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真懷上了？”溫涼玉聽完葉媽的話，霍然站起了子，向著葉媽厲聲喝道。

“是啊夫人，白姨娘又懷上了。”葉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幾乎不敢去看溫涼玉的臉。知道，孩子是溫涼玉心裏的一塊心病，如今眼睜睜的看著那白蘭茵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這心裏哪能得了？

溫涼玉的手指地攥著帕子，冷笑道：“自打他們從皖北回來，司令就跟丟了魂似的，得了空就往那狐子的屋間裏鑽，怎麽可能懷不上？”

“夫人，老奴有幾句話，也不知當說不當說。”聽著溫涼玉的那一聲“狐子”，葉媽心裏一，隻低了聲音開口道。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有什麽不當說的？有什麽話隻管說便是！”溫涼玉心煩意，隻沒好氣的與葉媽斥道。

“夫人，老奴瞧著司令如今分明就是被白姨娘給迷住了，您想想，司令是什麽人，他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怎麽也沒道理被白姨娘這麽個弱弱的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依老奴看，說不定就是這個白姨娘在司令上使了什麽妖法。”

聞言，溫涼玉的臉頓時變了，的眼珠轉了轉，道：“你是說，這狐子莫非會什麽法不？”

葉媽慌忙擺了擺手，“夫人，老奴的意思不是說白姨娘會法，而是……”葉媽說到這，隻小心翼翼的向著外頭看了看，見四下裏無人後，才近溫涼玉的耳朵，和吐出了一句話來。

溫涼玉大驚，“你說，是狐貍變得？”

葉媽點了點頭，“您沒聽說過嗎，這狐仙，有康，胡，黃，白四姓，其中就數姓白的道行最深，那可是天狐啊。”

溫涼玉臉十分難看，念起顧世勳對白蘭茵的種種維護，再想起白蘭茵那副之態，倒是越想越怕。

“你說的有道理，”溫涼玉緩緩點頭，喃喃道：“司令的魂都被勾沒了，再這樣下去，可不是連命都危險了？”

清晨。

顧世勳睜開眼睛，見蘭茵仍是在沉沉睡著，他輕手輕腳的起，不想卻還是將蘭茵吵醒了，見睜開眼睛，顧世勳便是笑了，他出手指，刮了刮蘭茵的鼻尖，與說了聲：“醒了？”

蘭茵見他已是穿上了軍裝，便是出胳膊環住了他，和他輕聲道：“你要走了？”

“嗯，去營裏辦點事。”顧世勳把玩著的發，和溫聲道。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蘭茵的眼瞳明亮而溫，看著顧世勳時，隻讓他的心中一，忍不住在的臉頰上親了親，告訴：“天黑就回來。”

“那你路上小心些。”蘭茵叮囑。

“好，”顧世勳為將被子掖好，“別起來，再多睡會。”

蘭茵點了點頭，見這般乖巧，跟個孩子似是，顧世勳眼底噙著笑意，隻了的臉頰，方才起，離開了臥室。

蘭茵躺在被窩裏，想起顧世勳離開前的那一個吻，便是微微的笑了，如今初初有孕，子倦怠的厲害，隻闔上了眼睛，沒多久便又是睡著了。

大廳中，顧老太太臉如霜，蔣玉英與溫涼玉一左一右，皆是在後站著，其他的一些姨娘則是三三兩兩的站在老太太後，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去，派人把白氏給我來。”顧老太太開口，與一旁的江媽道。

的話音剛落，蔣玉英便是上前，說了句：“娘，你可要三思啊，這蘭茵如今有了子，可千萬別嚇著，肚子裏也是您的親孫子啊！”

“大姐，您這話就不對了，”溫涼玉向著蔣玉英斜了一眼，道：“就連棲霞寺的大師也都說了，那白蘭茵分明就是個狐子變得，司令整天和待在一起，咱們若不將這件事搞清楚，司令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您能承擔的起嗎？”

“涼玉！”蔣玉英皺了皺眉，向著溫涼玉斥了一聲，自己隻又是與老太太勸道：“娘，要單憑蘭茵姓白，就空口白牙說是狐貍變得，這哪能讓人相信呢？您再看霆兒，和別的孩子哪有什麽區別，蘭茵要真是狐貍變得，哪裏能生出這樣健健康康，全須全尾的孩子？”

“夠了，你懂什麽？”顧老太太衝著兒媳斥道：“世勳如今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要說不是狐貍變得，我還真不相信！楊媽！”

