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亮著兩盞落地燈。
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日常鍛煉之後,廖宗樓頂著一淋漓大汗,去衝了個澡。
隨後,拿起手機坐在了沙發。
微信裏靜悄悄的。
這還是這段日子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分開睡。
距離之前他離開的房間,也已經過去整整兩個半小時了。
一條消息都沒有。
他的寶貝變了。
變心狠了……
廖宗樓沉默地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想起了傍晚時害他暴的那個電話。
他撥通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手機那端響起蕭雲野慵懶的嗓音:
“怎麽著二哥,這會兒又有時間搭理我了?”
“廢話。問你個事。”
廖宗樓沉片刻,才緩緩道:
“你之前追紀小姐,是用什麽辦法,讓那些人都死心的?”
蕭雲野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他一開口,嗓音裏就著壞:
“二哥,你追了孟特助這麽久,好像還沒發過一條朋友圈呢吧?”
“什麽意思?”
蕭雲野嘖了一聲:“你給買的禮,兩個人一起吃燭晚餐,
還有一起去約會、旅行,各種日常什麽的。
你多跟大家夥兒分分,有些人自然就知難而退了。”
廖宗樓卻沒立即應聲。
蕭雲野震驚了:“不會吧二哥,這些都沒有?”
廖宗樓沉默了一瞬:“有,但不太想。”
遠的不說,單就這兩天玩劇本殺,他就收獲了不好看的雙人照。
但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私藏,完全不想與任何其他人分。
哪怕是為了氣人,也不行。
“謝了,我想到了。”
廖宗樓說完這句,就要撂電話。
那端蕭雲野連忙阻止:“二哥你等等!有個事兒,你可別忘了。
咱們接下來要去的那個地方,現在場券是弄到手了,但照規矩,必須得帶伴。
你不舍得帶孟小姐,這個是肯定的。但總要帶個人去。”
廖宗樓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
那種場合,他不會帶孟聞笙去。
但更不會為了妥協其他人的條件,就隨便帶個人出席。
之前那天晚上,因為他半夜出去過一趟,聞笙已經生他的氣了。
這種事,是原則問題,他不可能犯蠢。
而且,他更不想惡心自己。
蕭雲野深知廖宗樓這個霸道又囂張的子,正為這個事兒為難呢!
他著額,突然想到個主意:
“對了,你那些保鏢裏,不是也有孩子?能不能讓們頂上?”
廖宗樓道:“這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解決。”
撂了電話,廖宗樓對著手機裏的相冊,翻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選定了今天兩人在樓頂吃火鍋時的照片。
照片裏,聞笙沒有臉,隻出一隻人手,與他手中的香檳杯。
夜之中,線曖昧。
相的香檳杯,微傾的,似未的指尖。
細膩且唯。
是一張氛圍滿分的照片。
廖宗樓編輯了一句文字,點擊發送。
【與你共度的每一天。】
三分鍾不到,這條朋友圈底下就炸了鍋。
蕭雲野:【666!恭喜二哥賀喜二哥!】
方枕風:【加班到大半夜的人真看不得這個QAQ】
沈酌:【我們北城六子難道就剩我一個單狗了?汪!】
雲錚:【二哥是懂浪漫的】
廖老爺子:【求婚功了?鑽戒呢?】
叮咚!
好友“雲黛”發來4條消息。
廖宗樓點開一看。
雲黛:【你跟笙笙在家頂樓吃飯了?】
雲黛:【我說,二哥你可長點心吧!】
雲黛:【既然你倆都發展到這一步了,二哥,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
雲黛:【你最好把你那些鶯鶯燕燕理好,不要讓那些人再欺負我家笙笙了!】
雲黛一連發來四條消息,直接把廖宗樓給砸懵了。
他發這條微信的用意,是宣示主權,順便敲山震虎。
可該被震到的人,沒一個有所表示。
別說孟寒徵和衛黎了,就連一向刷朋友圈的薑明珠,都沒現點個讚!
反倒是雲黛一連發來好幾條消息。
而且……話裏那句“欺負”,是什麽意思?
沉默片刻,廖宗樓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
手機那端,接起來時,卻是一道清冷的男聲:
“廖先生?”
