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顧念施一直在醫館忙,跟程夏也有些日子沒面了。
剛進小區門口,隔著老遠就看到樓下烏泱泱的喧鬧人群,走近便聽到了喇叭里循環播放的容,接著看到被圍堵在人群中的程夏一家。
頭皮一麻,同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只是那時候被堵在人群中的是和母親。
顧念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馬上打算給宗城打電話過去,現在已經被宗城培養出來了下意識的習慣,遇事首先打給他。
可這次短暫遲疑了一下,靈一閃,給唐野打了過去。
也不知道什麼事,只能把眼前看到的形用三言兩語跟唐野描述了一下,電話掛斷,快速地進人群。
“你們要干什麼?有話好好說,小區里有監控,把事鬧大了,對誰都沒好。”
顧念施站在鬧事的男人面前,盡量保持心平氣和,在唐野來之前,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把形勢穩住。
鬧事的人撇了一眼,剛把眼神移走,又忍不住撇回來朝臉上多看了兩眼,眼里的戾氣在幾秒暫時發生了一微妙的轉移。
程夏跟男人打過道,知道這就是個潑皮無賴,生怕顧念施吃虧,拉了顧念施一把,把拽到邊,顧念施用刻意低但明顯能讓別人聽到的語氣對程夏說“別怕,我已經報警了。”
男人剛才被短暫迷了幾秒,這會兒回過神來,戾氣加重,“報警?好啊,你看老子怕不怕?我爹被拿刀子治死了,我正愁沒地方申冤!”
顧念施“治死了你爸,醫院、警方最終都會給你一個公道,但你現在帶著人跑到家樓底下鬧,已經犯了尋釁滋事罪,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覺得值不值?”
男人不知道是被那句話給刺激到了,咆哮如雷,“你他媽給我閉!老子用你管,你他媽算哪蔥?”
程夏趕把顧念施往后拽,奈何顧念施不如鐘,聲音也平穩如常,“有心喊天罵地,不如說說你的訴求,你鬧這麼大,除了報復,想讓坐牢,你還想干什麼?”
神一頓,接著問“要賠償是吧?你說個數,讓他們回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湊出來。”
一句話正中男人下懷,男人鬧來鬧去,無非就是想要錢。
他本就是個混子,三十多歲了,靠他爸的養老金度日,現在程夏把他爸“治死”了,等于斷了他后半輩子的生路,他狗急跳墻,鐵了心要賴上程夏,狠狠地敲一筆。
但他顯然不確定顧念施說的賠償是真是假,目狐疑地在上打量了幾個來回。
顧念施上的行頭都是宗城找人替置辦的,不管是戴的首飾還是手里的包,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多看得出來價不菲。
男人嗤笑一聲,“呵,有錢人”
男人說完扭頭跟旁的人換眼神。
程夏覺得到顧念施在拖延時間,只是不知道是真報了警還是給宗城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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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分鐘后,警察沒來,來的是輛黑奔馳大g。
車門打開,一米八八的頭男人從駕駛室里出來,“砰”的一聲,車門在他后關上。
程夏眉眼一挑,一直的心臟在這一刻緩緩松開。
唐野推開人群,往他們這邊走,程功和薛梅皆是一愣,他們都快把他忘下了,腦子里同時生出疑,他怎麼來了?
唐野是一個人來的,沒保鏢跟著,主要怕程夏父母再誤會他打架斗毆。
他開人群,幾步來到男人跟前,寬大的型把程夏他們幾個擋在了后。
他微微弓俯視男人,面無表,聲音不瘟不火,“誰殺了你的人,誰欠了你的錢?”
他沒怒,也沒出一凌厲之,但他本氣場太盛,繃起臉來,不笑就讓人忍不住想退后兩步。
男人愣是強撐著沒挪腳,仰著頭,鼓足氣勢,“治死了我爸!一聲不吭躲起來想撇清責任,沒門!”
唐野純疑問的語氣,“那你準備弄死?還是弄死家里人?”
男人瞳孔一,再次打量起唐野,“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是哪蔥?”
唐野角微勾,笑了。
他上次聽到類似的話還是八年前,有日子沒聽人面對面這麼問他了。
“我是男朋友,你要想弄死得先弄死我。”
唐野不不慢地陳述客觀事實。
男人被唐野臉上那個極諷刺意味的笑給傷了,他約已經覺出站在他跟前的這個頭男人似乎不簡單,但他今天帶了這麼多兄弟過來,不可能啥都不干,啥沒落著,空著手回去。
男人此刻怒從膽邊生,扯開嗓子囂“你他媽想找死,我今兒就滿足你!兄弟們給我照死了打!”
說歸說,這幫人哪個都不是會下死手的人,有的可能連架都沒打過,臨時被拉過來充個人數而已。
這幫人里有沒有練家子,唐野一眼就看得出來,就算是這幫人一起上,都費不了他三力氣。
但程夏和顧念施不清楚,程夏父母更不清楚,眼看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他們急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尤其是程功,電火石之間他拽了把唐野的胳膊企圖把他往后拉,但毫沒能拉他,對方的人著拳頭上來,唐野往右擺了下腦袋一避,反手按住了那人的腦袋,接著就要往地上踩。
他剛抬起腳,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腳的方向臨時變了變,把人踢了回去。
作利落干凈,快得讓其他人都無下手。
一個一百三四十斤的年人在他手腳之間像個紙糊的玩一樣,兩下擺弄利索。
其他人見狀,臉上皆是打怵,架起的拳頭都不自覺地松了,男人喊了一聲“給我一起上!”
幾個不知死活的人前后左右沖上來,唐野左右手同時開弓,拳腳并用,四五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胳膊斷的斷,瘸的瘸了,哀嚎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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