“老太太。”楊媽聽著顧老太太喊自己，頓時上前。

“黑狗備好了沒有？”顧老太太沉聲道。

“回老太太的話，都已經備好了。”

“待會兒等白姨娘進來，你們二話也別說，直接將黑狗灑在上，聽清楚沒有？”顧老太太厲聲吩咐。

“是，老太太，我們都清楚了。”幾個嬤嬤訥訥稱是，們的話音剛落，就見有個小丫鬟從外麵匆匆跑了進來，和顧老太太說了聲：“老太太，白姨娘來了。”

“讓進來。”老太太聲音中著威嚴，可暗地裏，手指卻是不由自主的攥了手中的拐杖，手心中一片黏膩，全是汗水。

蔣玉英心下焦急，隻與後的丫鬟低聲道了句：“快去給司令打電話，讓他快些回來。”

丫鬟暗暗點頭，趁著眾人的心思全在蘭茵上，隻悄悄退出了大廳，從一旁的小門裏跑了出去。

“老夫人，您找我。”蘭茵剛進大廳，看著這樣的陣仗，心裏便是一，著頭皮上前，與老太太行了一禮。

“靠近些。”老太太冷聲道。

蘭茵有些不安，隻不知道老太太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剛上前，卻留意到蔣玉英暗暗向著自己搖了搖頭，示意不要上前，蘭茵一怔，便在這一晃神的功夫，一旁的楊媽與兩個嬤嬤已是將手中的黑狗盡數向著潑了過來，好些都是灑在的服上，聞到那刺鼻的腥氣，蘭茵心裏頓覺一陣反胃，當下便是向後退了幾步，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蔣玉英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了的子，擔憂道：“怎麽樣，沒事吧？”

“大姐，這些是什麽？”蘭茵臉雪白，看著自己上的那些跡，又是害怕，又是惡心。

蔣玉英沒有回答，隻向著老太太道：“娘，你可看清楚了，蘭茵可好端端的站在這，哪是什麽狐貍？”

聽到“狐貍”那三個字，蘭茵心中一，在看自己上的那些，當下便是明白了，不敢相信的向著老太太看去，啞聲道：“老夫人，您以為我是狐貍變得？來勾引大帥？”

“難道不是？自從你進了門，世勳就跟丟了魂似的，護著你不說，就連你拋下兒子，跟著別人私奔他也能不計較，你要不是迷住了他的心竅，他怎麽能這樣？”顧老太太聲音嚴厲，隻向著一旁的仆婦們喝道：“都愣著做什麽？把給我抓住了，再去端一盆，從頭到腳的給我澆下去！”

聽了老太太這話，蔣玉英大驚：“娘，可不能這樣，蘭茵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呢！”

“跑去皖地，跟在溫雲峰邊那樣久，回了金陵才幾天啊，這麽快就又懷上了，誰曉得肚子裏是誰的種？說不準，那孩子說不準不是大帥的骨！”溫涼玉眼眸雪亮，與蔣玉英道。

聽著溫涼玉的話，老太太的臉越發難看起來。

蘭茵的子抖著，的眼眶含淚，隻與溫涼玉道：“你不要口噴人，我隻有大帥一個男人，我的孩子是他的！”

溫涼玉隻是冷笑。

“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麽，難不要我親自手？”顧老太太忍無可忍，隻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捶在地上，與幾個嬤嬤厲聲道。

那幾個嬤嬤彼此麵麵相覷，看著蘭茵的目中都有幾分發怵，似乎生怕當真是狐貍變得般，直到聽老太太發了火，幾個嬤嬤才大著膽子，不得不向著蘭茵走去。

蔣玉英將蘭茵護在後，看著那幾個嬤嬤，剛要說話，就聽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著怒火，從院子傳了進來，與眾人厲聲喝了句：“我看你們誰敢！”

蘭茵子一震，回眸看去，就見一個戎裝男子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剛看見他，蘭茵的眼淚便是忍不住了，的瓣輕著，喊了句丈夫的名字：“世勳……”

顧世勳一把攬過的子，看著上的跡，男人頓時變了臉，問道；“傷了沒有？”

蘭茵搖了搖頭，看見他回來，隻覺一顆心瞬間踏實了。

顧世勳見無礙，臉稍微和緩了些，他向著屋子裏的眾人看去，剛剛緩和下去的臉複又變得淩厲起來，最終，他的目向著母親看去，與之問了句：“這是怎麽回事？”

見他連一聲“娘”也不曾喊自己，顧老太太頓時坐不住了，隻從沙發上站起子，與兒子啞聲道：“世勳，你就這樣和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