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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我情深》 番外03

 和分開后的那八年時間,應該是我的生命里度過最漫長的一段時

  剛開始,我想,我要不停地工作,這樣,我就不會再有空閑的時間去想

  總有一天,我會做到忘記的。

  會在以后的歲月里,在我的記憶中一點點被淡忘。

  可我想錯了。

  無論我怎樣將自己的時間利用到極致,讓大腦沒有一刻空隙時,我依然會想起

  想起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想起對我說過的每句話,都仿佛刻進了我的腦海中。

  坦白來講,最開始,姜知漓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氣,任,還很麻煩,喜歡在一些奇怪的事上浪費很多時間,總是試圖挑戰我的各種底線。

  甚至,還曾大言不慚地當著很多人的面跟我打賭。

  說,一個月之,我一定會喜歡上

  當時面對的信誓旦旦,我只是嗤笑,且不以為然。

  因為我知道,我不會那麼輕易地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又或者說,我對我的理始終抱有絕對的自信,于是選擇地忽略掉了在看見第一眼時,突然加快了的心跳。

  我以為會有多麼高明的追人方法,其實并沒有。

  我兼職的那家便利店不遠,細雨如就蹲在門外,給一只無可歸的流浪貓撐傘。

  等到我結束兼職出來時,再裝作偶遇一般,陪我一路走到公車站,然后小心翼翼地分給我一瓶最喜歡的草莓牛

  哪怕只是劃破了手指,都會極為委屈地跑來找我,既便是我不理,整日冷著臉,也毫不退

  有一次,我記得是一次競賽名額的爭取,我的競爭對手是市長的兒子,最后結果出來時,我也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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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同時覺得憾可惜,卻沒有人愿意站出來,哪怕僅僅是為我爭取一點公平。

  只有

  第二天早上去學校時,我看見了公告欄上滿了績單和每年競賽的得獎況,我的和市長兒子的并列粘在一起,高下立現。

  當天下午,我便聽說,姜知漓把校長辦公室鬧了個天翻地覆。

  我知道的家境很好,可卻沒有用那些來幫我。

  依靠著自己微薄的力量,想盡辦法為我爭取一公平。

  辦公室門外,我聽見篤定道,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如果是我去參加,比賽一定會贏。

  我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認為我一定會贏。

  可我那時似乎已經有預

  我們之間的那個賭約,或許真的要贏了。

  我只能用盡一切辦法,去堅固心里的那道防線。

  一次運會,摔傷了,卻堅持不去醫務室,是要等在我邊。

  我借著做檢錄的名義,冷著臉不去管,想著等疼得厲害了,自然就會自己離開了。

  可我顯然低估了姜知漓的執著程度。

  雖然沒有打攪我,卻會時不時地碎碎念賣慘,裝可憐撒,像小貓的爪子撓在心上,不痛不的,卻讓人很難靜下心來。

  我表面上看著依然在認真做著自己的事,實際上余已經不止一次地往上瞟去。

  我明明是一個做任何事都能保證全神貫注的人,卻在那時一直不停地分神。

  還有膝蓋上的傷,真的很礙眼。

  于是最后,我還是當著無數人的面,把抱到了醫務室。我只能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這是無奈之舉。

  可帶來的每種覺都異常清晰,像是刻進了錄像帶,只要我想,就能毫不費力地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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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的發過我的結時,有點

