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門簾掀開，男人從外面進來，隨之也帶進來外面的風雪。

“醒了？”溥瀚漠掃落肩上的落雪，瞅了眼往后退的小影。

穿著他的里，著細細的脖頸，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帶走似的。仔細看的臉，致非常，是北越子沒有的靈秀，而且左側眉尾下，生了一顆紅痣，讓那張清靈的臉沾了些。

凌無然點頭，想起昨晚自己說今日要離開，便問：“阿漠，你在荒原上是如何辨別方向的？”

“方向？”溥瀚漠大步朝著椅子過去，轉坐下，“這麼大的雪，你還想走？別說你，我在這樣的雪天也找不到路。”

他也是奇怪，這子一副弱唧唧的模樣，偏偏脾氣犟得要命。

凌無然垂首，目落上的地毯：“我找了他近三年。”

看這樣子，溥瀚漠突然也不好開口說什麼。親對于皇族來說，最是淡薄，可這些普通人卻是最在意的。沒來由，心里竟有些羨慕那人，有一個妹妹惦記。

溥瀚漠笑笑，擼起自己的袖子：“所以，你不該好好地讓他看見你？拖著一病過去，能不能到且不說，就算去了你也是個麻煩！”

話說的直接，可是理不糙。就是這麼回事兒，那邊在打仗，這樣過去就是添。

凌無然無言以對，想離開不但是想快些找到大哥，還有的不安全，對誰都不信任。

“阿然，雖然你是的，但是當日的盟約依舊有效，在這期間我們倆誰都不會背叛。”溥瀚漠開口，左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傷口的已經滲繃帶。

凌無然看他，他這是在給定心丸，讓安心？

“我幫你換藥。”走過去，蹲下彎，在他的邊。

溥瀚漠本來想說不用，可看著的手出來，話就這麼咽回了肚子里，鼻尖也聞到了淡淡的蘭香，比他王府房中的那株蘭，更好聞。

凌無然一道道的幫著把男人手臂上的繃帶解下來，腥氣混雜著藥味，沖進鼻子：“謝謝你幫我。”

“不是幫你，只是當初說好的。”溥瀚漠回道，對長生天的誓言，當然不能違背。

凌無然淺淺嗯了聲，見慣生死的，如今不再懼怕這些傷口腥，手里靈活的幫他理著。先是拿了帕子，幫他凈傷口邊緣的污。

“你什麼？”溥瀚漠問。

垂眸，子面容致，的頭發順下，一縷發尾鉆進寬大的襟中，那麗的鎖骨隨著呼吸而若如現。！

第104章

“凌無然。”

這個名字已經兩年多沒有再提及,凌無然是用凌子良的名字混進軍營的，也是想用這個辦法，看看能不能盡早與大哥相遇。

低著頭,拿著藥灑在男人的傷口。并沒有反過來再問邊人的名姓。

“哦。”溥瀚漠移開視線,看著前面，然而手臂上輕輕地,讓他難以忽視。

昨晚，軍醫幫他看傷勢的時候，也曾說過,幸虧及時理了他手臂里的毒，不然后面擴散至全就會很麻煩。還有他左后肩上的傷,也是這娃兒幫他收拾的。

“肩,”凌無然幫著纏好繃帶，手指指去溥瀚漠左后肩的位置，“那里要看看嗎？”

穿著不合的裳,小小的臉龐上一雙眼睛瑩潤清亮，還在發熱的原因,眼尾浮著一抹紅潤。

“行。”溥瀚漠鬼使神差就答應了，其實昨晚軍醫已經為他理過。

凌無然也不扭,走去他側，抬手扯開領。既然他表明會送去銅門關,那麼，也就和他履行那個什麼盟約締結。徹底分開前，做好自己的。

后肩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溥瀚漠的壯實，旁人傷到得修養個個把月，他幾日就能緩上來。

“開始愈合了。”凌無然小聲道,手指指肚輕落去傷疤，有些羨慕這樣強健魄的人。就不行，子太弱。

溥瀚漠看不到自己后的傷，但是能到那游走的小手指，好似羽一般輕刮著，帶著說不出的意，讓他中多了一縷陌生的燥意。可偏偏，又有些期待。

“那里有幾件裳，你換上罷。”他頭滾了下，鼻息忍不住發熱。

凌無然看去桌上，上面擺著件裳：“知道，我這就去。”

下一瞬，溥瀚漠后背上的手走了，麻麻的覺也就此消失。了肩膀，扯到了傷，只是微皺了下眉。

視線不由就跟著那個小影，見走過去取服，發現自己的里穿在上，似乎也沒有那麼不合適。又想，穿上兒裝是個什麼樣子？

凌無然不知道溥瀚漠在想什麼，拿了服便回到帳去換上。

北越人普遍材健高大，男都是如此。凌無然換上裳時，還是大了些，但也看得出能找來這件已是不錯。

好太多了，干凈舒適又保暖。

再出去時，溥瀚漠已經不在，桌上擺了吃食。

凌無然吃了些東西，便回去帳繼續休息。躺在床榻的時候，正好對面就掛著那張地圖。

和南渝的地圖無甚差別，就是標記山川河流，大道小路，村莊城鎮，不同的是，用了北越的文字。

朦朧間，凌無然聽見帳外有人說話，大概的意思是溥瀚漠和誰去狩獵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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