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尋洲用一口氣跑下樓,但是看到林焱安好地從車裏走下來後,他又是一步步走到跟前。他注意到林焱的額頭微微破了點皮,冒出一道細細的,看著是不嚴重,他拉上林焱的手,示意林焱活一下手腳,“其他地方呢,有沒有到不適的?”
林焱看著尋洲因為穿著睡袍半敞著的膛:“我沒事……”記憶突然和那年夏天重複,因為一條闖房間的小蛇慌驚呼,在洗澡的尋洲著膀子衝到房間,他準確地抓住小蛇,罵了一句後對說:“晚上燉了給你驚。”
尋洲側頭看車禍況,林焱的車隻是碎了一盞尾燈,確實問題不大,他開始有點煩躁自己剛剛的行為,隻是有時候心總比大腦先做出選擇。
尋洲是跑樓梯下來的,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跑了十多層的樓梯,下來的時候蒼白的臉上冒著細細的汗,他微微調整氣息,整個人更像因為做了傻事後到煩躁不安的樣子。
肇事司機是一個昨晚因為玩樂通宵的年輕人,白小生的長相,一隻耳朵打了好幾個鑽,在晨下閃閃發亮。
年輕人原本看到林焱的車子時覺得這是一件小事,他本來還不想下車,打算在車裏給車主人賠點錢私了就好了,隻是他在車裏看到下來的人還算漂亮,他又改變了想法,認為這是一場不錯的豔遇機會,最後他下車看到過來的尋洲,心裏真愁上了,尋洲不是退出S市圈子去香港了嗎?
隻是他掃了眼尋洲的穿著,默默轉過子,肩膀微微抖。
他不敢笑,也不想笑,但是有時候笑點以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被中,他怎麽憋也憋不住。
尋洲臉鐵黑,林焱淡淡開口:“我沒事,你先進車裏吧,我自己來理。”
幸好清早的街道行人和過往的車輛並不多,所以這裏也沒有造圍觀的景象,不過尋洲此時雖然穿著睡袍,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嚴肅威嚴,隻是林焱依舊覺得別扭。
尋洲上了車,他坐在林焱的副駕駛上,通過後視鏡可以看到林焱正跟肇事者談,這個男人尋洲是見過兩麵的,但是不算認識,黑爺的小弟,他跟黑爺打道的時候他就在黑爺邊。想到這兒,尋洲低頭看著自己穿著的睡袍,也忍不住輕笑起來。
林焱的小車裏掛著一個玉石掛件,樣子是兩個小人中間有一顆心,尋洲手拿下來看了看,然後就看到人像後麵刻著的“一生安康”這幾個字,落款人是趙堯。
真是一個不夠好的早晨,尋洲這樣想。
林焱不到五分鍾就將這次通解決了,不是一個難纏的人,對方也很爽快,責任判定好後就要額外賠償的損失,並問:“剛剛那位是總吧?”
麵對對方顯示的好奇,林焱搖搖頭:“他不是。”
林焱覺得自己現在跟尋洲基本是“路走路、橋過橋”了,雖然舊日宿怨依舊是一筆算不清的債,不過沒有必要在這樣的小事上落井下石,何況他今天這樣以如此拉風的形象出現在這裏,不管是腦還是腦進水,都是跟有關。
隻是兩個已經沒有關係的人,最怕的是兩兩相欠,想撇清都撇不清。
尋洲坦然自若地靠在靠背上,林焱上車時候,側過頭看,語氣微微帶著某種商量:“林焱,幫我去酒店房間拿下服吧……”
還真是不夠好的早晨,林焱跟尋洲同樣的。
首先是尋洲房卡也忘記帶出來,所以必須找服務人員開門,但是尋洲住的酒店管理嚴格,本不相信所說的,最後親自跟尋洲確認過後,還要在各種保證書上簽字才讓進尋洲的房間。
尋洲沒有帶什麽服過來,林焱隻找到一件米的休閑和白球衫,把服子裝在一個黑袋子給尋洲帶下去。
林焱把從車窗遞給尋洲後,走到附近的綠化帶等他換好服出來,隻是過了好久,尋洲依舊沒有走下車。
林焱耐不住子敲了敲車門,沒好氣道:“好了沒?”