  姜知漓似乎總是有一種特別的魔力。

  和的每個瞬間里,都會讓我異常心

  就這樣,和的那場賭約,我輸得一塌糊涂。

  并且,越陷越深。

  隨著母親的病愈發加重,傅正擎找到了我。

  他希我回到傅家,因為我可以做他最趁手的一樣工,作為換,他會給我無數人傾其一生都無法擁有的財富。

  可我不想。

  我不想離開江城,哪怕現在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異常艱辛。

  可我依然不想。

  更準確地說,我不想離開

  可是,有一天開始,姜知漓卻突然不見了。

  開始不來上學,我四打聽,才知道是的家里出事了。

  可我找不到,只能整日在的家門口等著。

  我忘了我究竟等了幾天,只記得那晚的雨下得很大。

  甩開我的手,告訴我,只是玩玩而已。

  說,別再糾纏了。

  那是我第一次,會到如此無力的覺。

  哪怕是聽見醫生說出高昂的醫療費時,我也不曾如此束手無策過。

  我相信了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挽留。

  只覺得,在這場的博弈里,我輸得一敗涂地。

  很快,我留在江城僅剩的理由也沒有了。

  我從未想過,我們會是這樣的結局。

  初到國的那幾年,我也曾試圖去忘記有關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

  可我失敗了。

  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雨夜,都會我想起那晚,說過的每個字,每句話,甚至細致到的每個表

  我曾一度認為自己是瘋了。

  否則,為什麼已經讓我如此心痛如絞,我卻仍然舍不得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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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我得到的權力和財富越來越多,我終于有能力找到了關于的消息。

  當晚,我便獨自一人乘上了飛機,越了數萬里的距離,來到了邊。

  我終于找到了。

  異國的街頭,大霧彌漫,我就站在后的不遠,看著悉卻陌生的側臉。

  只是遠遠一眼,卻讓我再度聽見了,早已死寂多時的心房里,那震耳聾的心跳聲。

  明明近在咫尺,我卻不敢再多走上前去幾步。

  因為,我想,應該不會想再見到我。

  我始終記得,分手那天,說,別再糾纏了。

  所以,既然如此,我也不該再打攪的生活。

  哪怕我無法放過自己,也應該放過才對。

  那些不愿想起的回憶,我一人守著就夠了。

  我就像是養了習慣一般,為數不多的空閑時間里,都被我浪費在往返兩國的飛機上。

  我看見在實習的路上,盯著街邊櫥窗里的栗子蛋糕駐足了許久。

  于是,我走進了那家咖啡店。

  以后的每一年,都會收到一份來自陌生人的栗子蛋糕。

  不需要知道那是我送的。

  只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在,這就已經足夠了。

  后來的某天,因為天氣原因,飛機延誤,我到得很晚。

  經過工作室必經之路時,我聽見了巷子里不正常的聲響。

  聽見的聲音時,那是我第一次生出想要殺人的沖

  那一刻,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我從來沒有如此怕過。

  那之后的很久,我仍然會后怕,不敢想象如果那天我來晚了一刻,會是怎樣的景。

  幸好,我沒有來遲。

  將送到醫院之后,我便重傷昏迷,失去了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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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來時,我走出病房,就撞見了韓子遇從隔壁的病房中走出來。

  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在消防通道里打了一通電話。

  我聽見他語氣驚喜地說,姜知漓已經同意跟他訂婚了。

  深夜,鋪天蓋地的寂靜里,我沉默了許久,陷了從未有過的掙扎之中。

  我不能否認,聽見韓子遇說的那些話時,我嫉妒得快要發狂。

  我不是沒有過想要奪回的沖

  并且,以我現在的能力,這不是難事。

  我很想自私一次,即便是綁,也要將牢牢綁在我的邊。

  可我還是會忍不住想。

  如果不愿意呢?

