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神圣?”段朝泠微微挑,笑意沒達眼底就已收斂,自嘲道,“實際就是一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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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段斯延那兒離開已經將近凌晨。
被風一吹,酒醒了不。段朝泠沒急著上車,倚在車旁,背風點燃一支煙。
幾分鐘過去,煙灰斷掉一小截,落在呢外套表面。
他沒心思理會,任由一塊不大不小的污垢黏在服面料上。
完,回到車里,打開儲盒的蓋子,準備將煙盒和打火機放進去,無意間看到里面放著的那塊桔子糖。
是第一次見面時宋槐給他的那塊。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難得一次。
段朝泠頓了頓,從口袋里出手機,點亮屏幕,撥通一個人的電話。
待接鈴聲沒響太久。
電話被接通,另一邊的宋槐似是很意外,不確定地說:“叔叔?”
段朝泠問:“睡了麼。”
“還沒,剛洗完澡。”
兩人莫名泛起沉默。
過了會,宋槐試探著說:“你現在是不是不太開心?而且還喝了酒。”
段朝泠低笑一聲,“很明顯?”
“倒也還好,不是很明顯,只不過……”經常把注意力放在他上,觀察得多了,時間久了就稍微了解了。
“只不過什麼?”
“……沒什麼。”宋槐聲說,“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有事。”
“什麼事?”
段朝泠拿起那塊桔子糖,放在掌心不斷把玩,“現在見個面吧。帶你去個地方。”
第20章
20/慢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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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跑去洗手間吹干頭發,從柜里翻出平常穿的咖高領和白燈絨,想了想,又將服一腦塞了回去,找出一條喇叭袖的針織換上。
套上外,拎起斜挎包,走出房門。
擔心會吵到正在睡覺的何阿姨,下樓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腳步。
段朝泠的車停在院子門口,穿工作服的代駕坐在駕駛座。
路上,段朝泠問:“怎麼不問要帶你去哪兒。”
宋槐看向窗外,瞧一眼路況,估著是往城郊方向去,轉頭對他笑說:“去哪兒都可以。”只要是跟你一起。
“睡會兒吧,時候還早。”段朝泠說,“到靈山大概還要三個多小時。”
宋槐點點頭,調整好坐姿,闔目假寐。
原本還清醒得很,放空思緒,也就漸漸睡過去。
舟車勞頓,倒也睡不太實,半夢半醒的間隙,意識到車停下來,宋槐緩緩睜開眼睛。
這個點已經過了凌晨,外加是冬季,聚靈峽附近的停車場里只有寥寥幾輛車。
段朝泠率先下車,繞過車,從后備箱的購袋里拿出一條拼羊絨圍巾。
走到面前,單手掌住車門,溫和開口:“坐過來些。”
宋槐打了個呵欠,往旁邊挪了挪,坐到另一個座位上,整個人乖巧得不可思議,任由他幫自己把圍巾系上。
圍巾邊角的流蘇鉆進脖頸里,有些,下意識往后躲,險些沒坐穩,被他拉了回來。
段朝泠替理好領,微微低頭,對上極亮的一雙眼睛,“還困嗎?”
宋槐說:“不怎麼困了。”
“走吧。我們上山。”
“現在嗎?”
段朝泠借著車燈看了眼腕表,“現在出發差不多能趕上日出。”
知道是去看日出,宋槐僅存的一困意立馬消逝殆盡,扶著靠背,從車上跳下來,和他并肩朝山道的口走去。
山道寬敞,并非復雜崎嶇的路段,走起來更為順暢。
剛睡醒的緣故,原本還有點泛冷,沒走一會開始回暖,掌心出了薄薄一層汗。
路邊每隔幾米設立一盞路燈,宋槐借著線向遠俯瞰,昏茫夜下的高山草甸有種微妙的跌墜。
不由向他靠得更近。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爬到山腰,段朝泠沒繼續往上走,帶來到附近一塊視野開闊的空地,那兒扎了個帳篷。
宋槐加快腳步走過去,環視四周,看見地上擺著用柴木圍的篝火堆,好奇地問:“這是你人準備的嗎?”
“時間太倉促,只備了些取暖工,不過足夠了。”段朝泠用打火機點燃篝火,轉拉開帳篷拉鏈,從里面拿出一條絨毯蓋在上,囑咐道,“當心冒。”
宋槐裹絨毯,笑說:“讓我想起了之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不過那次我們是坐在圍爐旁邊。”
“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我以后也不會忘。”
恰巧提到這個話題,宋槐頓了頓,又說:“我從來沒見你過過生日。”
一直都知道段朝泠的生日也在十月,跟的相差不過十多天,卻從沒聽周圍的人主提起過。
“年歲漸長,很多形式上的東西能避免則避免。”
“我還以為是因為……”宋槐言又止。
知道想表達什麼,段朝泠平靜說:“和我母親多沾了些關系,但還不至于為此不過生日。”
宋槐了然,沒繼續說什麼,而是問:“你今晚是因為心不好才喝酒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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