車窗落下,車裏的男人早已經一清爽,麵對林焱臉上的慍,他依舊神淡然:“小火,我們聊聊吧。”
尋洲霸占著林焱的駕駛座,手裏拿著徐家倫送給的掛件開口:“小火,那個男人並不好。”那個男人指的是徐家倫。
林焱抿抿:“謝謝,不過我的事不用你心。”
尋洲真的是心,一直以來他也覺得自己給林焱想得有點,還不如他走出道鎮的那幾年,上沒有多錢還擔心林焱有沒有學費上學……但是這件事他是真的站在林焱的角度說這話,隻是現在兩個人隔了太多,他再次設地給林焱想問題,想的卻是的良人到底是誰這問題,想想真夠有意思的。
“徐家倫本不想幫他父親做事,他正一點點轉移徐氏的資產,他現在在海外有自己的投資公司和房產,所有他在S市是留不久的,你以後要跟他在一起……除非願意跟他出國……”
尋洲口氣淡淡,說完的時候看向林焱,林焱的平靜讓他意外。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車了。”
尋洲不再說什麽,隻是下車的時候又囉唆了兩句:“以後開車注意點,還有理下額頭,不怕麻煩就去醫院看下……”
林焱回到公寓,舒冬已經自己熱了牛喝,讓意外的是,徐家倫正坐在的餐廳裏吃早餐,進門後開口說:“我買了早飯過來,但是冬冬似乎並不喜歡吃我買的早餐,所以自己熱了牛。”
舒冬靠在沙發上蹺著:“難道我還沒有不吃的權利?”
林焱衝冬冬笑了下,冬冬轉過頭。
林焱額頭有輕傷,但是不注意的話還是看不出來,不過徐家倫的眼睛還是很亮的,拉著林焱到臺問:“額頭怎麽回事?”
“你聲音輕點。”林焱不想給冬冬聽到,低聲音稍稍跟徐家倫解釋了句:“路上出了點小意外,車屁碎了一盞燈。”
徐家倫擺著臉看林焱,然後了下林焱的額頭:“進去吧。”
林焱下車的時候已經用鏡子檢查了自己的額頭,真的隻是輕微的破,覺得問題不大才上樓的,隻是這樣的小傷不僅徐家倫有一雙火眼金睛,舒冬的視力也不差。
在徐家倫回去的時候,舒冬趿著拖鞋走過來問:“你是不是在路上摔倒了?”
林焱洗好碗將手拭幹淨:“走樓梯的時候……”
“那麽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舒冬口氣很小大人,其實並沒有故作,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男人應該照顧人,盡管此時他的肩膀還很稚,但是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林焱。
舒冬將一張創可上林焱的額頭:“你疼不疼啊?”
“冬冬給媽媽呼呼就不疼了。”林焱靠在沙發上笑瞇瞇地說。
原來對兒子撒也有一難以形容的縈繞心中。
舒冬猶豫了下,然後對著林焱的額頭呼了呼,一邊呼一邊問:“這樣真的有效果嗎?”
當然有效果,這是世間最神奇的良藥,當暖暖的熱氣灑向的額頭,林焱摟上冬冬的子:“好了,媽媽不疼了,冬冬現在真乖啊,都知道心疼媽媽了。”
舒冬微紅著一張小臉,別扭道:“誰讓你是我的媽媽呢。”
冬冬有五天假期,早上林焱跟他一塊兒商量了假期的安排表,裏麵除了一塊兒出遊外,還有跟二小的同學朋友見麵。
舒冬在林焱的電腦登錄QQ跟老朋友聯係,林焱看了舒冬的QQ名,由原來的“天才年”改了“天才雛燕”。
“你是燕媽媽,我就是雛燕啊。”舒冬說得理所當然。
對一個媽媽來說,小孩子的甜言語是世界上最聽的話了,聽了冬冬的話,林焱心裏得無以複加。
冬冬要回香港的前一個午後,林焱請了冬冬在二小的朋友一塊兒聚餐,冬冬從香港帶了幾樣禮回來,聚餐的時候把禮送給朋友們,飯後一群小朋友聊天說話,熱鬧得林焱很欣,一直以來還記得最初二小門衛對冬冬的評價,“孤僻不討喜”,林焱現在還氣惱這句話,誰說兒子不討喜了?
