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梔氣不過,語氣也沖,“那你不知道中午就打電話告訴我嗎?”
“你在工作,我怕打擾你。”
云梔呼吸微加重。
出自己的手,又將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聲音十分無奈,“我去給你拿藥,先吃個退燒藥吧。”
“好。”
云梔拿了退燒藥和一杯熱水進來。
岑野這時候已經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因為溫度高,臉頰浮著淡淡的紅,眼下又有烏青。
整個人都有些憔悴。
在他的邊坐下,盯著岑野看。
這人怎麼就這麼傻,拿不當一回事。
“阿野,醒一下,先把藥吃了。”
岑野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漆黑沉靜的眸盯著云梔,“你剛剛我什麼?”
云梔的目閃爍了一下,“岑野。”
“你剛剛的分明是阿野。”
“你燒糊涂了,聽錯了。”
“我沒有。”他的回答那麼篤定。
云梔看他的眼底浮著淡淡的笑意,有些氣惱自己一時的疏忽,手把藥塞進岑野的里,“吃藥吧你,生個病話還這麼多。”
云梔又把水杯湊到岑野的邊,“喝水。”
岑野喝了幾口。
全程眼神都沒有離開云梔。
喂完藥以后,云梔站了起來,“你睡覺吧。早點休息。”
“那你呢?”
“我去洗澡,等會睡客房。晚上會來看你的,放心。”
岑野嗯了一聲,知道現在肯定還是不想和自己呆一起,打算以退為進,“那你洗完澡再來看我一下,不然我睡不著。”
“好。”
云梔去客房的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了自己的睡。
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岑野房間的門,男人還是走的時候的姿態,只是闔著雙目。
一聽到靜他就睜開了眼睛。
“還沒睡?”
“嗯。”
“你快睡覺吧,出一汗應該就能退燒了。”
“好。不過我覺得我好像更熱了,你能不能過來看一下?”岑野的嗓子有點沙啞。
云梔聽到岑野這麼說,急匆匆走過去,了一下他的額頭,“我再給你測一□□溫。”
岑野快一步,攥住了的手腕,把人拉著倒在他的懷里。
“阿梔。”
“你干嘛?”云梔重心不穩倒在他上,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怒嗔道。
“晚上能不能抱著你睡?”
“不能!”
“可是我晚上又燒起來怎麼辦?之前那個傷,那麼重,你說發燒會不會引起舊傷染。”
“你能不能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那你上來,我想抱你。”男人的語氣固執。
兩個人的目相對,僵持了一會,云梔終究是心了。
就像那個雪夜,一個“冷”字,換來了他的擁抱。
燈關了,室安靜。
云梔背對著岑野。岑野從后抱著,云梔都能到他從后傳來的溫。
岑野的頭抵著的肩膀,他閉著眼睛,覺得自己困而虛乏。很久沒發燒過了,這一來病癥確實厲害。但他還是想和云梔解釋。
“之前你問的事,還愿意聽嗎?”岑野的聲音傳至云梔的耳朵。
云梔沒想到岑野現在還惦記著這事。
“你生病了,不急著這一時半會。”
“可是我想告訴你。”
他摟著腰的手在被窩里去找的手,和相握。
“……”云梔輕而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你說吧。”
岑野靜默了幾秒,開口。
“沒和你見面的那幾年,我一直記著我們的約定。當時已經算好了時間請假,回來找你。那段時間一直很忐忑,怕你對我已經沒什麼覺了。”
“誰知道,請假回來之前,我們臨時出了一個任務。”岑野的聲音哽了一下,“也正是這個任務,讓我永遠地失去了我的隊長。”
“他……”想到當時隊長死在自己面前的畫面,岑野的眉頭下去,“就在我面前死的。死狀慘烈。他的,甚至有一滴濺到了我的眼睛里。那一刻,視線紅而模糊,耳廓也有鳴聲。”
“完全無法相信。”
“后來他的新婚妻子也自殺了。”
“那段時間真的太痛苦了。如果我早點發現……早點發現可能就不會出事了。”
“在這之后,我稍微緩過一點勁了。可每當我有時間,想請假回來找你的時候,我就開始做噩夢,夢到你和我結婚,可我最后離開了。”
“夢里面,你在哭,一直在哭,哭得特別傷心痛苦。”
云梔聽到這里,眉心蹙著,嚨口泛酸,眼淚已經無聲掉下來了。
“不是不想回來找你,是我怕,和我在一起,要是我哪天不在了,我不知道你該怎麼辦。”
“關于隊長的事,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說。”
“還有你問我的那個問題。”
“我如實和你講,如果沒有那個雪夜,我可能也會重新追你。因為靠近你已經為了我不可控制的本能,但是我也不清楚,我到底能不能給你一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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