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唐嫻之后沒幾日,云停就命人將所有妃嬪侍的來歷查清了,只等京兆尹那邊準備好宅院。
到今日,萬事俱備,隨時可以放人,而唐錫元夫婦,也將不日抵達京城。
與京兆尹確認罷,云停傳來鴻臚寺卿,讓他澄清當日從皇陵中帶走的尸屬于僑貴妃,而非唐嫻。
“是看守太監玩弄權勢,誤將僑貴妃錯認為唐嫻。”
這理由乍一聽,有些站不住腳,可誰讓那些太監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這事完全有可能。
至于鴻臚寺前去置辦喪葬的員,云停都不追責了,鴻臚寺卿當然不會主要求責罰。
不過是些孤苦子,他順坡下驢地認下了。
云停讓他把僑貴妃已死的事宣揚出去。
當日是僑貴妃脅迫唐嫻代假死的,那麼,就要接自己選擇的這條路。
從今往后,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僑貴妃,今后是何遭遇,與皇室、唐家人再無干系。
所有事理完畢,已過去近一個時辰,云停暫時歇下,負手去看唐嫻。
閑步來到花園中,遠遠就看見亭下對坐聊天的三人。
從云停的角度,能看見唐嫻含笑的側臉,斜對面,祁郡主笑得生,再遠一些,楚明殷恰好背對著云停,讓他不能得見。
不過單看唐嫻與祁郡主的神,也能猜到,是在與楚明殷相談甚歡。
——哪有一點祖孫相見的模樣?舊友相逢還差不多。
他倆年時就見過呢。
倘若唐嫻不曾宮為后,那麼,有可能與任何人親,唯獨不會是遠在西南的云停。
“多久了?”云停沉聲問。
他聲音還算正常,但是臉很差,宮不敢高聲,戰戰兢兢道:“大半個時辰了。”
什麼事能談這麼久?
云停這邊緒正差,一陣嬉鬧聲傳來,是云裊追著小貓跑過來,后跟著三五個宮。
“過來。”
“怎麼啦哥哥?”云裊跑得腦門冒汗。
云停給了一把,道:“不是讓你跟著你嫂嫂嗎?那個郡主和楚明殷不是好人,你全忘了?”
云裊嘟,道:“他們講話好沒意思,我不喜歡聽。”
“不喜歡也得聽。”
“不要。”云停語氣強,把云裊弄生氣了,氣呼呼道,“就是和別人說說話,大哥你不要這麼小氣!你生氣的樣子好難看啊!”
本就酸溜溜的云停,氣得火冒三丈,偏偏沒發泄!
是他自己答應讓唐嫻去見楚明殷的,這結果他得自己忍。
云停未上前打斷,生著悶氣去理了幾本奏折。
一柱香的時間之后,往花園一看,好嘛,那三人照舊對坐長談。
云停看看晚的天,略一思索,撿起一顆鵝卵石,朝著在假山中和小貓躲藏的云裊彈了過去。
“咚”的一聲,鵝卵石擊中云裊后的假山石壁,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驚跑了小貓,也驚了云裊。
回頭,看見急步走來的云停。
“打疼了嗎?哥哥不是有意的……”云停上前來,輕輕在后腦了,驚訝道,“腫了個包……”
“對不住,哥哥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真的打你。裊裊,疼嗎?”
云裊烏溜溜的大眼睛迷茫地眨了幾下,順著云停的手,在自己后腦上了。
什麼也沒到。
云停著腦袋道:“不疼吧?沒流,應當不會變笨,考狀元……嗯……裊裊不會怪罪哥哥吧?”
云裊呆愣愣的,茫然極了。
哥哥打中的腦袋了嗎?腫包了嗎?疼不疼?
順著云停的話想了想,云裊覺得應該是被打中了的,哥哥都道歉了。
那麼響的一聲呢!
一定很疼!
云裊從未被人打過,這樣一想,委屈頓生,“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哥哥打我嗚嗚嗚……”
哭聲震天,瞬間吸引了不遠閑亭下的唐嫻。
唐嫻很久沒見云裊哭得這麼大聲了,再聽是云停打了,嚇了一跳,哪里還顧得上楚明殷,匆匆趕過來,心疼地抱住問:“怎麼了?哥哥欺負你了?”
“哥哥打我……好疼好疼……”
云裊嚎啕大哭著撲到上,眼淚嘩嘩往下流,“打我的頭,把我打笨了……我考不上狀元了……”
第80章 掌
“打著頭了?哪兒呢?我看看……”
“疼!”
唐嫻的手剛上云裊的腦袋, 就大喊著疼了,嚇得唐嫻立刻把手了回來。
唐錫元夫婦倆從來不打孩子,唐家祖父偶爾會打,主要是針對唐念知, 打也是用戒尺打手心。
正真的暴力, 唐嫻只在街頭遠遠看見過一次, 是個魁梧有力的年男子,將半大的孩子摔在地上, 孩子后腦正中石塊,流了一地的水。
后來行兇者獄, 孩子被救了回來, 但那目驚心的景象在唐嫻腦中記了很久很久。
“你打了?”唐嫻真的惱了,著細眉質問云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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