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向城一直在房間里徘徊,不知道該不該把那束花的悲慘命運告訴秦忱。
做助理這麼多年,見慣許多形形被他們導演卡戲卡到哭的演員,哪怕心里再委屈,也斷不敢像葉神那樣明目張膽地發脾氣。
偏偏秦導的態度也很迷醉,白天卡完人家的戲,晚上又送束花過去道歉。
道歉就道歉吧,卡片上還寫什麼‘上午的不新鮮,扔了’。
這下倒好,葉神一氣之下,把他的倒給扔咯。
嘖。
雖然很可惜,但向城還是不得不佩服的說一句,神霸氣。
一夜相安無事,到了凌晨五點,南市急降暴雨。
今天不用去片場,大家都知道。
群里通知圍讀劇本的時間是下午,所以整個上午藝人們盡數酣睡,誰也沒預想到,此時酒店大廳已經呈現出空前壯觀的場面。
小棠大清早就被前臺的電話吵醒,電話里告訴,有人送花過來……
然而等打著哈欠乘電梯下去,看到眼前的一切后,整個人直接瞪大了眼睛原地石化。
在哪里!發生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這,一定是在做夢!
鋪天蓋地的紅玫瑰,從酒店大門到迎賓區,穿過敞亮的大廳長廊,一束接著一束,一直擺到了電梯口。
舉目去,視野被躍艷的紅填滿,仿若誤了玫瑰花海,震撼至極。
小棠呆滯間,大堂經理容滿面的走過來,告訴:“9樓走廊的花束已經安排人在布置,加上大廳這些,還有電梯間里,一共是9999朵,需要你在這里簽個字。”
9999朵!
小棠毫無意識的拿起筆,在經理指定的位置巍巍地簽上了字,然后飛奔回9樓。
等從電梯里出來,發現果然如經理所說,不止樓下大廳,連帶整個9層都擺滿了紅玫瑰,明艷鮮活,一直延到了家神住的909號房間門外。
一路艷,馨香撲鼻,小棠穿梭在連綿不斷的玫瑰花束中,到差點半途暈厥。
幸好藝人們都懶,現在還沒起床,不然若是睜開眼就看到這樣一副景,呵呵……
想到這里小棠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不應該啊,現在已經八點,整層樓不可能沒一個人發現吧。
就在神游太空之際,旁邊側面的房門被人打開。
秦忱穿戴好走出來,看向小棠,示意:“過去敲門,然后下樓,半小時后再上來。”
?
小棠見男人一臉冷峻的樣子,指了指腳下的玫瑰,試探著問:“秦導,難道這些花是你……”
“嗯。”
“!”
小棠瞬間明白過來,連忙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嗚嗚,居然真是秦導的手筆。
為了得到神的原諒,秦導也是夠拼。
小棠深深著,就這樣把自家神給賣了。
敲門的時候朝里面喊了聲:“姐,是我。”說完在那扇門打開的瞬間,迅速消失。
葉奚剛起不久,正刷著劇組群里的炸消息,都在談論酒店大廳一夜間出現大片紅玫瑰的壯觀事件。
消息沒看完,打開門后一張俊臉映眼簾。
眉頭輕蹙,下意識要關門,卻被男人一手撐在門板上,側進了房間。
“你干什麼?”葉奚語氣發冷。
秦忱不為所,大手錮在腰間,把人抵在門后,出嚨的低嗓出沙啞:“9999朵玫瑰足表誠意,別生氣了,嗯?”
葉奚呼吸一滯,本打算推開他的作堪堪頓住。
抬眸看他,眼底劃過一震驚:“你瘋了!”
“昨晚你扔掉我的花,我一夜沒睡。”
“……”
葉奚定定看著眼前這男人,視線及他眸底的和疲憊,心里翻天覆地,那句狠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對視一陣,默默撇開臉去:“昨晚的花,我沒扔。”
“既然沒扔,為什麼不把它進花瓶。”
“我就喜歡上午那束,你管我。”
聽犯沖的語氣,秦忱用力把人往前一按,呼吸有些重:“你喜歡誰,再說一遍!”
葉奚皺眉:“我誰都不喜歡,秦導能不能自重,大清早闖進藝人房間,被拍到就會拿錢砸,你錢多人傻嗎?”
“我的確傻,一直按兵不,結果被別人鉆了空子。”
“別人鉆什麼空子,就是送束花而已。”
“送什麼不好,偏送紅玫瑰,你不知道花語?”
“所以秦導昨天卡我一整天的戲,就是為了那可笑的花語?”
“……”
提及昨天拍戲,秦忱冷的脾氣一下子了下來,看著清凌凌的眸子,忍不住用手輕輕上。
男人略顯糲的指腹到眼睛,葉奚細長濃的睫微微一,心也跟著跳快了半拍。
“昨天固然生氣,但并不是有意針對你。”
葉奚躲開他的手,冷哼:“一到我的戲就卡,還不是針對我。”
秦忱垂目看著,緩聲解釋:“心不好,才會更加追求鏡頭的完,也是對他們演技的磨煉。”
所以心不好就去折磨別人,他是導演了不起噢。
葉奚咬了咬,語氣幽幽:“我拍戲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個導演卡過我一場戲超過五次,昨天有個鏡頭你竟然讓我重來了十二遍,真能耐啊秦導。”
“我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我當初答應接你的戲,活該倒霉。”
“葉奚。”
秦忱嘆了口氣,握在腰間的手微微松開些力道,低聲下氣地道歉:“昨天是我不對,我誠心悔改,原諒我好不好,不會再有下次了。”
葉奚冷嗤:“想得吧,還想有下次。”
轉回臉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馬上把花給我撤了,不然我沒臉走出這間房門。”
“擺著好,把戲拍完再撤。”
秦忱剛說完,下秒就對上瞬間轉的眼神。
默住兩秒。
“好,我馬上讓人撤走。”
硝煙結束,葉奚了有些僵的:“秦導可以放開了,還要抱多久。”
“下午圍讀劇本,你來不來?”
“敢不來麼,到時候秦導一個不高興,又卡我戲。”
秦忱低笑著把人放開,靜靜垂眸,看滿臉不爽地著肩膀。
空氣安靜不過幾秒,他突然又話題一轉:“從名義上來講,商靳寒算是你的繼兄。”
葉奚作一頓,擰著眉抬頭看他。
在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秦忱面容沉靜地道出一個事實:“他送你再多的紅玫瑰,都不會有結果。”
他漆黑的瞳孔深深鎖住的眼睛,邊勾起抹晦淺弧。
心里有一道聲音。
因為你只能是我的,葉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