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我是個俗人吧，就想著填飽肚子飲食自由，跳芭蕾對我來說太痛苦了，我就放棄了唄。”

　　舒鷂聲音里帶著一些安，但舒鹓搖了搖頭：“我看過你跳街舞的視頻，狀態很好，你喜歡街舞……你說過你不喜歡芭蕾，可芭蕾明明那麼好……”

　　舒鷂問舒鹓：“你喜歡芭蕾嗎？”

　　舒鹓想了想：“喜歡。”

　　“能做喜歡的事很幸福啊，你是幸運的，家庭帶給你的，剛好是你喜歡的，努力也沒算白費。”

　　“我也有其他好，”舒鹓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眼瞼，才說，“我還喜歡詩。”

　　舒鷂笑了：“寫詩和芭蕾又不沖突，等你退役更是有大把時間去寫詩，退役的芭蕾舞者云游四海寫了本詩集，聽起來很浪漫。”

　　“姐，我沒有錯過什麼吧？”

　　“沒有，把你想要的事都做好就行了。”

　　舒鹓繃著的表這才松懈下來。

　　“進頂團是一件開心的事，不用因為別人的選擇影響你，代我和爸媽說新年快樂吧。”“姐，你考上過的事要不要……”

　　舒鷂打斷舒鹓，笑得很愉快：“別說，你是想氣死他們是不是？”

　　舒鹓也笑了：“那就讓爸媽覺得，姐是個沒出息的兒吧。”

　　“哈哈哈好啊，然后把你這個有出息的小兒捧在手心里疼！”

　　看見舒鹓緒好轉，舒鷂才松了口氣。

　　掛斷視頻后，舒鷂沖著周酩遠一笑：“酩遠哥哥，我突然發現，對于孩子的緒你很敏嘛？”

　　這本來是一道送命題，周酩遠倒是很淡然：“不敏，可能因為是你妹妹，稍微比陌生人留心了那麼一點。”

　　“甜言語？”

　　“哪來那麼多甜言語，我說的是心里話。”

　　粥鋪只剩下店家自家人在經營，老板的小兒是個8、9歲的小姑娘，標準的羊城長相。

　　小姑娘笑瞇瞇地端著一盤餃子過來：“我媽媽說北方除夕是要吃餃子的，我把魚皮餃送給你們。”

　　舒鷂接過餃子笑著道謝。

　　魚皮餃和北方的餃子不太一樣，外形倒是很像餛飩。

　　舒鷂一連吃了兩個，還用勺子舀了去喂周酩遠。

　　周酩遠從記事起，就沒被人這麼喂著吃過東西，他顯出一些不好意思，抬手想去接過勺子：“我自己來。”

　　舒鷂靈活躲過去，又開始嗲著語氣胡說：“酩遠哥哥！人喂的餃子味道是不一樣的，真的真的，你嘗嘗。”

　　周酩遠笑著搖了搖頭，還是順從地張開，把魚皮餃咬進里。

　　“是不是不一樣？”

　　“……是。”

　　“哪里不一樣？”

　　“……更好吃。”

　　可能是看舒鷂吃得多，店家的小孩從一旁走過，還笑著用粵語問：“系咪好食？”

　　舒鷂用不地道的口音模仿粵語，回答：“系呀，好食！”

　　小孩也跟著大笑起來：“你講得唔對啦！”

　　從店里出來，街道上一派喜慶。

　　連閉門歇業的店家，都在卷簾門上掛著對聯和福字。

　　漫天煙花盛開，舒鷂在煙花盛放的街頭又蹦又跳。

　　路過小店又躋去小孩子堆里，跟著又買了幾個手拿煙花。

　　周酩遠掏出打火機幫點燃，看著舉著煙花在小巷子里跑，風掀起的角，笑得比煙花更燦爛。

　　“周酩遠，不好啦！煙花把我服燙了個！”

　　“但你聽起來很開心。”

　　“哈哈哈是心形的，你的形狀，你看你看！”

　　“……看見了。”

　　回到主街上去，他們在人群中拉著手，舒鷂沒留意，崴了一下腳，趁機竄到周酩遠背上，要他背著走。

　　周酩遠問：“腳踝嚴重麼？要不要買個扭傷噴霧？”

　　舒鷂卻笑著在他耳邊喊：“新年快樂，周酩遠！”

　　這是最溫馨的除夕，天邊的煙火攪進繁星和月里，樹梢和路燈掛著紅的小燈籠，人人都洋溢著笑容，寬大葉片的南方植，還有聽不懂的粵語，一切都顯得溫。

　　但漫天煙火不及周酩遠的眼波溫。

　　他扭過頭，和舒鷂對視，笑著說：“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兩章番外，今天和明天，幾點改完幾點更。