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鍾兗他暈死過去了,沒有你們的易。所以唐總,我很好奇,你許給他的到底是什麽好呢?”
那一刻的容岸,仿佛從地獄裏來。
經曆了世間最醜惡的事,他已無懼任何醃臢手段。
唐戰直了脊背,瞳孔裏明明暗暗,高鼻梁下,厚實的瓣微勾。
“容岸,你也說過人要恩的,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事,你不知道為什麽嗎?沒有桑寧,我會管你的死活?”
“我一直以為,打敗了慕織弦,就可以抱得人歸。在我順風順水的三十年人生裏,從來沒有投過這麽多時間和力,去追一個孩子。那是數不清的沉沒本。可是你,居然會為我的攔路虎!”
“你和桑寧宣時,可否想過我的?既然大家各憑本事,那就別怪我不擇手段了。隻是我沒想到啊,鍾兗這麽給力!他一出手,你就逃之夭夭了。這麽醜陋的、黑暗的你,怎麽配得上桑寧呢?”
掀開道貌岸然的偽裝,容岸對唐戰,就隻剩下了嗤之以鼻。
“難道你就不怕東窗事發,反而將越推越遠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唐戰負手而立,驕傲自負。
喬桑寧呢,緩緩抬起手臂,將頭冠取了下來。“唐戰,事已至此,你我緣分已盡。這婚禮,算了吧。”
就如同虞舟的證婚詞,婚姻中的算法,到最後都變“算了吧”。
橋歸橋,路歸路,仿佛不曾走過這段路。
們的直播,猶在繼續。
這一個個料,反轉再反轉,直播間人數一增再增。
謝慕總,謝唐總,謝桑喬博主,貢獻了這麽多料哇!
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
慕織弦忽然開口,“容岸,現在舞臺給你了。拿出你的勇氣,直麵那些籠罩人心的黑暗。”
容岸站到了婚禮舞臺的前麵,的對準了司儀的麥克風,效果絕佳。
“各位的朋友,不要關掉你們的攝像頭,頭版頭條正在預熱。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你們的!”
臺下忽然出一聲:“容寶,能和我們說說那些照片嗎?你和樂娛傳的恩恩怨怨?直播間的網友們都想聽。”
容岸目巡視一遍,緩緩開口:“今天,我將如慕總所說,直麵我的過去。大家都知道,我是男團出,參加了綜藝選秀。在那場激烈的爭奪中,我沒有背景、沒有資源,還要和樂娛傳力捧的小鮮打擂臺。我能勝出,靠的就是網友們一票一票的投。直到今天,我依然謝你們的支持。”
在場的人,不乏很多看著容岸長起來的。聽到這話,會覺得熱,膛裏一顆紅心怦怦跳。
“我奪冠了,同時也進了樂娛當家人——鍾兗的視線。鍾兗是什麽人,坊間都有傳聞。而我,是實實在在領略過的。起初,他對我是真的很好,大把大把砸資源,出專輯,上綜藝,風頭更是勝過了先前他們力捧的那個!”
羅綺聽著聽著,已經淚流滿麵,抓著一旁虞舟的袖子抹淚。
“你歸,扯我服幹嘛?”
羅綺吸了吸鼻子,眨眼睛,“你追星嗎?你不喜歡容寶嗎?他這麽魅力四,你到底有沒有青春?”
那真是風華絕代啊!
羅綺大學的宿舍,掛滿了容岸的海報,他的每張寫真,都有收藏。看著看著就會笑出來。
那就是青春。
虞舟很鬱悶。青春和容寶有什麽關係?他雖然也很,但想著也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一張紙巾遞了過來,羅綺淚眼朦朧看過去,發現喬桑寧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的邊。“我們一起追憶青春。”
羅綺撲哧笑了。
容岸的目追隨著喬桑寧,彎了彎角。
“可是,資本給出的所有饋贈,暗中都標好了籌碼。在一次慶功宴上,鍾兗連著敬了我三杯酒。我沒有設防。畢竟,誰會對賞識自己的伯樂多想呢?然而,他的心思終於圖窮匕見。在他的心裏,我們這些藝人,從來不是藝人,不過是他豢養的寵,討他歡心的工罷了。”
“我想起來公司裏的傳聞,在我之前,樂娛出走了好幾位男藝人,就是不了鍾兗的潛規則!我委婉地拒絕,卻沒想著決裂。因為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好風尚且憑借力,我暗下決心,待羽翼滿,一定離開樂娛。”
們驚訝得張大了,這可真是驚天大瓜啊!
嘉賓席的鍾思齊,撥打了一個電話,轉離開。不料想,一個保安攔住了他。
“鍾院長、鍾教授,您不能離開。”義正言辭地拒絕。
鍾思齊怒視著眼前的人,聲音中帶著一抖:“你們憑什麽這麽做?難道你們想對我進行非法拘嗎?”
曾經充滿智慧的臉龐,此刻顯得氣急敗壞,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更深的壑。
保安的手如銅牆鐵壁,嚴嚴實實擋著他。“慕總的命令,您,不能走!”
容岸的話,還在繼續。
“接下來一段時間,鍾兗算是偃旗息鼓了。可我沒想到,他將魔爪對準了我的家人。我的父親,原本普普通通打工人,平時好鬥鬥地主,打打麻將。鍾兗呢,居然將他上了賭桌!”“我父親沉迷於賭,一發不可收拾,欠下了一屁高利貸。我的專輯、片酬和代言,全部用來提填他的賭博窟窿,仍然力有不逮。母親和父親大打出手,最後離家出走。放高利貸的人呢,則揚言要剁了父親的手。萬般無奈之下,我找到了鍾兗,借錢。”
容岸至今還記得,那天的形。
他拿到了一張房卡,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
鍾兗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獵。
屈辱、不甘,一瞬間湧上心頭。他沒有接,轉就走。
鍾兗說:“岸,借錢是最考驗人的,況且你還借得這麽多。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還會借你。想想你紅到發紫的出道之路,多人眼紅,又有多人等著你跌泥淖,將你踩在腳下!隻有我,憐惜你,賞識你,真正對你好!我不僅可以幫你還債,還會擺平的,讓你的星途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