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不就是抄詩嘛,誰不會?
但眾人的目卻並未向他,依舊笑嗬嗬的暢飲
主位之上,蕭道笑嗬嗬的向趙定皇甫行:“先生十步詩,詩狂之名,一句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道不盡的俠客氣意,小婿俠客行三字更有點睛之實。
賞,重重有賞!”
皇甫行這首俠客行驚豔絕倫,其中意境簡直噴薄而出,最為重要的還是他一步一句詩,全篇一氣嗬,不改一詞,更是難上加難。
皇甫行看了一眼蕭道,醉眼蒙矓的嗬得笑了一聲:“賞就不必了,今日這詩,乃是看公孫先生劍舞有而發,陛下若是要賞,那就賞給公孫先生吧。”
皇甫行極為狂放,即便在異國他鄉,即便當著北梁滿朝文武的麵子,也毫沒有給蕭道麵子的意思。
若是換作別人,或許此刻早就被蕭道一舉拿下,難逃人頭落地的下場了。
可偏偏皇甫行此人行事就是如此。
三次高中,三次辭不任,就是大虞的皇帝都對其沒有辦法。
他蕭道早知道這一點,自然也就更加無奈,也就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皇甫行....”
趙定見此心中也不免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主位之上的蕭道道:“陛下,此詩乃是皇甫先生所做,小婿不過就是取巧取了一個名字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麽,又何敢貪天之功,既然皇甫先生願將這賞賜讓給公孫先生,那小婿自然更加不敢貪功。
若是陛下要賞,不妨也一並賞給公孫先生。”
趙定對著主位之上的蕭道拱了拱手道。
一口一個小婿,落在蕭道眼中或許眉開眼笑,但落在那名大虞使臣的耳中卻分外的刺耳。
趙定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給他聽得。
主位之上,蕭道自然也看得出來,但也並未阻止,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趙定。
不吃虧的主啊!
公孫大娘聽著這話,木然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趙定,看著皇甫行,更加有些為難的看向蕭道:“陛...”
然而還未說完,便已經被蕭道笑嗬嗬的打斷了:“公孫先生,此乃朕一番好意,皇甫先生拒絕我也就算了,我那婿也拒絕我,你總不能在辜負朕的一番好意了吧。
若是你們都如此,朕可下不來臺了呦。”
蕭道打著哈哈笑道,言語之中盡是揶揄之意。
弄得公孫大娘也是尷尬不已,隻能欠一拜:“既然如此,那妾就多謝陛下好意。”
說完又扭頭看向依舊站在大殿中央的趙定和皇甫行二人,同樣欠一禮:“娘謝過二位好意。”
娘乃是公孫大娘的名,亦有小名之意。
皇甫行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倒是在下今日要謝過公孫先生才是,若無公孫先生今日一首絕倫劍舞,在下也無法詩意大發,更加做不出此詩,一切皆是公孫先生應得之。”
皇甫行擺了擺手,說完便搖搖慌慌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盡顯灑之意。
一點不在乎公孫大娘之前對其的拒絕。
此舉落在在場的眾人眼中,也是連連點頭。
皇甫行雖然狂放了一些,但為人世倒是磊落至極,毫不做作!
“倒也是個真君子。”
就是趙定都是莞爾一笑。
對著公孫大娘微微一笑之後,便轉走向自己的位置。
他該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總沒他的事了吧。
但還未等趙定落座。
一道冷不丁的聲音忽然傳來。
“我記得公孫先生剛才那一舞,乃是因為燕王爺曲在先,故而就公孫先生那絕倫一舞,既然燕王爺如此驚才絕豔,不若今日也為公孫先生賦詩一首如何?”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大殿裏麵的氣氛突然沉寂了下去。
嘶,你小子,真當爺是泥泥的?
聽著這話,趙定眉頭一挑,眼神不由得看向了那名名為孫藍的大虞使臣一眼。
這家夥擺明了是在搞他了。
蕭道眉頭一皺,神略顯不悅的看著孫藍:“孫大人,凡事要有度,莫要過了!”
