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宜拎著自己買好的晚飯,還沒走到食堂門口,林以沫就打來電話,於是直接後退幾步,站到一旁的樓梯間接電話。
原來是林以沫和沈曉娜已經逛街回來了,因為太累不想,所以才打來電話問問梁錦宜在哪,想讓幫忙給們倆帶晚飯。
梁錦宜欣然答應。
掛斷電話前,梁錦宜就又重新往食堂檔口走,問兩人要吃什麽,二人都說不挑,隨便帶一份飯就可以。
梁錦宜就隨便選了一個隊伍,又重新在後麵跟著排隊。
收了電話後,一抬頭,猛然間就看到徐端就站在隔壁排靠前邊的位置。
的心猛地一,隨即開始狂跳。
下意識地出右手擋住自己的半張臉,恐怕被人發現一樣。
然後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過撐開的手指,地看一眼徐端。
直到徐端買好飯,和同伴離開沒人群中,梁錦宜才不舍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似乎從過去到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躲在他後,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
回到寢室,三人吃完飯。
梁錦宜剛把吃完的餐盒扔到公共水房的垃圾桶裏,林以沫就站在宿舍門口扯著嗓子喊。
“錦宜,你電話響了!”
“哦,來了。”
在水龍頭下胡地衝了下手,轉就往回跑。
回到寢室的時候,還是沒來得及,電話已經掛斷了。
梁錦宜用巾了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哥陸驍的電話。
陸驍在部隊裏,平時訓練或者出任務的時候手機都會上,隻有偶爾周末或是節假日時拿到手機才會給打個電話,聊一會兒。
他們之間的通話,往往沒什麽主題,大都是想到哪就說到哪,以梁錦宜傾訴為主,陸驍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和安者。
梁錦宜很喜歡和陸驍聊天,尤其高中學習力大的時候,似乎每次和陸驍聊過之後,就會覺輕鬆很多,學習的勁頭兒也就更足一些。
暑假一別,到梁錦宜來京北上大學,陸驍還沒有給打過電話呢。
這會兒看見陸驍的電話,梁錦宜有些興。
趕忙拿著手機去到臺上給陸驍回電話,怕回晚了,他的手機就又要上了。
可前麵打了兩次,陸驍的電話都是占線狀態,就沒再打了。
猜陸驍這會兒不是在跟許教授通電話,就是梁警。
通常梁警忙,許教授和他話不多,左右他和他們的通話時間都不會太長,梁錦宜就幹脆趴在臺上,看著對麵,等著陸驍再把電話打回來。
一路之隔,對麵就是二號公寓的南樓,昨天林以沫說了,徐端他們就住在對麵。
梁錦宜睜圓了眼睛朝對麵張,可對麵那麽多燈火,那麽多扇窗,上哪去知道,徐端會在哪一扇窗後麵。
其實,好像連遙遙對一眼,也是奢侈。
梁錦宜忍不住扁扁,心裏又湧起一陣失落。
這時手中的手機又響起來。
梁錦宜輕勾角,果然,五分鍾都沒過,陸驍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迅速接起,“喂,哥,最近很忙嗎?你都很久沒給我打電話了。”
陸驍在那邊低笑一聲回應:“嗯,歸隊後出了個任務,剛回。你呢,大學生活過的怎麽樣?”
梁錦宜如實回答:“還行吧。”
電話那端又傳來了陸驍一聲低低地笑,他問梁錦宜:“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上的學校和專業,怎麽就才還行啊?”
梁錦宜被他問的也沒忍住笑了,說:“我說的還行,就是很好,不錯的意思啦!”
然後兩人隔著電話一起笑了會兒,陸驍忽然又問:“還有一周就十一假期了,你怎麽打算的,回錦城嗎?”
