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后半夜才回來。”
“是是是,我們去酒店開房了,完事兒后才回來做戲給你們看的。”姜辭站定,轉了一圈,“戴士,您好好瞅瞅您閨,我二十五了,不是十八。我都談過多個男朋友了,合著您還擱這兒拿封建思想卡我呢。”
“我說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兒。”
“你二十五都生完我了。”
“……”
“媽媽,你。您的寶貝閨現在要出門為您賣命了。”姜辭隔空親了戴士一下,邊換鞋,又說:“哦對了,我都忘了告訴你,春天我送您的那個巨貴的您不釋手的包,是邊策買的,他挑的款他付的錢……”
“我自個兒買不起?”
“您當然買得起,您還能買得起更貴的,但是您舍不得出,而且那個款……”姜辭歪一下脖子,對戴士眨眨眼睛:“您買不到。”
“……”
老姜的魚漂剛,手機里進來一條戴士的消息——我看你這兒是白養了!一大早的氣死我了!
“我來。”邊策接過老姜的魚竿。
老姜急忙回復:怎麼了?
戴士:別問我!的事我不管了,你跟說,要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跟我說話!
老姜:吵架了?
戴士:你還跟邊策在一塊兒呢?他那樣子像是會釣魚的人嗎?你們這些釣魚佬就是好賄賂哈,個漁友就什麼事都能談妥了……
老姜:我沒怎麼搭理他!
老姜又立刻打給姜辭,姜辭給他掛了,然后發來消息:在忙,晚點回你。
邊策只看老姜的神也猜到他的眉頭為什麼而皺。功、自律,且半退休的中老年男人,煩心事不會太多。
老姜是邊策認識的大佬中,最傳奇也最注重家庭觀念的一個。姜家的發家史和幾個重大轉折點,邊策早已爛于心,老姜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智慧不僅僅現在生意場上,還現在他和妻的關系上。
姜辭背地里諷刺邊策是老狐貍,其實這位經百戰的父親才是名副其實的老狐貍。
他發家靠的是自己出的謀略不假,但他借的是戴士的東風。他和戴士是圈子里難得的夫婦倆齊上陣,還能做到目標一致、步調一致、思維也一致的夫妻檔。且他們能在發家后依舊琴瑟和鳴,這就更加難得。
眼下他把年紀尚小的兒推到人前歷練,任憑經歷風吹雨打,如此做,一方面是出于對兒的信任,另一方面,是他深知“后浪”的威力,與其疲力應付快速更迭的時代變化,不如早些檢驗他的培養果。
起初邊策并不理解老姜為什麼會任由許穆欺負姜辭,是在看到姜辭手指上的疤痕后,他才逐漸領悟,這便是虎父無犬。他不出面,不全是因為他想磨煉姜辭,更多的,是他了解自己的兒,他一定知道,姜辭最想要的不是被庇護,而是為獵人的兒,必得親手宰殺惡狗,才算不浪費手中磨了多年的刀。
這也是邊策下的最差最不理智的一步棋。父親尚未出山,他偏要先做謀算。在當時,他完全是拿著上位者的姿態,去輕視用偏激心理復仇的姜辭。如果他早些對姜辭上心,早些去了解姜家的“歷史”,他不會去做姜辭口中的騙子和假人。
其實即便偏激又如何,稚又如何,明明還年輕,完全有試錯的本錢。
邊策想到這里,終于找到了陪老姜釣魚的主題。
老姜聽完邊策一番話,沉了許久,而后問他:“那罵你了沒?”
“還是您了解。自然是罵我了,何止是罵,甚至還辱了我。”
“辱?”
“對,辱。”
“不至于吧。”老姜怎麼那麼不信。邊策畢竟不同于過往那些男朋友。
邊策問:“您聽過說過的最難聽的話是什麼?”
老姜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說:“是有些貧,你知道的,在我們面前也經常沒大沒小。”
“說我是老男人,說我卑鄙無恥,說我薄寡義,還說我……”
“真這麼說?”
“比這難聽的還有呢。臺風那次,我費盡周折去看,不僅不給我好臉,還把我一個人扔在停電的家里……”
-
孟景舟辦公室里的冷氣太足,姜辭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姜辭:“你是見不著姐滅不了火嘛,就不能把室溫度調高一點兒?”
孟景舟笑著扔給姜辭一條毯子,“也可能是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
姜辭猜到戴士八會告的狀,中午不打算回去吃飯了。約了辜教授的午餐時間,然后繼續看孟景舟的項目資料。
“賽格比海思更苛刻,從二期工程開始,竟然要在款項撥付上做文章。這就是邊騁口中的誠意?”
孟景舟調高了空調溫度,避而不談姜辭提出的這個問題,只問:“你跟邊先生現在是什麼況?”
姜辭又打了一個噴嚏,說:“就那樣吧。”
“就那樣是那樣?你不給我個底,我再跟他接會為難。”
“你為難關我什麼事兒?孟景舟,現在你是他的人了,難不他還會看我的臉拿對你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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