說到“過”字之時,蕭道的聲音徹底的冷了下來,顯然告誡之意明顯了。
他今日將孫藍和趙定放在一起,是為了做給趙定看,讓趙定給出更多的價碼,可不是讓孫藍趁機攪和的。
而且孫藍此舉,明顯是在有意刁難趙定,伺機破壞他與大乾的盟約了。
因為皇甫行學富五車,號稱詩狂,年不過四十便已詩近三百,傳世之詩更是不知多。
趙定縱然再學富五車,但在詩詞上的造詣也肯定遠遠的比不上這首《俠客行》。
到了那時,不管是作詩還是不作都是徒增笑話。
尤其是這種場合,更是難以收場,到了最後,不僅趙定麵子掛不住,便是趙定背後的大乾麵子也同樣掛不住。
而他大梁被夾在其中,亦是難做。
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答應那就是故意讓趙定丟人,不答應那就難免落了趙定的麵子。
這何止是一箭雙雕之計,更是一個無解的謀。
不管他蕭道如何表態,亦或是趙定如何表態都會落了麵子。
越是想到如此,蕭道向孫藍的眼神就愈發的冷冽。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過來
之前皇甫行走出之時,孫藍為何會還假模假樣的攙扶一下,原來一切都在這裏等著呢!
孫藍故作驚訝的看著蕭道,站起假模假樣的,拱手道:“陛下息怒,外臣絕無他意,隻是看著今日大宴如此熱鬧,故而突發奇想罷了。”
說到這裏,又站起,對著趙定躬行了一禮道:“燕王爺不做也是可以的。”
說話的同時,孫藍眼神微不可察的朝著趙定投去了譏諷一瞥。
嗬,不作也是可以的?
趙定心底嗬了一聲,但卻沒有說話,直接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看著孫藍。
他倒是要看看,今日還有誰想阻止著北梁和大乾的盟約。
抄詩嘛。
誰不會啊!
急了,老子給你抄一百首,還不帶重樣的你信不信?
“這孫藍果然是狼子野心。”
人群後方,孔秋月臉一冷,清秀的臉上出一不悅的看向此刻已經站起,對著趙定拱手的皇甫行。
對於趙定雖然並不了解,也僅僅隻有一麵之緣而已。
但此刻看著趙定被為難,心底卻不知為何莫名的有些煩躁。
趙定當日送那個象棋雖然推辭是先人所做,但以的眼自然看得出來,這不過是趙定的推辭罷了。
畢竟此前,這象棋可並未傳世過。
但問題是即便是趙定能創作出象棋,卻也並不代表著趙定在詩詞一道上也極為擅長,更別說皇甫行號稱詩狂。
整個中原五國能在詩詞一道上得過皇甫行的人,隻怕也沒有五指之數,便是爹孔清遠親自來了,也不一定有把握在詩詞一道上勝過皇甫行。
“孔姐姐,這怎麽辦?”
蕭玉奴有些焦急的看向孔秋月。
不說自不讀書,就是自讀書,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見得能幫上忙,隻能眼神帶著祈求的看向孔秋月。
“你先等等。”
孔秋月也極為為難。
他父親沒來這裏,此時來救場,也來不及,就是自己上,隻怕也不是皇甫行的對手。
然而此刻,皇甫行卻早已鼾聲大坐,靠在保和殿的柱子上早都睡得稀裏嘩啦,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趙定依舊笑嗬嗬的坐著,自己吃著麵前的菜。
說實話,有些難吃。
但將就吃吧....
一邊吃著過於爛的爪。
趙定心底一邊暗自吐槽。
見趙定不說話,孫藍又是笑著開口道:“燕王爺,您可有話要說?”
“你不是說讓我不做嘛,那我就不做唄。”
趙定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
“啊這....”
聽著趙定這話,孫藍一時之間有些卡在了原地,嚨裏麵像是卡了一個老痰一樣,這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嗬.....”
