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不是冤家不頭

「大夫，我王家幾代單傳，世財都還沒有留下子嗣，可萬不能出什麼問題啊！」

「是啊大夫，究竟是什麼原因啊，大夫您看出來什麼沒有啊？」

王家後院的屋子裏，王家人圍著請來的老郎中轉悠，但後者坐在床邊看著躺在那的王世財，看氣來說似乎並無異常，但脈象就不對了。

「這脈象初探平穩，但卻著幾分孱弱，明明看起來並不像是得了什麼病的樣子.王公子，可否方便讓我看看病灶所在？」

病灶所在？老郎中的意思很明顯了，王家老爺屏退一些閑雜人然後關上門，而王世財雖然覺得恥但此刻也不得不從命，下子讓大夫瞧病。

王世財是站在那讓老郎中看的，但他看得眉頭鎖，他倒不是嫌棄什麼，當了幾十年大夫什麼場面沒見過，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那王家公子的事，就如一條醫館還沒用來做葯就養死的螞蟥，上下散了勁，死氣沉沉毫無反應，甚至覺和痛覺都很淺了。

「來，王公子請躺下，容老夫施針看看！」

王世財趕忙躺回床上，老郎中從隨木箱中取出銀針，王家人也圍了過去，看著老人為兒子施針。

老郎聽得神一又擺了擺手。

老郎中試了一會便收起了所有銀針。

「還請務必如實相告！」

說著大夫就到了桌前，用早就準備好的文房用在白紙上寫藥方，都是一些補元氣的葯，卻並沒有用上什麼人蔘鹿茸鞭之類的猛葯，卻又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幾十年行醫生涯，作為平州有名的大夫，老郎中的見識可不僅僅局限於尋常的醫，他看向床邊的王老爺又看看床上。

「王公子是何時出現的這等癥狀？」

「是在春水樓與頭牌謠娘親熱的時候，突然覺得一陣涼風過，然後就覺得不行了大夫，我不會是要馬上風吧？」

「這倒是不會，只是這病.不調，元氣不足，只怕是靠醫可不行啊」

老郎中面沉思，先擺了擺手又看向床上的王世財。

「這」

老郎中看看那邊床邊的幾人，斟酌一下言語低聲道。

「好！」

但不論怎麼下針，王世財都直言下面沒什麼反應，臉也偶爾會蒼白一下。

王老爺大概明白大夫有什麼不方便直說的，便同大夫一起去了屋子角落。

「王老爺，借一步說話！」

等到寫完方子，大夫又看向皺著眉頭的王老爺。

王老爺就站在桌邊看著，分明見藥方旁邊寫著以廟中香灰為藥引。

「此病是醫怕是不太夠，貴公子或許是到不幹凈的東西了我也不多問什麼，但可以去廟裏也拜一拜，最好能請個有道行的法師來看看！」

「大夫，怎麼樣？」「大夫，我兒他得了什麼病？」

王老爺在一旁冷哼一聲，王世財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王公子，我開一副葯，你先抓著煎服試試！」

王老爺心頭一驚，實話說王老爺自覺王家在鄉中來說算不上喪盡天良，但傷天害理的事肯定是有干過的，所以這會也莫名有些心虛不安。

「可，可我兒是今日晌午突然就發病的啊，這可是白天」

今日晌午？

老郎中也是愣了一下，他還以為有一段時間了，可今天不是才科舉放榜麼，王家中午還宴請賓客了，一會晚上也要家中設宴的啊.