  如果,從未想過回頭呢。

  一切或許都只是我的一廂愿。

  也許真的喜歡上了韓子遇,喜歡現在的生活。

  比起將搶回到自己邊,我更想看見笑。

  所以,如果過得幸福。

  一輩子不見,似乎也沒什麼關系。

  后來,我像一個躲在窺者一般,覬覦著不屬于我的一切。

  不久之后,我便發現,韓子遇并不是真心待

  我很開心。

  因為我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將奪回來的理由。

  韓子遇既然不珍惜,我也無法再說服自己,繼續不為所下去。

  我開始直視自己的心。

  正視自己滋生出的一切卑劣暗的念頭。

  我想用盡一切方法,讓回頭。

  我開始用商場上的那些心思和手段,步步設計,讓一點點地走近我的邊。

  可我無疑陷了一個可笑的死循環之中。

  一開始,我想的是,哪怕是為了姜氏才接近我,我也愿意給

  可越到后來,我就越發矛盾。

  我既開心愿意費盡心思的靠近我,又不開心。

  我開始變得不滿足。

  我更希是為了我,而不是為了姜氏。

  可當說,想要跟我重新開始時,我的心陷狂喜,卻又更加遲疑不決。

  這一次,我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

  八年前,就是因為我太過容易地相信了說的一切,才讓自己淪落到了如此下場。

  又或許,是不是因為,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人們都不會珍惜。

  于是,我這次打定了主意。

  我不能讓輕易發現,我還喜歡這件事。

  這樣,會不會比八年前追我時更用心一點,會不會,更喜歡我一點。

  我沒有告訴那家火鍋店是我買下的,只因為當初說過,想和我一起去。

  當我知道和商琰有聯系的那天,我竟然開始害怕。

  害怕有了別的選擇之后,再一次離開我。

  那晚,我第一次心準備過的約會還未開始便結束了。

  我以為,又一次放棄了我。

  一場自導自演的獨角戲,襯得我無比可笑。

  我就那樣走了。

  很久之后,我曾不止一次地產生了后悔的緒。

  如果我能再多等一會兒,聽完的解釋。

  如果我能相信喜歡我。

  如果八年前,我能在細的雨幕里,聽出的言不由衷,是不是我們就不會錯過這樣久。

  明明我才是那個設局之人,卻再一次在的甜言語中越陷越深。

  我仍在固執地想,這次我一定不可以先低頭。

  我要等親口來求我,我才會去幫

  其實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幫奪回姜氏的證據,份。

  從一開始,就都是為準備好的。

  只是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只要開口。

  可不愿意。

  究竟有多愚蠢呢,蠢到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并不是為了姜氏接近我。

  所以,先一步認輸的還是我。

  從那天姜氏大門開始,我就已經等在門口,等著手機響起,等著給我打電話。

  可我沒有等來,只等到了落寞離開的影。

  我又一次看見在雨里給流浪狗撐傘,明明自己看上去比那只小狗還要可憐。

  我想,我真的對姜知漓毫無辦法。

  畢竟無論多次,我都會心甘愿地栽在上。

  我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但只要想到,我都會心痛如絞。

  我意識到,重逢后的從始至終,我都不是在折騰,是在折磨我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認了吧。

  總歸這一輩子,我都要留給姜知漓。

  遞給的那份結婚協議,其實并不在我的計劃之

  我亦沒有想過自己會如此快地妥協。

  我只是想給我自己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幫的理由。

  哪怕出這一切之后,也許又會突然離開。

  可我不想再見到哭了。

  之后的沒多久,姜知漓還是發現了我的

  我藏在書房里的,曾經匿名買下的項鏈,手鏈,都是設計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無比的風格,也第一眼就能認出,送給我的領帶夾是親手設計的。

  說起那枚領帶夾,其實我并不想帶在上。

  我不想讓送給我的禮到任何損傷,也害怕弄丟。

  但想看我帶,于是我就只好帶上,到了公司之后,再放回到盒子里。

  我從未想過告訴姜知漓那八年發生過的事。

  因為我知道,一旦得知了那一切,一定又會大哭一場。

  果不其然。

  也許思漓就是隨了子,從出生起就哭得很。

  母兩個都是鬧人的格,隔幾天便不了一場兵荒馬

  可我卻依舊甘之如飴。

  我曾十分鄙夷時倒流這種假設。

  可遇到之后,我卻時常會忍不住去想。

  如果時倒流,我不會再獨自等待那樣久。

  但我卻仍然慶幸,因為我的執著,我們才沒有錯過。

  是和思漓,用填補了我心中的滿目瘡痍。

  是我的家人,

  亦是此生摯

  傅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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