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后上海后,溫漫便攔了一輛的士趕回了公寓。
現在網上的人都以為溫漫還在倫敦,沒有人追蹤的行程。
公寓。
溫漫按開指紋鎖,低頭走進玄關,后門聲關閉,溫漫垂著眼看著地上那雙黑靴子眨了眨眼。
陳粵來了。
溫漫走進屋,果然看到陳粵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抱臂,似乎正在等著,溫漫想問為什麼這時候會在這,但想來應該是陳粵已經在公寓里堵了好幾天。
溫漫下外套隨手放在一旁,聲音平靜:“來了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
溫漫的話音未落,陳粵已經起走到眼前,揚起手對準了溫漫的臉頰——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客廳。
溫漫的臉微微側向一旁,白皙的臉頰上是鮮紅的掌印,迅速腫了起來,高得嚇人。
轉過頭,沒有惱怒,垂著眼:“也不至于這麼生氣吧?”
陳粵瞪著溫漫,咬了牙,青筋攀在太上凸起,聲音高昂。
“溫漫,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現在長本事了?!一聲不響地跑到倫敦去?倫敦有你認識的人嗎?還是你又傍上了誰,了委屈去投奔了?國被你作出這麼大的爛攤子,你倒是瀟灑了,你是不是覺得你翅膀了,有本事從我手底下飛出去了!”
溫漫抬起頭來,將散落在臉頰上的頭發輕輕撥開。
“陳姐說的哪里話,我邊的有錢人不都是您介紹的嗎?散散心避避風頭而已,現在我的熱度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這麼生氣做什麼?”
陳粵咬了牙,冷笑一聲:“溫漫,當表子你就別立牌坊,你在我這裝假清高,看不上我給你介紹的那些路子,我倒想看看你靠你自己能在娛樂圈蹚出什麼路子來!”
陳粵抬起手,住了溫漫的臉頰,臉氣得鐵青,怒罵道:“你真以為你能耐了是吧?要不是因為你這張臉,你以為我憑什麼簽你!比你有本事又懂事的人有一大把,你別忘了,當初是誰像個要飯的一樣求我給口飯吃,別以為現在賺了點錢你就有資本跟我對著干了,溫漫,你還了點!”
溫漫聽著陳粵的話,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自嘲一般。
“也沒您說的那麼慘吧?”
確實沒有,但當年確實狼狽得很。
陳粵是在大街上撿到的,那時候在網吧門口發傳單,陳粵覺得長相好,問想不想進娛樂圈,沒怎麼猶豫,只問了陳粵一句話。
“能賺到錢吃飽飯嗎?”
生在小縣城,父親家是個重男輕的,當即就扔下和母親跑了,那時候溫漫19歲,母親剛去世,舅舅心疼收養了,沒過半年,工地出事,舅舅了植人,家里就靠舅媽一個人撐著。
一邊向學校申請貧困補助,一邊出去打零工。
學校的補助一直下不來,被那些穿名牌擁著高檔手機的人領了,溫漫什麼都沒說,轉頭出去又打了好幾份工。
不想給舅媽再增加負擔,舅舅在醫院還需要錢,也需要錢。
陳粵簽了以后,以公司名義預支了五十萬供給溫漫的舅舅做醫療費用,簽約的合同條件是溫漫必須每年為陳粵賺夠五千萬,否則將無條件續約。
當然,也可以違反合同規定進行違約。
但違約金高達一個億,溫漫付不起。
所以即便陳粵對又打又罵,甚至利用,把給賣了,對陳粵也說不來什麼太難聽的話。
因為最后還是要回到陳粵邊老老實實當一條狗,何必呢。
溫漫早就認清現實了。
陳粵發過脾氣后,稍微冷靜了下來,將鬢角的頭發挽到耳后,氣吁吁說道:“行了,我也不想跟你說那麼多,這段時間我會把你所有的工作都推掉,后天是辰集團爺的生日,到時候會舉辦一個秀場,對方開的價很高。”
溫漫垂著眼,沒有說話。
猜想到了陳粵不會專門為了打一掌而堵好幾天。
“溫漫,在你清高之前你好好想想,這次公司為了給你熱搜花了多錢,而你又能公司賺回多?”
說完,陳粵便拿起沙發上的包,直接越過溫漫。
‘砰’的一聲,門被甩上,巨響聲回在整間公寓,帶著陳粵的氣憤。
溫漫深呼吸一口氣,站在原地許久之后,才轉將大掛在玄關,拿出了里面的手機。
上面的彈窗消息是小寧在十分鐘前發來的。
小寧:【溫姐,看到消息先別回家,陳姐去你家堵你了,我馬上就到。】
臉上的痛意還未消散。
溫漫看著上面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擊著,發出陣陣按鍵聲,在偌大空曠的房間中,顯得格外刺耳。
慢慢:【我沒事,不用來了。】
剛回完消息,手機屏幕上就彈出一通電話,上面的備注顯示著‘舅媽’。
溫漫接通電話,另一邊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口音,語氣滿是關心。
“漫漫呀,怎麼電話都打不通呀,你最近還好吧?”
溫漫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將聲音放平穩:“舅媽,我剛回國,出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像是松了口氣,繼續說道:“沒事,舅媽就是看到電視上那些新聞了,你這孩子出了這麼大事也不告訴舅媽,是不是在外面欺負了?”
溫漫微微搖了搖頭,眼眶一陣酸,連眼角都發燙。
“我沒事,舅媽,那都是公司的炒作,我沒有被欺負……對,都是假的。”
電話那頭似乎是放下了心,又問了幾句家長里短,溫漫放輕了聲音,都一一回答著。
“吃的都好,最近吃得多了,長胖了。”
“穿得多,不冷,上次您給我的秋前些天我拿出來了,還暖和著,不用做新的。”
“忙啊,忙著拍戲,最近表現好,公司給了我一部戲讓我演主角,嗯……電視上應該能看到吧。”
“談男朋友了嗎?談了呀,不是江瑾,是另外一個,對我很好,會給我送禮,帶我吃好吃的,還給我放煙花……”
溫漫越說,眼眶越酸,按下電視機的遙控,聲音陡然傳來,不斷按著音量鍵,打斷了對面的話。
“舅媽,我這有點忙,先不跟你說了,有時間在聊。”
還不等對面回話,溫漫率先掛斷了電話。
電視上的聲音在屋回著,溫漫點開微信,聞彥川那一欄,沒有一條新消息發來。
或許是在生氣吧,氣不懂事,逃了。
眼眶的酸再也止不住,溫漫咬著瓣,躺在沙發上,將頭埋進抱枕中,哽咽出聲。
天黑黑,看不見,她華麗麗地將帝少戲耍了一遍!收拾包袱,逃之夭夭!兩年後,冤家齊聚頭,她費勁心計跳槽的公司,竟是這該死男人的地盤!他微微一笑很傾城:“小東西,借我的東西該還了!”糟糕!為自己挖的坑,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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