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來得很快。
“姑娘,您有什麼事吩咐?”
“你去見兵部武選司郎中趙訓趙大人,將這封信給他。”段明曦拿出一封方才寫好的信,用蠟封口,手遞給李全,“記住,在衙門外候著,務必在人前給他。”
李全雖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將信收好,躬退了出去。
另一邊肖氏讓人去請了丈夫回來,跟他把事仔仔細細說了。
段愉就不相信,嘲諷道:“能有這個本事?你也是聽風就是雨,在江城商戶家長大,這才來京城幾天,能知道什麼?真是婦人之見。”
肖氏給氣得臉都黑了,強忍著怒火冷聲說道:“你既然不信明曦,那倒是自己能辦此事,可這幾年你前前后后銀子花了不,兒倒沒弄回來。”
還好意思說別人!
“你……”段愉被揭了老底,臉上頓時訕訕的,“你就這麼信的話,若是騙你的呢?”
“敢騙我,難道還敢騙祖父?如今祖父可是對大妹妹另眼相看,還跟府里人說,以后大妹妹的婚事由他老人家做主。而且,祖父親口說了,以后福利中饋由娘跟二嬸三嬸流掌管。”
“什麼?”段愉大驚。“此事當真?”
肖氏點頭,“之前祖母惱怒娘對大妹妹過于苛刻,故而一氣之下讓二嬸三嬸幫著掌家,結果被兩位嬸嬸察覺到府里的況,如今府里不敷出,要是真的細細追求下來,夫君說會如何?”
段愉的臉這回徹底沉了下來,這幾年他謀,他父親不務正業,整日不是被人哄著買古董就是流連花街,因此如水一樣花出去。
他知道母親是暗中給父親填補窟窿的,這要是鬧出來,長房徹底沒有臉面了。
看著丈夫的神,肖氏又說道:“二弟在松山書院讀書既刻苦又有天分,陳大儒說等到下場很有可能高中,等到那時候外頭會如何議論你們兩兄弟?
難道夫君就愿意一輩子被二弟踩在頭上?大妹妹說了,夫君對于讀書不喜,但是可以走兵部的路子,以后你們兩兄弟一文一武相輔相豈不是更好?”
段愉聽著妻子提起段寧,他就有些不高興。
母親跟楊姨娘斗了這麼多年,如果段寧真的一舉高中,不止他丟臉,他娘這個伯夫人也面上無。彡彡訁凊
“明曦說的是真的?能給我弄個職來?”段愉終于松了口。
肖氏直接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反正靠咱們自己是沒辦法了。”
段愉:……
倒也不必這麼不給他臉。
段愉被肖氏說服,就趕去明曦那里送信,這才知道明曦出了府。
肖氏一驚,都這個時辰了還出府?
轉念一想,可能是為了丈夫的事,臉上就帶了幾分笑容喜滋滋地回去了。
希一切順利。
明曦剛出府,老太爺那邊就讓人把府里鋪子跟田莊的賬冊送了來,還送來了印信,李媽媽等人不知所以,但是老太爺院子的人將東西放下就走了。
李媽媽嚇得趕讓人把箱子抬進室,盼著姑娘早點回來。
段明曦的馬車在京城的道路上搖搖晃晃地走著,漸漸地就進了前大街的一胡同里,邊的茜草掀起車簾下了馬車,然后直接進了一當鋪。
明曦坐在馬車里靜候,過了好一會茜草才抱著一個有些破爛的盒子上了馬車。
“姑娘,買回來了。”茜草將東西放在馬車里的小幾上,“這當鋪的人還真是會做生意,我跟他要當初當這東西的當票,他們不給,害得我又花一份銀子才拿到手。”
段明曦手接過當票,微微掀起車簾,迎著仔細看去,上面的落款確實是趙訓邊的人的名字,角微微勾起。
這東西在不久之后就會被太子的人買走,借此威脅趙訓,讓趙訓為他做事。
趙訓把柄被人住,只得將太子的人安排進武選司,也是巧了,武選司員外郎的職再過一日就會空出來。
明曦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走吧。”明曦將盒子與當票收好開口吩咐道。
馬車徐徐滾,慢慢地駛離當鋪。
遠蕭沐宸剛從酒樓出來,遠遠地瞧著這架馬車微微皺眉,手把齊賀招過來,“去看看,方才那輛馬車停在那里做了什麼。”
齊賀拔就去了。
蕭沐宸彎腰進了馬車等候,沒多大功夫,齊賀就回來了。
“王爺,屬下打聽到了,是有人從當鋪買走了一件死當的東西。”齊賀回道。
“死當?可問了掌柜是誰家的東西?”
“掌柜說了,東西送去當地時候他們不問來路,了死當的東西,他們也不問歸。不過掌柜地了另外一個東西,這東西的當初的當票被買家一起買走了。”
蕭沐宸的眼神微微一凝,買走死當的東西說得通,但是為什麼還要花錢買當初的當票?
他沒看錯的話,那馬車是段明曦坐過的。
“你跟著那輛馬車,不要驚人。”
齊賀一愣,不過還是拔就追了上去。
蕭沐宸自然知道了皇后給段明曦賜金釵的事,不過接到金釵的也不是只有段明曦一人。
蕭沐宸讓人往外放消息的時候,才發現還有人以金釵制式為由,將皇后賞賜解釋為段明曦下水救人的恩賞。
這麼一聽,就知道消息有可能是段明曦讓人放出去的。
那日段明曦可是親耳聽到了太子的計劃,隨后就下水救人破壞了此計。
蕭沐宸想不明白一點,段明曦為何針對太子。
一個在京城,一個在江城,若不是認祖歸宗,段明曦只怕這輩子都不會跟太子有集。
所以,太子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段明曦,讓這麼針對太子?
他有種預,段明曦買走的東西,可能不簡單。
段明曦回了伯府,才知道老太爺讓人給送來的東西,看著滿滿一箱子的賬冊無于衷,只有手拿起那枚印信的時候,這才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李全回來了嗎?”段明曦換了裳出來問道。
“回來了,正等著姑娘呢。”降香忙躬說道。
段明曦很想知道趙訓的態度,讓降香把李全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