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頓飯，到最后也只聊了聊齊帥出老千的事。

有江四爺托底，齊帥態度還算良好，跟韓五爺喝了幾杯酒，這事兒也就揭了過去，韓大堂主甚至連面都不用見。

要離開時，齊帥還納悶兒的用手肘抵江四爺腰眼兒。

“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破事兒，你使人傳個話就得了，還至于的拎著我專程跑一趟？”

江四爺淡睨他一眼，“你家孩子犯了錯，你使個跑兒的去跟人道歉，人家吃你那套？”

“......”

齊帥角搐了下，沒好氣地懟他：

“誰你孩子？！”

江四爺懶得理他，不經意間瞥見韓老五追出來，他擺手招呼汪恒扶了三步一晃的齊帥先出去，自己立在廊彎兒等了等。

韓五爺快步走到近前，了手，賠著笑臉語氣斟酌道。

“我這思來想去呢，還是有點事兒，想請你幫個忙。”

江四爺哂笑，“看你在飯桌兒上，幾次拿眼瞥，就知道你有事兒，趕說，爺下午還有正事兒辦。”

韓五爺了下，上前半步，低聲說：

“我有個人，孕吐得厲害，那是喝口水都吐，找了好幾個大夫，沒辦法，這才剛到三個月，人已經快瘦相了......”

江四爺修眉挑高，語聲帶笑：

“嘖，聽聽這話，你有個人，你還有幾個人？”

韓五爺臉皮一拉，“那你甭管。”

又說，“你就讓你那，號稱是‘婦科圣手’‘送子觀音’的大舅子，晚上安排安排，過來一趟，給瞧瞧。”

江四爺瑞眸微瞇，淡淡審視他。

“爺知道你們堂里規矩，不該知道的事兒，不摻和。”

刀頭堂各個堂主的人，這都是個迷。

能讓韓老五藏到現在，指定不是隨便能給人知道的，何況肚子里還揣著韓老五的種。

姰恪要是見了這人，算是及了刀頭堂的忌，江四爺不愿意摻和。

韓五爺瞇了瞇眼，沉嘆口氣。

“我也是沒辦法，不然不該跟你講這事，說實話，已經吐的出了，這是我頭一個脈，我不能們母子有事。”

頓了頓，又低聲保證：

“這事兒，絕對僅止步于我這兒，堂里其他人不會知道，不給你大舅子惹麻煩。”

紀闌珊的世特殊，給他生的孩子，在刀頭堂的地位，也萬分特殊。

韓五爺不是迫不得已，不會往外泄這件事，這算是違背幫規的。

江四爺定定跟他對視了片刻，沒說什麼，轉走了。

——

離開韓五爺的宅子，江四爺讓汪恒半路上停車。

齊帥怔了下，“這幾個意思？”

江四爺單肘支在車窗上，側頰清懶淡漠。

“下車，你自己回去，爺還有正事。”

“......”

無語了一陣兒，齊帥不雅的翻白眼。

“你要是不送我，你好歹別招呼我坐一輛車，半路丟人，有意思嗎？”

江四爺修眉微擰，眼尾冷睨他：

“賭金還想不想要？”

“......”

齊帥木著臉，推開車門，又一把將車門摔上。

看著毫不留遠去的后車尾，他叉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呸！翻臉無，爺有的是辦法回去！”

錢不給的是大爺，他也不敢惹江四爺，于是立在路口辨別了下方向，提步往百善堂的方向走去。

醫館這邊，午時剛過，姰恪正空坐在后院的小屋里吃飯，柏溪來給他送飯。

夫妻倆聊起傅聞戩跟王小姐的婚事。

“傅夫人不好，都是老管家在張羅籌備，說是傅聞戩也不太上心，咱們不用備過于貴重的禮數。”

姰恪咽下里飯菜，接過柏溪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順下去。

又握著箸子想了想，跟說：

“傅聞戩回來，給咱們補的禮數也不是太貴重，重在心意，你比量著他那份準備就。”

柏溪點點頭，“我知道了，給我。”

姰恪嗯了聲，又垂下眼接著吃飯，上含糊不清問：

“今晚回不回帥府？”

柏溪暫時跟著姰暖在江公館那邊住，姰恪是住在帥府的，所以這兩天，夫妻倆相當于分居。

柏溪托著腮，搖了下頭。

“我出來時，暖暖還沒起，還不知道今日回不回去。”

姰恪眼神黯淡，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柏溪端詳著他面上反應，角抿住笑，手過去了他頭，眼里盡是溫寵溺。

“你要想我，晚上也到公館這邊來，今晚我不值夜，可以陪你。”

姰恪面皮微僵，尷尬的抬眼看了看，聲量的很低。

“那不，江公館那麼多人...”

樓上樓下的多不方便。

哪有帥府，獨門獨院的清靜自在。

柏溪忍俊不，指他腦門兒。

“在想什麼？”

姰恪臉微訕，耳子紅了紅，連忙埋頭繼續飯，沒敢再看。

他能想什麼？

二十七八才娶個媳婦兒，再也不用孤枕難眠的日子，誰不香？

何況闊闊生病那晚，本來是柏溪小日子剛完，兩人正在興頭上，就急匆匆被打斷，跟著江四爺和姰暖連夜趕到江公館。

后來這些天，兩分居，被打斷的那點火氣，一直在他心頭醞釀個沒完。

他想想還不行了？

看他不自在，柏溪淺抿的角抑不住往上翹。

扭頭看了眼墻上掛鐘，約莫著時間，眼神閃了閃，起過去將房門關上，又上了栓。

姰恪抬眼看，眼神愣愣的，又蘊著幽亮清。

柏溪走回來，淺笑給他倒了杯茶，大大方方遞過去。

“你吃好了麼？”

姰恪嚨里咕咚一聲，就著手噙住杯沿兒，灌了一大口茶水下去，又兀地撂下碗筷站起。

‘噼啦——’

茶盞連著半杯水，碎了一地。

無人理會。

兩人斜倚在方桌前，親得難分難舍。

柏溪闔眼昂起脖頸，不需用眼瞧著，手上便靈活地解了兩人的襟。

“...你快一點兒，我還要趕著回去。”

姰恪額角滲汗，全蹭在頸側，氣息比還紊。

“急什麼？...又沒人管你...”

柏溪自己坐到放桌上，盤纏住他，笑聲低輕著他面頰熱烈回吻。

“你不坐診了...？”

“就，就今天，讓他們...多等等啊！”

練過武，子纖細卻線條流利，是韌又飽含力量的完軀，這世上，最矯健麗的一副子。

姰恪健康，韌，堅不可摧又有活力的樣子。

以至于他太過迷，會在親熱時，不知覺中被掌控主導。

兩人糾纏得熱烈，從桌上挪到狹窄床榻上時，姰恪已經被摁在下掌控所有。

因太過期待又急切激烈，他很快就繳械。

上的人又俯下來，主吻他，齒糾纏得勾人，很快他再次意。

他按住腰背，“溪兒，我來，你這樣，太快......”

柏溪是讓著他的，很大方就讓出位子，翻躺下。

男人立刻欺而上......

‘咚咚咚——’

“師父，齊帥又來拜訪您了。”

床帳的旖旎瞬間僵滯，四周空氣都冷下來。

姰恪黑了臉，很想吼一聲：

‘他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