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揩眼角,眼眶發紅。

無雙轉過來，鼻尖聞著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嫂子辛苦了，自己一人打理茶樓。”

“瞧你說的，這不是應該的？”云娘坐去桌子對面，瞅眼茶盞，“你現在有了子，不能喝東西,茉莉花茶利安神，是可以的，等你哪日回京城,我給你準備些最好的帶上。”

無雙角莞爾，不由拿手輕拂自己的小腹。那里依舊平坦，卻已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嫂子掛心了。”

云娘欣的嘆了一聲,笑著道：“現在看你安安穩穩的，嫂子也放心。要說你與世子，也是苦盡甘來，如今他待你極好，人家的，要的就是夫君的真心相待不是？”

依稀還記得，當然那個驚慌失措的無雙，咬著牙從京城逃出，猶如一只傷的小雁。

“嫂子說得對。”無雙想起了龔拓，他說會在后面南下，與旁的員同行而來，如今也不知走到哪兒了？

從小蝶中拿了一顆酸梅，放進里咬開，桌邊已經一堆的果核。

“不許吃了，”云娘把小碟子走，皺眉勸道，“知道你現在挑，可也不能沒有顧忌。”

無雙抿抿，那帕子輕拭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吃涼的。”

云娘把溫茶送到人手邊，問：“世子還不知道罷？要是知道，鐵定不會讓你來觀州。”

“這些日子，謝謝嫂子照顧大哥。”無雙道了聲謝，想著明日的秋闈，不由又多了幾分忐忑。

秋闈重要，萬千的讀書人都指著過這一關。不是說有才學就能行，還得看主考的意思，再帶著些運氣。

云娘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手肘往桌面上一擱，朝著無雙問道：“這些日子，家里一直收到東西，吃穿用的，還有藥材補品，都是給凌先生的。我問，這是誰給的，對方說是一個阿德的。我不好去問先生，無雙你知道阿德是誰？”

無雙手剛握上茶盞，聞言看去云娘：“阿德？”

阿德，小德子，懿德公主……現在，已經是越發明顯了，一個小太監沒那麼大能耐，那麼大哥那邊還沒看出來嗎？

“是京城的，大哥與算是相識。”無雙怕嚇壞云娘，自己也不好隨意說公主，這種事只能在心里。

云娘點頭哦了聲，接著話去別：“你這次回來正好，茶樓的賬目我等著給你拿去看看，半年了，不的盈余。”

“嫂子自己管著就好，我又沒出力。”無雙笑著擺手，這個嫂子做事勤懇認真，一分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

“不，”云娘面認真，“該什麼是什麼，你才是茶樓的大東家，沒有你的銀子，茶樓起不來。”

兩個人不是親人勝似親人，過命就是如此。

無雙無奈道聲好，又道：“，我晚上對一對。如果可行，將來在京城開一家茶樓，嫂子手藝好，定然有生意，也方便涇兒求學。”

“你呀，”云娘鼻尖發酸，心里的要命，“總是替我們母子打算。”

無雙手過去攥上云娘有些糙的手，一笑：“你和涇兒是我的親人啊。涇兒還說過，將來做大，保護我這個姑姑。”

“對，咱們是一家人。”

茶樓提前打了烊，像以前那樣，無雙去了學堂外接曹涇。孩子又長了些，見到無雙時，起先不敢認，后面開心的跑過來。

沿著悉的道路，無雙帶著曹涇往槐花巷走。云娘先行離開，回家準備晚膳。

又回到了那小院兒，院中的桂樹開了花，馥郁芳香彌漫。

廊下，凌子良正在溫書，聽見院門打開，遂看了過來。

“無雙？”他將書冊放下，站起來，“這麼快就來了？”

“大哥，”無雙輕緩著步子，經過天井去到廊下，“船走得順當，就早來了。”

低下頭，看著凌子良的，似乎比在京城的時候又好了不。明日秋闈，進考場的學子必須健康，是以凌子良不能拄拐進，還是有些擔憂。

好似看出了的心思，凌子良笑笑：“大哥現在不用木拐，也可以走，你看。”

他移著步子往前走著，不算快，可是平穩。更是在臺階的地方準備下去，先試探的邁出那只傷重的左。

無雙心口一提，想要上去幫著扶住他，后面終究是忍住。有些事，必須是凌子良自己去做，靠他自己徹底站起來。

看得出，凌子良在平坦走的話還算輕松，真的下階梯還是有些困難。他手扶著木柱，左腳穩穩踩上階面，隨后較靈活的右跟著下來，踩上同一個階梯。

“你看，”他回頭對無雙笑，眼中帶著一安定，“大哥都能下階了。”

無雙雙眸發酸，瑩潤的水泛出來：“大哥明日好好發揮，無雙等你的好消息。”

“好。”凌子良笑。

這邊兄妹倆說著話，曹涇懂事的跑進廚房，幫著云娘洗菜、燒火。

小院兒不大，住不了多人。跟著無雙過來的婆子、婢，就住在前街的客棧里，離得不遠，過來伺候很是方便。龔拓早讓人準備了大宅子，可是無雙還是喜歡住在這邊，這兒是的家。

以前真的很想有溫暖的家，現在有了，還不止一個家。凌家是的家，云娘這里也是的家，還有和龔拓的家，很快，家里就會添上一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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