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之后，伊迪的語氣有了極微妙的變化：“進來吧。”

 小鴨讓手下留在外面，推上秦悅的椅就跟進了門。

 秦悅剛泛起的恥心，很快又沉了下去。

 麻木了。已經麻木了。

 好歹章若水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抱來抱去。

 只是鬼文馨這時候回了下頭，看了看小鴨推椅的練作，笑著說：“沒想到你們這麼好，在國就是朋友？”

 ……當然不是。秦悅心說。

 但忍住了沒開口，不知道章若水會怎麼講。

 “是我的干姐姐。”小鴨開了口。

 秦悅怔了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也不算說錯。

 鬼文馨也愣了：“還是這層關系？”

 伊迪頭也不回地接聲：“那很好，我們大家之間的關系不是更親了嗎？”

 秦悅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沒有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神。

 游緩緩開。

 本來沉寂的游部瞬間亮起了，小提琴和鋼琴同時奏響。

 落下來，照亮了舞池中起舞的。

 從量能看出來，們年紀都并不大。

 但穿的服卻很清涼，還涂描眉，連舞姿也有種和年紀不符的“風”。

 秦悅當初第一眼看見就忍不住皺起了眉，有種極不舒服的覺。

 那時候就意識到，自己踏的這個全新世界似乎有些奇怪。

 但已經來不及了。

 回憶到這里，秦悅忍不住回頭去看小鴨。

 小鴨的表很平靜，平靜得甚至顯得有點冷。

 秦悅在怔愣中心想，和上次生日宴上見面相比，章若水的眉眼長得更開了，就這樣不說話的時候，竟然有種氣勢……

 伊迪突然問：“看過嗎？這是國外非常流行的一種秀。”

 小鴨還沒說話，伊迪就接著又開口了：“你應該對這個不興趣，嗯，這個是給樓上的客人看的。”

 樓上？

 小鴨一抬頭，看見二層欄桿后，有一個個包廂，每個包廂都著單面可視玻璃。

 過去，只能看見一層霧。

 “你看過人妖秀嗎？”伊迪屈指敲了敲太，“也許你對這個更興趣？”

 小鴨連那是什麼都不知道。

 搖了搖頭。

 伊迪眼底涌現了一點興，特別喜歡帶新人進門。

 因為每次都可以充分欣賞到新人臉上的表。

 有的震驚到臉上失去，有的嚇得哭起來，也有數同樣興的……

 你會是什麼樣呢？

 伊迪轉頭對一個侍者模樣的人吩咐了兩句什麼。

 沒一會兒舞池中的人就變了，音樂聲也變得激昂起來。

 秦悅抓了下小鴨的袖子：“我……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去休息一下。”

 小鴨低頭看了看，驟然彎下了腰，湊近到了秦悅的面前。

 秦悅舒了口氣，心說章若水確實聰明。

 依勢就在小鴨耳邊小聲說：“別看這個秀，你會后悔……”

 小鴨沉默了下：“我看看，沒關系。”

 秦悅有點急，與秦邃有兩分肖似的眉眼都繃了，更小聲地說：“你是不是我哥找來的？我哥讓你調查我經歷了什麼？”

 “什麼總督察，糊弄不過去。伊迪背后的關系，比你想象中還復雜。你不清楚，那不是靠打兩個電話就能解決的。”

 小鴨抬手按在的肩上，思考了下，說：“就是因為不清楚，所以要留下來看清楚。”

 秦悅：“……”

 伊迪走到了小鴨的后，手抓住了小鴨的肩，笑著將轉了個向：“怎麼能不看我們的舞池呢？表演已經開始了。走近一點吧。”

 推著小鴨往前走。

 秦悅看著這一幕心跳如雷，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小鴨剛被推到舞池邊緣的時候，音樂被推到了最高。

 舞池中的兩個“男人”突然與對方撕打了起來。

 好像只是一轉眼的功夫。

 “噗嗤——”

 其中一個頭戴藍羽冠的人，手執注針筒，扎了對方的眼球。

 對面的人頭戴紅羽冠，一聲不吭，只是渾青筋突起，肢。

 顯然也是痛的。

 藍羽冠抓注，用了極大的力氣去撬對方的眼珠。

 ——什麼東西飛了出來。

 濺到了小鴨的臉上。

 但紅羽冠還是沒有喊出聲音，他拼命地拉扯腰間的口袋，最后卻只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香蕉。

 這個作顯得稽又可憐。

 下一秒他就被藍羽冠徹底推倒在了地上。

 藍羽冠騎在他的上，拔出注再重新刺他的脖頸。

 一下又一下。

 這東西看起來殺傷力不強，但卻在此刻顯得格外殘忍。

 紅羽冠只能像是不幸被撈上岸的魚，艱難掙扎。

 “這個是不是有意思了？”伊迪低頭湊在小鴨耳邊問。

 接著慢聲說：“每次他們上場前，都會先簽，到紅簽和藍簽的，他們就要進行這樣的表演。”

 “更彩的是，他們還要隨機選武。今天紅那個不太幸運，竟然到了香蕉。”

 “這樣的規則是制定的。”伊迪看了一眼鬼文馨。

 隨即接著說：“這樣是不是增添了很多的戲劇？表演變得非常有意思了？鬼文馨是個天才吧？”

 小鴨也看了鬼文馨一眼。

 那個孩兒頓時沖微微笑了下。

 鬼文馨的依仗就在這里，伊迪離不開。

 如果鬼文馨編和科穆寧的故事的時候，按這個思路編，也許更像科穆寧的教？

 秦悅這時候忍不住握住了小鴨的手。

 再看一遍也還是想作嘔。

 但……章若水的手卻沒有抖。

 伊迪這時半驚訝半開玩笑地說：“你不會還不滿意吧？”

 伊迪低頭想了想，問：“捕鯨要試試嗎？那個也好玩兒。”

 “如果這個你都不喜歡，那就只有試試捕人了。”

 “可以滿足人充分的掌控，你可以清晰地知到，你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是可以掌控別人的人生和命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伊迪嘆了口氣：“你話怎麼這麼？”

 從侍者手中的托盤接過一杯酒遞給了小鴨：“那先嘗嘗這個吧，這個味道你會喜歡的。”

 小鴨低頭聞了一下就說：“加了料的東西，我不喝，臭的。”

 伊迪收起了笑容：“你見過的世面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多……說實話吧，你是來幫秦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