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貝錦並不是有意……”

“你是我的妹妹，有什麽話自當應是直言的。你說的對，我從不爭，一來我和任何人都一樣，我怕被傷，二來是我從未對陛下生過……可是你不一樣……你分明可以……”

薑樂儀溫言語，像是在開解薑貝錦心中的千千結，“我的心早就在我宮之時便死絕了，但是遇到你，我像是活了過來。貝錦，姐姐不想你活的和我一樣。”

“姐姐……”

薑樂儀瞧著薑貝錦眼裏的星辰，泛著珠，那是之時的天真，曾也有過作為子的韌，不過為了世家的儀態沒有爭過，恨過自己，所以對於眼前的妹妹，希活的和自己不一樣。

“姐姐隻願你能快樂，無論是何種選擇，都該是遵從你的本心，無需為任何一個人。”薑樂儀想著若是薑貝錦可以，自當可以護周全。

……

清安寺裏滿是禪意，眾人禮佛之時，心也靜下了許多。

曲徑通幽，禪房花木深。

薑貝錦在房中謄寫著佛經。

晨時一遍《佛頂尊勝陀羅尼咒》，消除一切孽債因果、撥去一切穢惡道苦。

夜裏一遍《地藏菩薩本願經》，增長智慧、消災解難，可為親人祈福，尤其是為自己那未出生的侄兒可以好生作福。

此時房門被扣響，隨著腳步聲漸漸而近，薑貝錦方側頭而，待瞧清眼前之人，方緩緩端莊行禮，“嬪妾見過太後……”

“你這丫頭，莫不是忘記了與哀家的規矩。”

“嬪妾沒有忘過。”

隻是在清安寺，薑貝錦的心已然經這晨鍾暮鼓的經佛之聲淘洗的澄澈、清水。

“你陪哀家在這寺中走走吧。”

……

薑貝錦攙著長孫太後行走在清安寺裏，耳邊鳥鳴清幽，林蔭道旁，古樹參天，兩人一路上都未曾開口言語，隻是行經何路，遇上什麽曆史悠久的樹，方禮貌的說上幾句。

“你這丫頭，像是被這佛音勾走了魂似得，竟變得有些不像你了……”

“有嗎？”

“莫不是依舊有著心事。”

長孫太後開口言語，薑貝錦隻能搖著頭說道，“何來心事？”

“有一句話，憋在哀家心中也許久了，也該是問問你了……”

“婆婆是想問何事？”

“你對蕭太醫……？”

“婆婆，你怎麽也知曉？”

“那麽宮裏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蕭太醫是嬪妾的恩人，在宮外之時他曾救過嬪妾，故，他於嬪妾而言，很是重要，但是除此之外，嬪妾並無他想，嬪妾是皇上的人，也自當一心向著自己的夫君。”

長孫太後聽了薑貝錦的話，然後朗聲笑意，方說道，“有你這話，哀家便是放心了。可是有一句話，哀家要囑咐著你……”

薑貝錦聽著長孫太後往後說道。

“皇上並不如外人眼中那般氣量大，故往後可能會讓你不氣。當然是你這丫頭，哀家倒也放心，許你也不會讓自己吃太多的虧。”

薑貝錦聽了長孫太後所言，著實訝異，此時還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回複，隻聽得耳邊傳來婦人的笑聲，然後說道，“這裏待得這麽久了，也該生悶了吧，是時候該回宮了，要不然華宮的那位，恐怕是真的要憋不住了。”

“怎麽？”

薑貝錦正在訝然長孫太後為何言此，隻見長孫太後道了句“你瞧”，便指向了前方的銀杏樹下，公公從樹下探出腦袋來，似乎是一直杵在那裏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