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騁煩躁地拿小銀勺半的蛋,攪得餐盤像一個災難現象,“他能怎麼,躲孫總跟梁家的人呢。”
老太太昵一眼邊騁,“剛替你大哥分擔兩天就不了了?可見他平日里有多辛苦。”
邊騁近日長進不小,如今梁家的人也忌憚他三分。他卻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擺譜,乖巧應著:“您說的都對。”
老太太對邊楚說:“待會兒去我書房一趟,替我給梁家捎個東西。”
邊楚不解:“子淳姐常來看您,下回來,您直接給不就行了。”
邊騁接話:“小姑娘家家的哪兒懂這些,您把東西給我,回頭我去。”
老太太偏讓邊楚去,說也該學人待人接察言觀的本事了。
這晚邊策接了邊楚的電話。
邊楚:“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邊策還沒給個準信,邊楚絮絮叨叨抱怨一通去梁家聽來的冷嘲熱諷。
梁家那邊得,一口咬定當年是邊策耽誤了梁子淳,后來梁子淳才負氣錯嫁,所以理應邊策繼續擔責。
“那你怎麼應付的?”邊策聲問妹妹。
“我哪兒懂這些啊。”邊楚嘆了口氣,“我只好發微信請教姜姐姐。我見過跟投行的經理斗,把對方氣的半死。”
“教你什麼了?”邊策看了看日子,這都多天了,怎麼脖子上的咬痕還沒淡。
邊楚一通敘述,邊策閉著眼睛也能想到姜辭教說這些話時的樣子。
這事兒辦的,怎麼偏傳到耳朵里去了。可在乎嗎?
隔天梁家就把狀就告到老太太面前去了。說他們家邊楚是真厲害,捧著梁子淳損了梁家,把錯都算在梁家長輩頭上,除了梁子淳,把梁家一家子都得罪。
老太太背著梁家人著樂,對邊騁說:“所以才非得讓你妹妹去啊。這些話說出來,再難聽份量也輕,再得罪人,他們也不會失了面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邊騁:“要不說還是您厲害,也虧得姜辭教的好。”
“姜辭去海南了?”老太太問。
“是呢,第一期工程,不放心,非得親自去監工。”
-
那是咬人后的第三天,姜辭去投行開會,聽說邊先生稱病消失。那人描述的夸張,添油加醋一些外界的傳言,聽得姜辭云山霧水,真心真意擔憂起來。
“邊先生病了?”姜辭當是隨口一問。
某經理疑:“姜小姐會不知道?”
去年邊策親自給姜辭做方案,經理當是他的新歡。如今看,怕是分已經斷了。
隔天姜辭飛去海南,工程揭了幕,大堆事等著辦。把打聽邊先生真病還是假病的事兒給蘇去辦。
蘇還未探明,邊楚先來取經。
幾番來回傳話后,姜辭領悟了。邊先生消失跟沒有半錢關系。簡直白白擔心。
那明明是人家在跟梁家斗法。
好在也沒高估自己,沒多一句問候,否則邊策會如何想?
哦,戲又加戲了。
得了便宜還來賣乖。
可不知怎麼的,每每想起那晚后來邊先生的反常,就連海南的艷也難以融掉心頭那子冷。
日子飛馳而過,投于繁忙,妄想讓那晚的曲淡天邊的遠星。
可只是妄想。
他到底怎麼了?
第43章
施工設計圖跟建筑量起了沖突, 姜辭飛回去找設計院的專家做修正方案。
落地后孟景舟出現在機場,姜辭遠遠看著,打趣旁的蘇:“也就半個月沒見到你, 他至于嘛。”
“他是來找你的。”蘇低聲補充道:“我出再久的差, 他都不會親自來接我。我跟他的關系到不了這一步。”
“他不想你?”
“這你得問他。”
姜辭“嘁”了聲, 曖昧地問:“今晚你應該沒空吧?”
“不一定。”蘇說,“晚上吃飯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 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藥盒在你包里,白的是胃藥, 藍的醒酒藥, 你千萬別吃錯了。”
“辛苦了。”姜辭摟一下蘇的肩, 走到孟景舟面前,故意想要去逗他。
孟景舟的眼神從蘇上挪回來,推開姜辭的肩膀,“談正事兒。”
“真沒勁。”姜辭轉對蘇眨眨眼, “是不是越是一本正經的男人,私底下反差越大。”
蘇聳聳肩,低聲道:“你饒了我吧。”
跟孟家合作的外資出了紕, 孟景舟往上查,查到孫之凈的新項目跟這件事有關聯。
“我明天先去辜教授那兒探個底, 要引進外資,落地只能是在醫院, 這事兒不難辦。”姜辭如今已經不知道“累”字該怎麼寫, 的腦容量大到可以裝進一片太平洋。跟任何人談任何事,都能純應對, 或許不久后,便能學邊先生當個AI。
孟景舟說:“最近邊策不太管事, 需要出面的場合都是邊騁臉。”
“跟邊騁打過道了嗎?”
“過一次,畢竟是他大哥親手教出來的,骨子里那勁兒跟他大哥如出一轍。”話落,他摘下腕表,習慣地把表遞給蘇,“昨兒磕了一下,幫我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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