廖宗樓一聽,就聽出對方的份,他語氣很正常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又說:“抱歉打擾,有一點關於聞笙的事,想跟雲小姐了解清楚。”
那邊的房子裏,男人一雙桃花眸,無奈地掃了一眼桌邊的小醉貓。
“稍等。”
廖宗樓聽著手機那端,男人不知低語了幾句什麽。
接著便傳來雲黛的聲音:“我說什麽了?”
“我發的消息?”
“完了完了,笙笙要是知道會不會罵死我啊!”
男人清冷的嗓音裏,著幾分笑意:“廖先生在那邊等你給個回信呢。”
“黛黛,你自己發的消息,趕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雲黛不不願地接起電話,微醺的嗓音裏,著幾分不願:“喂?”
廖宗樓道:“雲小姐,你剛剛發的微信,是指什麽。請解釋清楚。”
那端,雲黛著頭皮,將前段時間聞笙收到恐嚇照片的事全待了。
之後又說:“廖二哥,我覺得這件事,是你從一開始就做的不好——
笙笙那會兒年紀還很小,就開始收到這樣的恐嚇照片了。
而且據我倆的分析,那個人應該當初就在暗你……”
雲黛喝得有幾分醉,說起話來,也有點顛三倒四的。
廖宗樓耐著子聽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了關鍵點:
“你有錄音?把錄音發給我。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你心了。”
那端,雲黛不服氣地“切”了他一聲:
“我不僅有錄音,我還有照片!我還讓我大哥幫著調查比對過兩次照片的不同呢!
還有,你今天跟笙笙去那個頂樓,你以為很稀奇?
之前我每次去笙笙家裏,都帶我上去玩!”
站在一旁的男人,了一把雲黛的小腦袋瓜:
“多餘的話不用說了。趕把錄音發給廖先生。”
大約是因為邊多了個“監工”,這一次,雲黛的作很利落。
錄音和相關的資料,全都在五分鍾,上傳到了廖宗樓的個人郵箱。
還附帶一張那天晚上,雲黛悄悄拍的照片。
照片裏,聞笙麵染紅暈,雙眸輕闔,輕倚在門前。
上的真睡,款式古典,出修長的天鵝頸,口一抹雪白,略顯洶湧……
廖宗樓原本就心不佳,一看這個照片,頓時更上火了。
他給雲黛發了條微信消息:
【把照片銷毀。】
【沒有以後】
一分鍾後,那端發來一條消息:
【已銷毀。】
一看就不是雲黛的口吻。
廖宗樓心裏冒火,忍了又忍,才沒又把電話打給雲家大哥告狀去。
畢竟,剛剛雲黛邊的男人,跟他有些,之前還不止一次幫了忙。
*
廖宗樓強著心頭的火氣,仔仔細細看完了雲黛拜托雲家大哥查到的東西。
又聽完了那份錄音。
之前積在心裏的火,已在不知不覺間,轉為心疼和自責。
錄音裏,聞笙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像是在講述一件完全跟他無關的事:
“那封信,用我見過全世界最惡毒的字眼,詛咒我。”
“說,我是個掃把星,所以克死了父母,克死了疼我的外婆。每一個遇到我、對我好的人,都會遭遇不幸……信的末尾,讓我離廖家人遠一點。”
“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怎麽弄到手的,就好像我的邊,到都潛藏著的人手。我吃飯,逛街,在咖啡廳,去公園……”
“各種地方,都能很清晰地拍到。那些照片,全都被畫了紅叉,背麵還寫上一些詛咒我的話。”
他一直以為,這些年有廖氏和他的回護,過的還算不錯。
但原來,在他沒有以人份陪伴的那些細碎時裏,
獨自一個人,了那麽多的委屈,經曆了那麽多的黑暗。
難怪衛黎之前會那麽說他。
難怪他的寶貝,之前不肯輕易依靠他。
是他做的太差了。
腦海裏,突然湧現不久前在溫泉山莊,做了噩夢,哭聲哽咽的模樣。
當時,他以為那隻不過是夢罷了。
但現在……廖宗樓猛地站起,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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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哥這個地板,且得睡個幾天的。
不過我聽說,睡地板,鍛煉。
所以這不算我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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