梁錦宜被他問的愣了一下,“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誒!這麽快就十一了。”
“那就現在想想吧,”陸驍頓了一下又說,“反正我還是建議你回去一趟,陪陪媽,爸國慶假期又休不上了,有個大案子在跟,因為你上大學的事把媽氣夠嗆,回去哄哄吧,別老是跟媽別別扭扭的,對你要求嚴格,其實也是為你好,你得理解。”
“嗯,”梁錦宜輕應一聲,“那我明天去買車票,十一就回去一趟吧。”
後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陸驍那邊有事,電話就掛斷了。
次日,梁錦宜們寢室還是接近中午才起床。
從北航到京北火車站,要搭乘一趟公,再轉三次地鐵,預計耗時一個半小時左右。
怕時間太,梁錦宜沒跟室友去食堂吃飯,簡單的洗漱過後,隻在宿舍樓下的小超市裏買了一個麵包和一瓶水,一邊啃著麵包,一邊往學校外麵的公車站走。
可能是周日,又或是臨近十一假期的緣故,公車站的人有點多,等車的隊伍都已經甩到了站臺外。
梁錦宜越過排尾走上公站臺,剛好把最後一塊麵包放進裏,包裝袋就被隨手扔在站臺上的垃圾桶裏。
然後轉回準備去排隊的時候,一道筆修長的影突然就闖進了的視線,梁錦宜口中咀嚼的作瞬間僵住,整個人有些發愣,大腦一片空白,連即將要邁哪隻腳似乎都不記得了。
居然是徐端。
他站在隊伍裏,手機舉在耳側,不知正在跟誰打電話,姿態慵懶閑適。
梁錦宜有些不可置信,連口中吞咽的作都忘了,差點兒,差點兒又被自己噎到。
漲紅著臉,飛快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忍住瘋狂想要咳嗽的不適,迅速小跑著逃離。
等跑到排尾,背對著隊伍的方向蹲下,輕咳了幾聲,然後又喝了兩口水,才緩解了一些。
這時候正好有一輛要乘坐的66路公車進站,站在前排的乘客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上車,梁錦宜快速擰好手中的礦泉水瓶蓋,跟在排尾一步一步朝前移。
等移到正對著車後門的位置時,側頭朝車上看,看到徐端已經上了公車,就在門邊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正要歪過頭來朝窗外看。
他們的視線似乎就要對上,梁錦宜慌地收回自己的視線,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收,手中的礦泉水瓶子被的劈啪作響,的心髒也跟著彭彭跳的厲害。
強忍著心跳失衡的不適,梁錦宜繼續跟著隊伍一步一步朝前移,快到車前門的時候,才敢側過頭再朝車後門旁的那扇窗戶再一眼。
梁錦宜知道,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明明知道即使他們視線撞上,他也不會多看兩眼的,可還是不敢,明正大的看他。
等梁錦宜排到前門的時候,公車車廂裏已經塞滿了人,麻麻,無下腳。
梁錦宜站在車門口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
上還是不上?
上吧,還真是犯怵。
不上吧,可,能和徐端同乘一車的機會真的不多,從錦城到京北,這還是第一次,以後也不一定會有了。
梁錦宜提了一口氣,上吧。
一隻腳踏上車,另一隻卻怎麽也都無落了。
一半子在車,一半子在車外,司機扯著嗓子朝車廂後麵喊:“都往後挪挪,讓最後麵這個小姑娘上來。”
霎時間,前麵有幾束目朝梁錦宜投過來,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也開始微微泛紅。
前有人向前挪了挪,終於讓出了一點空隙給,梁錦宜的雙腳才得以落地,車門也在後關上。
車慢慢啟出站,梁錦宜終於鬆了氣。
公車後麵幾排的座椅高出前麵很多,一抬頭,視線就越過擁的人群一眼看到坐在後門旁的徐端。
一個站在前門,一個坐在後門,和他的位置正好遙遙相對。
此刻他的頭微微歪著,正看著自己的方向。
梁錦宜的腦袋轟的一下,頓時凝固住。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朝這裏看的,剛剛那副窘迫的樣子,該不會都被他看進眼裏了吧?
怎麽每次他能看見的時候,也都是最糟糕的時候。
梁錦宜的眉眼低垂了一瞬,再抬眼朝徐端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將臉轉向窗外了。
原來,又是想多了……
他剛剛雖然看的是這個方向,但看的好像又不是。
梁錦宜這會兒心裏也不知道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失落更多一點。
公車駛過兩站地,下車的人終於比上車的多了,梁錦宜也得以挪到車廂中部的位置,已經接近後門,離徐端也更近了些。
車輛重新啟的時候,梁錦宜終於有機會躲在人群後麵,地打量著徐端。
他今日穿著簡單的白T白襯衫配黑,腳上是一雙異常幹淨的白板鞋。
徐端好像真的很幹淨,梁錦宜想。
此刻,他修長的雙大喇喇敞著,手臂撐在車窗上,上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直看著窗外。
站在徐端正前麵的兩個生,時不時地回頭朝他看一眼,然後又湊在一起笑著咬耳朵。
徐端無論在哪裏,都會為生們談論的焦點,這梁錦宜早就猜到了,可當親眼見識到後,還是忍不住口悶悶的,不太舒服。
他太耀眼了,喜歡上這樣的人,似乎注定了要滿心酸。
也許,像之前一樣,不再關注,對來說才是最好的。
梁錦宜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徐端上收回來,然後轉過,背對著後門的方向站著,看向窗外。
公車再一次靠站的時候,上來一個年輕孩,攙扶著一個走路有些踮腳的老太太。
“打擾了,我腳不方便,有哪位好心人能給讓個座位,我先謝謝了!”
年輕孩一上車就對著車廂坐著的乘客發出請求,可坐著的年輕人不是帶著耳機閉著眼裝聽不見,就是本不搭理這對祖孫,原本喧鬧的車廂,這會兒竟變得雀無聲。
“有哪位好心人能給我讓個座位嗎?”
孩又重複問了一遍,可車廂前邊坐著的人都無於衷。
“,讓你坐我這吧?”
這是車廂後方傳過來一聲幹淨低沉的聲音。
梁錦宜瞬時轉過頭去看,見徐端已經從他的位置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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