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作甚？”龔妙菡臉一變，不滿的瞪了一眼。

龔拓掃人一眼，淡淡道：“方才不是吵著肚子？”

“哦，”龔妙菡點頭，重又笑嘻嘻黏上無雙，“無雙，一起用午膳罷。”

無雙本是想只過來看看，不想龔妙菡見到如此親熱，便客氣拒絕：“不用，我回去就好。”

“已經備好了，用了再回去罷。”龔拓開口，隨后對阿慶使了個眼，后者小步子利索的跑去準備。

一會兒的功夫，一桌飯菜置辦好，板板樣樣的擺上桌來。

好歹，無雙留在這邊用了一頓午膳。

準備回去的時候，龔妙菡非要跟著一起去，說是還有很多話要說。

“要不，”龔拓開口，“讓跟你兩天？我這幾日忙，顧不上。”

龔妙菡沒想到龔拓會幫說話，趕點點頭，抱著無雙胳膊：“我在這里沒人和我說話，我哥他整天兇我。”

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無雙沒開口一句話，就被塞了一個人。

龔妙菡隨了心意，滋滋的跟著無雙去東苑，手里甩著腰間的穗子，一副的活潑天真。

兩人沿著游廊往前走，兩邊春甚好，日亮得耀眼。

“終于不用被趕回去了。”龔妙菡得意的仰著臉，隨后看著旁邊子，“以后你別我小姐了，我哥還說，我得改口你雙姐姐。”

只是從阿慶那里簡單聽了幾句，知道無雙原來是凌家的兒。

無雙微微一笑，瞧進清澈的眼中：“什麼都行。”

這些本也不在意，能說的進話去就行。

“怎麼會被趕回去？”又問。

龔妙菡年老的嘆了口長氣，搖搖頭：“雙姐姐，你知道我和我哥八字不合，湊在一起就吵。不對，應該是除了你，我哥和誰都八字不合。”

無雙被逗笑：“別瞎說。”

“沒有，”龔妙菡一臉認真，眼睛眨兩下，“我會看啊，他也只有對著你，才會笑笑。”

無雙不說話，想著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可是龔妙菡難得找到了能一起說話的人，一腦兒的往外倒苦水，儼然一個盡哥哥迫的小可憐兒。

“不過，他現在算好點了，”龔妙菡了口氣，數落完舒暢了許多，“就是他從北越回來的時候，那段日子很嚇人。”

無雙抿了抿，那時候，已經在觀州開始了自己新生活。

回想起那個時候，龔妙菡此時也笑不出來了：“他把安亭院的人全部趕了出來，有時一座空空的院子，就他一個人在里面，你說瘆人不？”

“我知道，他去韓家找過你，還去找過盼蘭。為此，他和母親的關系越來越差。”

“到了，”無雙開口打斷龔妙菡的話，指著自己所住的院子，“我住這里。”

龔妙菡往前跑了兩步，好奇看著守在門外的北越婢，回頭問道：“雙姐姐，你嫁人了？”

“沒有。”無雙笑笑，隨后拉著小姑娘進了院子。

龔妙菡舒了口氣，輕輕嘀咕一聲：“那就好。”

無雙只當小姑娘在自言自語，并未在意，與人一起進了正間。

坐了一會兒，龔妙菡累了，無雙先讓人在自己的床上午睡，龔妙菡不生疏，直接占了無雙的臥房。

剛從間臥房出來，阿慶來了，是來為龔妙菡送東西。

“雙姑娘，”阿慶將帶來的東西，給旁上的婢，“這些都是我們小姐的，世子讓我送過來。”

“其實這邊都有。”無雙客氣一聲。

阿慶笑著：“小姐還是喜歡和你親近，以前在府里就是。”

無雙揮揮手，邊上婢退了下去，又對阿慶道：“外面熱，喝盞茶再回去。”

“又要姑娘想著。”阿慶也沒拘謹，端起桌上的茶喝盡。

無雙坐上塌，眼神示意茶壺，讓人自己倒就好：“說起府里，現在是什麼樣？”

問著，察覺到心中已很平靜。這樣試探著問出，原來并沒有想象中的難，心里坦然開，看待過去就很平靜。

“有些變化，”阿慶回道，往前站了一步，“這兩年，伯爺再沒往府里帶人，還放出了幾個；夫人還是管理后宅，大部分時候就是念經拜佛。世子很回府，大抵家中有大事才會回去一面，平時就是衙門里呆著。”

無雙嗯了聲，自己撈起茶盞，抿了口茶：“你以前在門房當值來著，我總煩著你跑兒。”

“那不是應該的？”阿慶笑笑，繼續道：“說起來，后面我跟著世子，是因為雙姑娘你。”

無雙里正抿進一口茶，有些微的清香。垂下眸子，隨后將茶輕輕咽下。

“我想，”阿慶半垂著臉，眼睛看去地磚上，“大概是因為我與雙姑娘有些聯系罷，世子會問我些關于你的事。”

一開始，他只覺得龔拓是隨意問問，后來，就偶爾會發現人眼底懊悔。

阿慶的話和方才龔妙菡的話，完全對上了。

無雙角淺勾，雙手捧著茶盞，上還是那套騎馬裝：“世子有自己的宏圖，大概就是偶爾問起而已。”

“不是，”阿慶口而出，是不是隨口問起，他這個小廝看得最清，“雙姑娘就算在觀州，也該聽說世子一年前從京城開始，一路掃匪直到安西，其實他是為了找你。那時候拐子橫行，世子以為你是被人拐走，每打掉一，他就到寨子里，一一比對那些搶掠去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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