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瞧你跟姜辭聊了久,今兒怎麼又去了?是有什麼要事兒?”
“姜辭不在。”邊策鬼迷心竅地強調,反應過來后含糊一句:“順路去看看,二位長輩熱,留我吃了頓晚飯。”
老太太覺察出些許異樣,先按下不表,說:“邊騁也喝多了,剛上樓。”
“我上去看看。”
“他最近邊好像清凈了,再晚也是回這兒來。”未等邊策應聲,老太太又問:“你呢?你藏起來的那一位,還著嗎?”
“您又拿我說笑。”
邊策往樓上走,老太太開口絆住他,“我知道你對子淳是沒那份兒心了,也不知道以后還能有什麼姑娘能進你的心。不過你的事兒我不管,也管不了。”
“是,您就累管好邊騁跟邊楚就。”
“邊楚還小,我且不到的心。邊騁近來有長進,是你的功勞。眼下我心里只對一件事耿耿于懷……”
邊策倚在扶手上,摘了領帶握一節在手心里把玩,視線不往老太太那兒落,“您再喜歡姜辭,心思不在咱們家也沒轍。”
“那你就不能為你弟弟上點兒心?”
“就非得是邊騁嗎?”話落邊策手心里的領帶掉在了臺階上,他轉了,扯一下角,“我今晚多喝了幾杯,您見笑。”
“上去歇著吧。”老太太擺擺手。
待邊策走到樓梯轉角,老人家卻又說:“你跟邊騁不同,姜辭不是子淳,姜家也不是梁家。但是話說回來,姜家,也是梁家。”
邊策短暫停了腳,“我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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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吞下一顆胃藥后,在安羽車上睡了一覺,待醒來,頭頂驟然出現一片星空。
“這是哪兒?”了眼角,再嗅一嗅空氣,異常清新。
安羽:“一個能看見星星的地方。”
姜辭彎起眼角,一下安羽的臉頰,“我要下去看看!”
眼前是一片曠野,腳下是青青草地。姜辭往前走,風從四面八方來,整個人都慢了下來。
“從哪兒找到的這麼好的地方?”問安羽。
“自然是用心找的。”
“你最近不忙嗎?”
“再忙也得停下來追逐一下浪漫,否則靈會枯竭的。”
“前面閃的是什麼?”姜辭實在太喜歡這種浪漫。
“河流。”
姜辭把上的累贅都給安羽,“我過去看看。”
到了水邊,姜辭在河面上看見月亮。拾起一顆石子扔過去,脆弱的月亮立刻碎掉。
安羽拍下姜辭的背影,發給,發現的手機在自己的口袋里振。
他正想往河邊走,姜辭的手機繼續振起來。
一個沒有儲存的號碼給姜辭來電。
連續三次,在凌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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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策三點睡著,五點半醒來。手機界面停在撥出無回音的那個電話上。
他出門跑步,回家洗澡、澆花、喂鳥。在琴房里待了半個小時,彈了半首李斯特,了邊騁的低音提琴,又回到書房看書。
書翻了十來頁,再合上,換文件,更覺得乏味。來來回回,翻出姜辭送的小豬,開了一支筆,磨了十分鐘的墨,然后把這只豬涂全黑。
餐桌上,邊騁問他:“哥,你大早上彈琴了?”
邊策懶得應聲。
邊騁打了個哈欠,“待會兒辜教授的講座你去不去?”
“不打算去。”
邊騁低頭看手機,“喲,大半夜出去玩兒浪漫。到底是年輕啊,力旺盛。”說完點開一張照片在邊策的眼前晃了晃。
照片上的人是姜辭。
朋友圈是別人發的。
“照片誰拍的?”邊策本打算離席,又坐下。
邊騁:“一個安羽的青年策展人。”
“你倒有閑功夫結這些人。”
“姜辭的好朋友嘛。”邊騁收了手機,科打諢,“這男孩兒有點兒意思,跟姜辭的曖昧掛在眼睛里,但估著姜辭沒給過他名分,他人前姜辭姐姐,把私底下那點關系撇的一干二凈。”
“私底下什麼關系?”
“還能是什麼關系。”邊騁哼笑一聲,“這姑娘可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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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邊騁在停車場看見姜辭的車,走過去敲的車窗。
昨夜姜辭被河邊的蚊子叮了一脖子包,這會兒正對著鏡子涂藥膏。
開了車窗,先看見邊騁,然后看見邊騁后的邊策,兄弟倆一個熱微笑,一個冷若冰霜。慢悠悠開了車窗,襯衫領口往上拉了拉,“早啊兩位哥哥。”
“哥哥可不能。”邊騁看一眼姜辭的脖子,打趣道:“明兒就是戴阿姨的生日宴,你弄這樣,打算六月的天氣穿見人?”
“那我弄個巾戴戴?”姜辭陪笑一聲,拿起蚊蟲叮咬的藥膏遞到邊騁眼面前。
“嗬,哪兒來的蚊子這麼毒?”
這二人閑扯起來。邊策睨一眼姜辭,這是夜不歸宿的裝扮。
邊騁對姜辭說:“脖子腫這樣,怕是過敏,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那你幫我跟辜教授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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