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劉氏接下來的這句話，便讓沈涵的面容顯了厭惡和不愿。

“還有，你日后穿打扮的風格也要換一換，最好也同你長姐似的，經常穿些湖藍的。先前五姨娘那個賤人還在公府做丫鬟時，也給你表姨母遞了些消息，說鎮國公喜歡你長姐穿帶有蝴蝶紋飾的。趕明兒為娘就給你挑幾匹新的緞子，也做幾蝴蝶繡樣的。”

沈涵垂眸看了看自己今日的穿著。

上是緋紅小襖，下則是郁金百褶，腳上踩的是雙云樣小金鞋，因著還未出嫁，梳的發樣還是京中世家常梳的三小髻，發上還戴著玉花珠箍。

這打扮明明很好，也全是按照的喜好來的。

沈涵不努了努，反駁劉氏道：“憑什麼要讓我學？那麼打扮有什麼好看的？我才不稀罕和沈沅穿的一樣。”

劉氏噯了一聲，亦轉首看向了兒微慍的側臉。

沈涵的模樣雖不及沈沅出眾，但也可謂是個相貌俏人的小姑娘，也是沈家的這幾個姐妹中，模樣最似沈弘量的。

只是沈弘量還是最寵沈渝這個妾室生的兒。

說來，沈渝和沈沅雖然長得像，卻都傳揚州唐家人更多，眉眼間和沈弘量并沒有多相似的地方。

待到了沈涵和沈沅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妹，容貌上的相似之就更是寥寥無幾了。

劉氏心中有些惋惜，若是沈涵能與沈沅有幾分像，那事也就更好辦了。

見沈涵仍在捻著帕子生悶氣，劉氏又問：“涵姐兒，我問你，如果不是你長姐嫁進了國公府，你覺得憑你的姿和才，鎮國公能看上你嗎？”

沈涵聽罷，捻帕子的作也頓了頓。

雖然心中的，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只有通過做陸之昀填房的方式，才有可能嫁國公府。

“這鎮國公府是個什麼樣的地界，娘也不用再同你多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姐嫁了進去，咱們本就尋不到旁的機會能接到鎮國公。”

聽著母親的諄諄之言，沈涵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劉氏輕輕地拍了拍兒的手，亦想起了在幾日前，竟是發現沈渝在自己的閨房里藏了個寫著沈沅名諱的木偶，那木偶不僅淋淋的，渾還都被扎著利針，模樣極其恐怖。

劉氏那時就暫時打消了借沈渝之手，來除掉沈沅的計劃。

畢竟沈渝這妮子目前被仇恨沖昏了頭，如果真的要做些什麼，也是盯著沈沅母子去的。

沈沅的孩子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于的涵姐兒來說便是得不償失了。

再說，劉氏并不能確定沈沅的這胎到底是不是個男孩，若不是個男孩，而是個孩，就算沈沅死了，陸家的人很可能就不會再想著為一個孩找個繼母了。

思及此，劉氏便對沈涵叮囑道：“你既是都明白，就更應該聽娘的一句勸，往后你要盡量討好你的長姐，讓對你漸漸地放松警惕。古往今來，能大事者，也都是能夠忍辱負重的。你將對你長姐的厭惡就在心底，反正你長姐在京師也沒有什麼親人，你若想同好關系，也是很容易的。等時機，我們能手時，有了你長姐的一句保薦，鎮國公續娶你為填房的想法也能更堅定一番。”

沈涵此前并未想到這層關系，亦覺得劉氏的思慮還真是深遠。

此前劉氏就曾同說過，以沈沅為踏板，嫁鎮國公府是難得的機會。

若想要那個位置，順理章地為陸之昀的人，這心就必須得狠下來。

否則憑永安侯府在京中的地位和權勢，就只能嫁個尋常的世家。

沈涵深以為然，并將劉氏的這番話牢記于心。

劉氏又囑咐道：“當然，在你長姐的面前，你就不要刻意地學了，等有機會時，一定要觀察觀察平日的舉止，悄悄地記在心里。”

沈涵贊同似地又點了點頭。

亦因著劉氏的這席話，有了自己的打算和主意。

這以后，可真得同沈沅好關系，等這胎平安地生下來后，若是沒死，就主地登府去看看，哪怕低三下四一些，也得讓沈沅放松警惕。

如果沈沅的這胎是個兒，那就盡量勸再給陸之昀生個孩子，這借口也好尋，就說怕長姐沒有嫡子，在府中的地位會到威脅。

等再懷上一胎后，子估計損耗得就更差了，等嫡子順利地生下來后，也就有了進府的籌碼。

可這胎若是個小世子的話，沈涵也決意讓沈沅多活一年，且知道，這麼大點的孩子最是難帶，還是個不記事的，可不想一做新婦，就那麼辛苦地養育孩子。

而且，總還得給個一年半載的時日，跟沈沅將這姐妹給經營好了。

沈涵打著如意算盤，一想到自己將來就會為國公夫人，不用遭生產之苦就能白得一個嫡子，這心中也是愈發地快意上了。

——

康平伯府。

伯府的小花園雖然占地不大，卻勝在巧別致。

低垂的枝椏上流鶯婉轉，形態翼然的攢尖小亭矗于碧池上，亦被峭拔的疊石縈在底部。

盧氏急匆匆地行過曲橋，趕到這時，便見陸諶著一襲荼白的深，正面鷙地坐在亭下的鵝頸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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