才放榜直接去春水樓？實在是荒唐！

「院這等地方最是污穢，很多事不好說的，當然也可能是老夫想錯了，王老爺自行定奪吧，等吃一陣子葯再看也行。」

老郎中隨後拿了診費就告辭了，這病他雖然沒有完全說破，但覺得多半自己是無能為力了。

僅僅不到半日，王家的晚宴都還在準備中的時候，王家上下的下人中就已經傳開了，都知道自家爺得了怪病，只是並非誰都知道病癥，有人則以為是得了那種風塵病。

而王家不知道的是，貢院主考中午的時候也糟了難，一場抬轎驚馬的意外事故，磕了個頭破流，還被馬踩斷了一條，比起王世財那不痛不的狀況，更是苦不堪言。

為此，原本應該秋闈結束之後就離開平州的主考員也不得不暫時留在平州休養，至也得等傷稍微好一些才能回京。

——

鄭怡明並沒有急著回家，對於他來說，雖然忍著科舉舞弊的事，但心中還是不甘的，但不回家也有別的原因，比如可以向那書攤的先生借書看。

小乞丐也在之後的一段日子裏漸漸獲得了客棧掌柜的和其他夥計的認可。

小乞丐本名柯小發，從小因為頭髮長得快也被稱為柯長發，他心不錯，並且眼裏有活，知道誰在幫自己，懂得恩，所以在客棧的時候也很閑下來，人還很機靈。

這天中午，鄭怡明替掌柜的在寫新的菜牌，他的字寫得漂亮，已經獨風格，掌柜的也是讀過書的且眼也不差，就請他為店裏重寫菜牌，甚至還題字。

柯小發則提著木桶過來，用巾給中午用過餐的每一張桌子都洗洗一遍。

現在的他雖然穿著顯大且陳舊的服，但把頭髮包著，人也收拾得乾淨，比之前神太多了。

掌柜的在櫃枱後面算賬，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微微點頭。

「小發，剛剛有幾桌還剩下好些菜呢，后廚那邊回鍋燉了一些，聞著可香了，想吃什麼挑一些。」

「唉！謝謝掌柜！」

柯小發開心地應了一句，桌子更加賣力了。

客棧的角落的樑上，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兒趴在那，聽到這看看下面，多有些回憶泛上心頭。

回鍋燉是客棧部經常做的菜，剩菜中挑乾淨的葷菜素菜一起燉，就和百姓自家辦酒席剩菜回鍋一樣，味道可是不差，掌柜的也會吃。

「掌柜的，其實我在想您說之前說的事。」

「嗯？」

掌柜看向櫃枱外最近桌上的鄭怡明。

「鄭公子說的是什麼事？」

鄭怡明手中的筆微微一頓，看向櫃枱。

「您此前說救急不救窮，說得不算錯，您說幫了一些再來一批，怕被纏上也不無道理，但窮苦之輩落魄之人，也並非不辨善惡不可教化，沒人願意當流民乞丐，只是因為時局敗壞，一時之困才了一世之苦.若朝野清明上下一心，很多災禍便也可以挽救」

「鄭公子，您說得自然是有道理的.」

掌柜的只是這麼回了一句，但也沒再多說，鄭怡明也笑了笑，知道對方覺得自己在講什麼空話。

這時候，剛剛出門了一趟的客棧夥計這會回來了，進門的時候上還憋著笑呢。

「掌柜的，鄭公子，你們猜我剛剛在街上聽說了什麼？」

「有話快說！」

掌柜說了一句，夥計就嘿嘿笑著趕道。

「我聽說那王家的王解元，得了花柳病，好像還嚴重的。」

鄭怡明和那邊的柯小發停下作，後者更是一下跑了過來，而掌柜的也是驚愕出聲。

「啊？花柳病，他前陣子剛得了秋闈解元，這就得了這種病？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集市上都在傳呢！」

柯小發頓時樂了。

「哈哈哈哈，得的好，這壞蛋活該！」

「你小孩子懂什麼！出去說，知道了嗎？」

「哦」

那夥計則還是樂呵的表。

「聽說王家私底下找了好些郎中了，而且好像還請法師呢，說不定啊，真的是做了什麼缺德事，鬼怪上門了呢！」

鄭怡明聽著雖然上不說，心中也是暗暗解氣。

而那角落的貓兒這會已經上了客棧的樓，從窗戶竄了出去。

王家的院中，今日又請來了一位法師，這已經是最近一個月以來王家請的第三位法師了。

之前的兩位也都很有名，但都是做了一場法事，收了錢走人，沒覺出能頂什麼事，之後再去請也都不來了。

而今天這位可是從遠方的山中請來的，路上來去就快半個月了。

這位法師沒有穿什麼花哨的法，頭上束髮髻木簪，上是江湖人的勁裝，只在外頭則披著一件刻畫了八卦圖的長服半臂，不帶什麼徒兒道，背著一隻背箱就隨著王家下人到了這裏。

「法師，我兒患病已經一個多月了，看病吃藥不見好，也請了一些法師來做法，同樣沒有什麼效果.」

王家老爺一邊走一邊說，而那留著短須的法師面龐略顯消瘦，始終是靜靜聽著一言不發，直到他們走到後院，看到了坐在屋外門前愁眉不展的王世財。

「嗯？」

只一眼，那法師覺出不對來了，下一刻，他形一，以快過王老爺反應的速度出現在了王世財面前，把後者也給嚇了一跳。

「唉，你是誰啊？」

法師神嚴肅地看著王世財，也不回話，直接手抓住他的手臂一把提起。

「你，你到底是誰啊，爹，爹——」

「兒啊，別怕，這是爹請來的法師」

王老爺匆匆跑過來，而那法師則帶著冷笑死死盯著王世財。

「王公子是吧？你知不知道尋常人如你這般氣大泄，早該是死人了，伱竟然還活著，是該說你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差？」

那法師瞇眼看著王世財，又看向匆匆跑來的王老爺。

「嘿嘿嘿，你們王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王家後院的一院牆上，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兒跳了上來，走著貓步在牆上踱步，視線則遠遠看向後院某，想著先生或許已經知道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