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驍察覺到懷里多了一團，低眸時對上水盈盈映著擔心的眼睛，他抬手了一把的腦袋，又補充道：“那時會想，如果死的是我，而他活著，他會怎麼做，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這些話本不是說給聽的，只是剛剛他想到了以前生日時都會來這里過的往事。

他從不信如果，既然他活下來了，就應該是他活著，那十年他沒被弄死，他便更應該好好活著，接下來不好過的人該是那些曾經欺凌過他的人，所有的。

有些事不適合讓知道。

好像因為他剛剛說的話有些心疼他。

如果讓知道他年后所做的那些事，會不會覺得他可怕。

男人斂了斂眼底的暗，掌心覆在的后頸，只道：“不過現在不會這麼想了。”

沈知念抱著他的腰，在他懷里仰頭看著他。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

“我想，如果你們雙胞胎平安降生，你和哥哥同樣健康，你從小有父母疼，有哥哥保護，你們開心快樂，茁壯長，你們同樣優秀，是父母的驕傲，那樣的話……”

程楚驍微挑了下眉梢。

拖著長長的尾音，像是在憧憬一個并不存在的好畫面。

這樣的假設，最后的總結應該似乎是安他的話。

“那樣的話？”

他重復了一遍。

他原本覺得這樣的假設毫無意義，只是想聽講，但沒想到這后面竟然跟了句——

“那樣的話，你肯定不會喜歡我。”

他：？

縱使他與相這麼久已經足夠了解，平時基本能夠看出小腦袋瓜里大約想些什麼東西，但這個轉折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輕皺了下眉頭，像是真的代了這種假設，一手松開他，抬手數數，“讓我想想，你會喜歡誰？”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和沈云舒就是青梅竹馬，按照你們定娃娃親的設定，需要在你們兄弟兩個之間選一個當老公，這種劇之下，你肯定喜歡。”

“……”

“假如你不喜歡沈云舒，那有可能是……若嵐？”

“秦若嵐，你們云洲集團旗下珠寶公司代言人，是你選的吧？艷知又溫還傾慕于你，你第一次帶伴去參加宴會就是帶的，你肯定喜歡這種。”

“……”

“要不然就是陳詩宜陳小姐這種，看起來弱卻又堅韌，善良活潑還開朗，那樣的你肯定會有更多孩子圍在你邊，們主、熱，過不了多久你肯定會心。”

“……”

他就不該讓說。

可話說到這份上，他擰了下眉，眸是無奈的笑意，問：“那為什麼不能是你？”

“才不可能是我。”

沈知念幾乎是下意識回他的話。

怎麼可能會是。

先不說其他的，他們之間差六歲，他竇初開的時候還是個小學生呢，總不可能對產生什麼興趣，那估計就會是其他的孩子。

再說差距，若不是因為失憶，是萬萬不會對他產生想法的，份不對等日后必定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所以如果真如假設的那般，他們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

見他微瞇了下狹長的眸，將手放下來，“如果是那樣……也不錯。”

程楚驍被的話氣笑了，這又是他沒猜到的走向，“不錯？”

偏開頭，不敢和他對視似的，應了聲：“嗯。”

他手住的下，把掌大的小臉抬起來，盯著那雙干凈的眼睛，里面盛著一覽無余的小心思，“嗯？”

“不好嗎？你事業有，家庭滿，有家人保護，人生順風順水，好多人都喜歡你，簡直稱得上是完了，不是不錯的嗎？”

他的下，笑意未減，“你覺得我喜歡上別的人，是不錯的？”

“那是基于你……有父母疼、哥哥保護，健康長大的前提下，只是如果。”

一副‘有什麼問題嗎’的表，抬頭揚了下下，“怎麼，只許你如果，不許我如果？”

“那你呢。”

“什麼我？”

“你假設的世界里，你又會如何。”

沈知念怔了下，剛剛只想著另開個話題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倒沒想那麼多。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個你不用擔心，就算你喜歡上了別的孩子也沒什麼關系，我也不缺喜歡我的男人，不會虧待自己的。”

程楚驍：“……”

句句都在他意料之外。

他扯了扯角，直接輕笑出了聲。

沈知念：“……”

覺腰后那微微發涼。

是不是玩過了……

飛快轉小腦袋把這件事圓起來。

“因為……我暗你。”

“但是我又目睹你喜歡別的生，你與雙對，幸福恩，我只好傷心絕、痛不生、難過痛苦、勉為其難地看看我邊喜歡我的那些男孩子了……”

這邏輯，沒病吧？

自然也不想去想這種如果，就差直接吃醋給他看了，只是想用這樣的例子讓他明白……

人們有時總以為自己沒走的、假設的另外一條路花團錦簇，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們應該做的是過好當下，期待未來。

出兩條手臂圈住他的脖頸，“但你現在只能喜歡我。”

程楚驍手攬住，表一本正經，“如果是那樣，我會對你一見鐘。”

沈知念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跳不可避免地跳一拍。

穿他，“哪里是什麼一見鐘，那明明做……”

他順著的話接了四個字，“見起意，沒錯。”

“……”

他睨向的目滾燙，那眼睛里盛著明顯直白骨的想法，“誰讓你最漂亮，在那些人里，我只能看到你。”

“……”

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搞什麼搞什麼！

是教了他不談說的事，但這男人現在真是開竅到可怕。

這幾句話一出，甚至腦中冒出一句：‘沈知念你真該死啊’。

在跟他嘻嘻哈哈但他卻在給搞純。

把腦袋埋到他懷里。

算了，下次再戰。

程楚驍角微勾，抬手拍拍的腰，提醒：“走了。”

去停車坪的路上，沈知念看著自己側前方男人的背影，距離不遠，走得不快，但沒有牽。

明顯是還惦記著剛剛的事。

停下腳步。

在他走了兩步后，蹲下，一手握住腳腕，輕輕一聲：“哎呦……”

程楚驍眉間一皺，轉過看向，與他對視一眼后迅速低下頭，他抿了下薄，心下了然。

朝走過去。

他掃了一眼捂著的地方，還是問了句，“怎麼了？”

小小一團蹲在那兒，可憐似的，“崴腳了。”

“抱著還是背著。”

“背著。”

他忍不住笑了聲，“沈知念，想讓我背你可以直說。”

被穿了，怪不好意思的，沈知念掀眸氣鼓鼓看他一眼，要走，“不要你背了。”

程楚驍將拉住，在面前蹲下，“上來。”

等慢慢爬上來，抱住他，他握住的彎，站起。

背著慢慢往山下走。

“程楚驍。”

“嗯？”

聲線，輕輕的，“你今年的生日，我陪你過好不好？”

他腳下一頓，因為的話怔了下。

將小臉到他的脖頸，“你把你的生日愿告訴我，我幫你實現。”

他沉默半晌，低聲應：“好。”

“程楚驍。”

又他的名字。

“嗯？”

的臉頰著他蹭了蹭，地說：“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