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二月。
時荏苒,又是一年新年,臨近年關,大家都沒心再工作,心思早就飄到什麼時候可以回家過年。
陳朵朵捧著包薯片,盤坐在沙發上,“你來北京三年了,都沒見你回滬市,那邊一個親人都沒了?”
“我父母在那邊。”岑歡對著筆記本敲完最后一個字,轉頭看陳朵朵,“你什麼時候的票?”
陳朵朵說,“我正想呢,還要不要回北京,我住這兒也不習慣,每天當你跟陸燃的電燈泡,亮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岑歡聳聳肩,“當事人都不在乎,你想那麼多干嘛?”
陳朵朵拍了拍手上的薯片渣子,“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想的,岑律師你現在打場司賺的不,陸燃又馬上要提副主任,你們在北京買個房子不行嗎,還非租這里,舍不得我呀。”
陳朵朵是不理解這倆人,年輕男氣方剛的,往那麼久,還不往一個房間睡,這年頭搞純的可不多。
岑歡微微嘆口氣,“還沒決定好,打算今年過去年底領證的,到時候看在哪兒定下來,他父母是想讓他回滬市,當時他也說過最后還是要回去,滬市那邊的律所給我合伙人的位置挖我過去。”
岑歡知道,回去以后也不會再遇到那個人,他們之間沒那麼大緣分。
當初傷心絕的離開,說過不會再回頭,現在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給往回遷,合作人這個位置,對吸引力太大。
陳朵朵說,“陸燃肯定要回去的,他是家里的獨生子,婚房他父母都準備好了,你說留在北京,沒有理由呀。”
“你們聊什麼呢?提我名字。”下夜班的陸燃開門進來,剛進門就聽到陳朵朵念叨他。
陳朵朵咧一笑,“夸你呢,陸醫生買什麼好吃的了。”
陸燃手里的塑料袋舉高,里面是梅干菜鍋盔,“排了一個多小時才買到,這東西冷了不好吃,不知道變沒變味道。”
陳朵朵已經習慣了從陸燃這兒蹭吃蹭喝,只要他下夜班回來,就沒有空手的時候,都會給岑歡帶吃的回來。
陳朵朵羨慕岑歡命好,一個醫生一個律師,職業般配。
陸燃在陳朵朵眼里,簡直就是天選老公,格脾氣都很好,沒有不良嗜好,不煙,不喝酒,沒有狐朋狗友,工作又認真努力,家境據說也不錯。
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哪里像到的各個都掉渣子。
“我小紅書點贊收藏的那家?”岑歡接過已經冷掉的鍋盔,“這家生意超好,你還真去排隊了。”
陸燃笑笑說,“順路去的。”
岑歡穿,“從醫院到那兒兩個方向,順路順的歪了。”說完拿起鍋盔要吃。
陸燃不放心的攔住,“你等等,我拿平底鍋去熱熱,冷了不好吃,離的太遠了,拿回來怎麼都會冷掉,下次你還想吃,你在附近等我,我去排隊。”
陳朵朵穩穩的被塞了一狗糧,每天都不用吃飯了,狗糧都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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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想了,浪費時間!你值了一晚上夜班,應該早點回來睡覺。”岑歡心疼的看陸燃,黑眼圈都被他給熬出來了。
陸燃無所謂的笑笑說,“我晚上能著睡一會,沒事。”
陸燃去廚房熱鍋盔,買了兩份陳朵朵也有。
陳朵朵湊到岑歡邊,頭歪在肩膀上,“你們要是回滬市,我也回去,我爸媽天催,打擊我來北京這麼久,要啥沒啥,還不如回他們邊,找個輕松點的工作,滬市跟這里比,幾乎也沒兩樣,不過這是皇城罷了,我又沒那個當格格的命。”
陳朵朵的爸媽,岑歡見過很多次,老兩口放心不下兒,經常過來。
每次過來,都拿來大包小包的東西,把合租房的冰箱塞的滿滿的。
岑歡早就看出來了,是家里的小公主非要出來闖,以為自己羽翼滿了。
可惜被現實打擊到,沒飛太高。
來北京這麼久,蔡梅領著邱振英倒是來過,那幾天陳朵朵都不在,他們兩個人睡客廳。
跟家里人的關系也緩和了不,雖然口也爸媽的著。
“我還沒考慮清楚,你再好好想想。”岑歡不想陳朵朵拿當主心骨。
陳朵朵好像沒有獨立思考能力一樣,太依賴,住在一起三年多,彼此已經了最親近的人。
雖然陳朵朵比還大一歲,讓岑歡總有種多了個妹妹的錯覺。
陸燃拿熱好的鍋盔,他也沒嘗好不好吃,放到碟子里端出來。
“怎麼就買兩個啊。”陳朵朵咬了一口,又脆又香,跟現做的沒區別,餡料給的很足,鍋盔別管出多個味道,還是梅干菜的經典。
“限購啊,朋友。”陸燃把碟子推到岑歡面前,“嘗嘗好不好吃。”
岑歡笑了笑,“樓市限購,鍋盔也限購,我最近接了個案子就是,抓住人投機取巧的心理,說房子都限購,把公租房當做商品房……”
“吃東西別聊工作。”陸燃打斷岑歡,“岑律師,腦子適當也要休息休息,你看我,從來不把工作帶回家里。”
岑歡不服氣,笑著說,“還說呢,你經常一個電話就被走,那天在公園劃船呢,湖中央接到電話,我看你急的都要跳船游回去。”
一個電話就被走,岑歡腦海中一閃而過黑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
人都會傷害過自己的事印象深刻,當年黎璟深這樣,給留下些影。
陳朵朵拿著剩下半個鍋盔,“我回房間追劇去了,再熬一個星期,收拾東西走人,回家過年。”
陸燃坐到陳朵朵騰出來的椅子,言又止的看著岑歡。
“干嘛這麼盯著我?”岑歡看陸燃,他是個很沒有心機的人,藏不住事,緒都表達在臉上,本不用你去猜。
“我父母想要見你,我們在一起也兩年了吧,是該回去見見父母了,先去你家拜訪,再去我家,商量結婚的事。”陸燃抿,“我想問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想,我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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