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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請旨嫁人了,孤還克制什麼》 第205章 他還不想放過她

 北境那邊,近來越發失了耐心。 

 他們一直將東陵視作囊中之。 

 用他們的話來說,三年前,宮變時,東陵就該被北境吞并。 

 那時沒將東陵收囊中不說,還折損了一位皇子。 

 如今北境卷土重來,對東陵存著勢在必得的野心。 

 尤其,他們覺得,手中有了宋今硯提供的城防圖,攻破東陵的城池,不過是手到擒來。 

 可兩國真正戰,才發現,并非如他們所想。 

 東陵兵力如此匱乏,卻能在他們的大軍境下,足足抵抗了兩個月。 

 甚至,時至如今,他們也沒討得什麼好。 

 北境朝堂早已耗盡耐。 

 這才催著盍維和宋今硯他們,一再加快吞并東陵的步伐。 

 在這種況下,楓林小院中,影七和暗衛、再有別院的程武等人于暗中配合調查,現如今,已將宋今硯叛國的切實證據和其他一同參與的細作全部查明。 

 只要一聲令下,即可拿人。 

 將信看完,沈知樾神凝重地看向謝臨珩: 

 “既然已鐵證如山,那什麼時候捉拿宋今硯?” 

 謝臨珩垂目注視著布滿標記的城防圖。 

 指骨輕抵桌案。 

 冷輕闔,道:“不急。” 

 “東陵和北境實力懸殊是事實,這個時候,單單殺一個宋今硯,平息不了東陵的戰火。” 

 沈知樾聽出了他的意思。 

 將信放下,問:“那你想做什麼?” 

 謝臨珩瞥向他手中那封信。 

 “北境接下來的作,影七和程武已經打探出不。” 

 “他們急于將東陵生吞,更想用寧舒布場大局,既然他們這麼愿意賭,不如——便賭場大的。” 

 沈知樾心口“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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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重下來。 

 “要賭什麼?” 

 謝臨珩扯了扯角。 

 回得異常平靜。 

 就仿佛,他說的,是無關要的風輕云淡之事。 

 “我的命,以及——寧舒在得知宋今硯叛國后的態度和反應。” 

 聽罷,沈知樾當即拍案起。 

 “不行!”他說什麼都不同意。 

 “謝臨珩,你別在這種事上發瘋!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東陵,除了你,還有誰能平戰?你如果死了,誰帶著東陵的無數黎民走出困境?誰能擋住北境的戰火?” 

 雖然很殘忍,但是,有句話,沈知樾不得不說。 

 “謝臨珩,你是一國儲君,你上肩負著太多人的命運,任誰有事,你都不能有事!” 

 謝臨珩平靜抬眼。 

 “知樾,我不會拿東陵的子民開玩笑,更不會拿他們的存亡做賭。” 

 “不管結局贏或是輸,無數黎民百姓都不會有事。” 

 沈知樾緒勉強下一些。 

 他看過來,聽得謝臨珩繼續道: 

 “若是這次賭贏,此次戰結束,東陵國,所有叛國的細作都會被剔除,所有人,都將迎來一個新生。” 

 “若是賭輸,無非就是搭我一條命,但戰火依舊可免,還能讓寧舒此生恨死宋今硯,永遠都無法忘記我,何樂而不為?” 

 這個決定,謝臨珩已經想了一個晚上。 

 若是能夠兩全,戰事平息,擊退北境,他和亦能有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那自然是最好。 

 可若是不能兩全,那他要記住他。 

 無論將來是否再遇到喜歡的人,無論將來,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他至,要在的生命中,留有一定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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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死在所有人的印象中。 

 可以隨著時間消失在東陵子民的記憶中。 

 但他唯獨,要永遠記得他。 

 哪怕只是,記憶最深,最不顯眼的一個微末角落。 

 而一旁的沈知樾,聽完他的話,急得在帳中轉。 

 想阻止,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等他措好辭,還未開口,便又聽得謝臨珩道: 

 “知樾,如今東陵的困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兩國戰,無論是長期還是短期,東陵贏的概率都渺茫。” 

 “而在如今的困局中,能真正搏一把的,唯有險中求生。” 

 “這場仗,無論是為東陵,還是為無數經侵襲的百姓,都必須要打。” 

 “既然必須要走到這一步,何不拼上所有,賭一次命運?” 

 沈知樾深知,謝臨珩說的,確實是事實。 

 一個人茍且生太容易了。 

 可一個國家,不能都茍且生。 

 為君主,擔負的,從來不只有那人人仰的權力和地位,還有無數人的生死存亡。 

 這個道理,他明白。 

 可越是明白,越是心頭泛酸。 

 外人看謝臨珩,都只看到他是如何的獨掌大權,如何輕易的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可從沒有人看到過,他們這位風無限的儲君,自從擔負起東陵的擔子,就一直在以命守護東陵的安危、以命平定戰,拼盡所有給那些子民,一個沒有戰火侵略的和平盛世。 

 沈知樾下眼底的酸,手掌死死攥,用看似玩笑卻暗中勸說的話,對謝臨珩說: 

 “那你可得保證你的命還在才行。” 

 “謝臨珩,就算寧舒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就算宋今硯的面目揭于人前,若是你沒命再守著余生再怎麼為你悲痛傷心都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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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準,日后再出現一個比你優秀的男人,把你的太子妃搶了也未可知。” 

 謝臨珩怎會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他兀自扯笑了笑,道: 

 “活人確實比不過死人,但很多事,只有活著,才有機會。” 

 “我還不想放過,這條命,那群敵寇,沒這個本事輕易拿走。” 

 沈知樾自知再勸沒用,便坐下來,全力配合他將損失降到最小。 

 “需要我做什麼?盡管說。” 

 謝臨珩對他示意城防圖,指著提前標記的那些地方。 

 “北境此舉,想用大軍的優勢,困死我們,那我們便反其道而行,利用目前得到的消息,從后方夾擊,將他們的大軍擋在松陵以南。” 

 沈知樾一句句聽著。 

 謝臨珩說一句,他便記一句。 

 同時在心里快速想著部署的策略與細節。 

 這天晚上,營帳中的燈火,直到天亮都未熄。 

 第二天一早,軍營中所有的士兵,按照最新的部署,分別調往北境設下關卡的埋伏之地。 

 與此同時,儲君謝臨珩離開安州邊境前往松陵的消息,也傳遍北部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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