主位之上蕭道反倒是被逗笑了,沒好氣的看著孫藍道:“沒聽到燕王爺說什麽嗎?還不退下,這裏乃是北梁,不是你大虞,若是想作威作福回你的大虞去。”
說到後麵,蕭道的聲音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
顯然是真的有些怒了。
然而趙定卻吐了一口裏的骨頭,笑嗬嗬的站起,向孫藍道:“孫大人想要本王為公孫先生賦詩一首,這也不是不可以。”
此話一出,孫藍眉頭一挑,暗淡的眼神,重新亮起,角帶著莫名的笑意看向趙定。
便聽著趙定繼續說道:“但本王想問孫大人,若是本王做出一首詩,並且比皇甫兄剛才那首俠客行更加適合公孫先生,那孫大人當如何?”
“你想讓我如何?”
孫藍有恃無恐的笑道。
趙定看了一眼主位之上的蕭道,笑嗬嗬的道:“孫大人,你看,我大乾和大梁馬上就要聯姻了,而本王也馬上就要為陛下的駙馬爺了,你看你要不添一個彩頭?”
“什麽彩頭,隻要燕王爺開口,同時也在在下力所能及範圍之,在下定當全燕王爺,如何?”
孫藍笑嗬嗬的看著趙定。
話裏話外都好像吃死了趙定一般。
事實上,按照孫藍的邏輯也確實是如此,畢竟皇甫行的名聲在外,而剛才那首俠客行也確實驚豔絕倫。
就是皇甫行再做一首也不見得能一定超得過俠客行。
但問題是,趙定有掛啊!
啪的一聲!
趙定一拍掌,向左右更加向坐在座位上的蕭道道:“陛下,可要為我做主啊,孫大人說了,隻要在孫大人力所能及範圍之,他都會答應本王。
此事陛下要為小婿做主。”
“那是自然。”
蕭道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他也想看看趙定的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好!”
趙定滿口答應一聲。
說完又向在場的北梁朝臣問道:“各位大人是不是也聽到了?待會各位大人也要為本王做主,可不能讓孫大人耍了無奈啊。”
眾人聽著趙定這話,雖然有些苦笑不得,但終究是含笑著點了點頭。
然而孫藍卻是輕哼一聲,不以為意的扭過頭去。
趙定見此也不在意。
走上前,繞過孫藍,一掌直接拍在皇甫行的臉上:“喂,醒醒。”
突如其來的一掌。
皇甫行直接懵了。
一臉懵的著自己臉上剛才被趙定一掌扇的地方,睡眼蒙朧的睜開眼,向趙定:“王爺,你這是.....”
“我要作詩,皇甫兄,你給我評評到底怎麽樣?”
趙定一臉認真的看著皇甫行。
“啊?”
皇甫行愣了一下,極為詫異的看著趙定:“作詩?”
“唉,你聽著就好了。”
趙定翻了翻白眼,實在懶得和這個醉眼蒙朧的大才子計較。
“哦哦哦。”
雖然好像還是沒有搞明白趙定到底在幹什麽,但皇甫行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剛準備倒頭就睡,就又被趙定一掌給醒了。
這一次,那是一點都不犯迷糊了。
趙定後,孫藍輕哼一聲,不屑道:“故弄玄虛。”
“故弄玄虛你妹!”
趙定直接回懟道。
孫藍:“……”
孫藍張了張,指著趙定,愣是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到了最後,隻能一揮袖子,怒氣衝衝的道了一句:“鄙!”
看著趙定如此毫不在乎個人形象的樣子。
原本還極為擔心的孔秋月頓時有些被逗笑了。
掩輕笑的搖了搖頭。
就是蕭玉奴此刻都有些無語,但不知道為何,當初在幽州之時,那悉的覺,好像又來了。
不出意外,孫藍似乎要倒黴了。
“給本王筆墨紙硯。”
趙定站起,直接向著後走去,故意直接當著孫藍的麵直接過孫藍麵前的矮桌。
看的孫藍鼻子都氣歪了。
鄙!
鄙!
堂堂一國王爺安可如此!!
然而趙定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看著已經取來筆墨紙硯的北梁侍,又看了一眼坐在他後,早都躍躍試的張三喊道:“過來,給王爺我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