下午的聚會很歡樂,隻是時間提醒,明天冬冬又要走了。
尋洲訂的是早上的航班,他親自來林焱的公寓樓下接冬冬,林焱給冬冬收拾好東西後跟他一塊兒上了出租車來到機場。
最難過抵不過分手道別,舒冬在登機的前兩分鍾哭了鼻子,林焱給冬冬拭眼淚:“冬冬不哭,下次媽媽去香港看你。”
舒冬用袖子眼淚:“但是下次是什麽時候?”
林焱看向尋洲,尋洲開口問:“下個月舒冬有一場足球賽,你能過來嗎?”
林焱知道足球賽隻是借口,不過還是點點頭:“下個月媽媽就來看冬冬。”
“拉弓。”舒冬出一小指頭。
林焱勾上兒子的小指頭:“好,拉弓。”
看著這樣母子深的場麵,站在一旁的尋洲冒出一個可笑的想法,他希林焱也能跟他說點什麽,但是從頭到尾,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兒子的上。
這一刻他突然很明白,林焱可以選擇任何一個男人共度餘生,也不會選擇他,但是他跟至還有舒冬,因為舒冬,的心離他再遠也不會很遠。
林焱走出機場,一輛銀白的小車就在跟前停下了,過了會探出徐家倫的頭:“我的公主,請上車。”
——
舒冬坐上飛機的時候因為心鬱悶不想說話,但是快到香港的時候,話匣子突然打開,跟尋洲不停地說著徐家倫的“好”。
其實這些天他並不怎麽看到徐家倫,但是在舒冬的描述裏,徐家倫就是林焱的二十四孝男朋友。
“其實我覺得我的後爹還是不錯的。”
“他每天都很早過來送早餐,他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麽,他每天都討我開心……”
“他長得也比你帥,他常常笑瞇瞇的,看起來就是對小孩子很好的那種……”
“……”
對舒冬的話,尋洲是一點也聽不下去,放下報紙提醒兒子:“你可以閉了。”
“我又不跟你說話,我跟自己說話不行嗎?”舒冬頂道,“我媽媽說了,以後我有什麽樣的後爹,我有重要的決定權,不像你,找後媽都不找我商量。”
尋洲側頭看著自己兒子:“不好意思,當時你還不會說話。”
舒冬哼了哼,不再理會尋洲。
然後尋洲倒是清了清語氣,將手放在舒冬的頭上,聲音裏麵有一沉靜安穩:“我知道你想什麽,我也想跟你媽媽複合,但是舒冬,大人的事很複雜,不是爸爸想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的。”
舒冬明顯不信尋洲的話,轉頭看著機艙玻璃外麵的藍天白雲,從肚子裏吐出好幾鬱氣:“你以前不是告訴我有誌者事竟嗎?”
尋洲有點意外兒子居然還記得自己當年跟他說的這句話,有誌者事竟,當時他跟兒子說這話時心裏還想著複仇,時間真是諷刺的東西,轉眼就證明了當時的自己有多可笑。
舒冬說完後就看著尋洲,像是從他臉上發現可以讓自己心澎湃的神,但是沒有,尋洲隻是神平靜地跟他說:“但是這句話在上的事行不通,舒冬,你長大後會明白。”
他不想明白,舒冬惱怒地踢了下前方的位子,暴躁的小模樣跟尋洲年的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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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倫知道舒冬排斥自己,所以自消失了好幾天,恰好這幾天他要出國,但是這幾天思念就像上了癮的毒藥,讓他迫不及待回到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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