小臉“顧崢…”

他指腹抹去臉頰的淚花，很沉的看著“嗯。”

“你是我男朋友，你應該保護我！”說得很可憐，眨眨眼睛就掉淚花，“你要保護我！”

顧崢低頭輕吻，咸咸的“我會保護你。”

“那我不要回家。”啜泣兩聲，抱住他脖子，“我去你家，你保護我，好不好？”

顧崢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行。”自說自話，掐著他手臂，也沒什麼勁，“你先發誓，你不會說‘掛高點’。”

顧崢以后不能縱容喝酒了。

“快點，你發誓！”堅持讓他發誓。

顧崢胡言語。

“發誓！”眼淚汪汪地催促。

“…好，我發誓。”顧崢無奈，因為確實沒聽明白安雯的意思，只好說，“我什麼都不會說，只會保護你。”

安雯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倒進顧崢懷里。

往他前蹭，飽滿的瓣嚕了嚕，發出一點愜意的聲音，整個人乖巧下來。

車輛轉過兩個彎道。

顧崢抬眸。

他先是扶了一下眼鏡，然后輕敲前方駕駛位椅背“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